“贺爷。”
里面走出一个纹身师,语气恭敬地开口,“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随时可以开始,您需要时间准备一下吗?”
贺斯言看了过去,“不用,直接开始吧。”
“好的,这边请。”
纹身师侧过身子。
贺斯言抬脚,往房间里走。
房间里有张椅子,旁边是一些纹身的工具。
贺斯言走过去坐下。
纹身师戴起手套,看了过去,“贺爷,纹身的图案,还有位置……”
“左边锁骨下面。”
男人言简意赅,拿出手机,打开了一张照片,“按照这个纹。”
纹身师低了低头,接过手机,看向照片。
看笔迹,应该是男人在本子上写下来的。
是x国的语言。
【porunavezenestavidanc】
翻译过来就是,此生仅此一次。
后面是一个缩写。
纹身师看到后,便知道那是南初名字的缩写了。
他把手机放到一旁,正要准备麻醉剂。
男人看了过去,“不用麻醉。”
“不麻醉?”纹身师愣住了,“贺爷,锁骨下的皮下脂肪比较少,如果不用麻醉,会……”
很疼。
话还没说完,贺斯言就打断,“不用麻醉,直接纹。”
他说着,单手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纹身师拿着麻醉剂犹豫了几秒,还是放下。
当针刺破锁骨下的皮肤时,原本平整无暇的皮肤上一点点地留下了痕迹。
纹身师压力剧增。
他拧着眉心,努力下手轻点。
但再怎么轻,没有用麻醉,就这么针刺着皮肤,还是会很痛的。
纹身师中间有抬眸快速地瞟了眼男人。
只见他神色淡定,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要不是纹身师知道他没有用麻醉,都快要以为他这是没有感觉了。
……
半个小时后。
贺斯言从房间里走出,离开工作室。
宋砚修立马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
“回梨苑。”
“是。”
宋砚修驱车,驶离了工作室。
贺斯言坐在后座,低眸,拿着手机给管家发消息。
出来一个小时了,他担心南初醒来找不到他。
管家很快回复了,“夫人还没有醒。”
贺斯言眉宇松了松,收起手机,对宋砚修说道,“开快一点。”
宋砚修闻言,应了声,“是。”
油门也缓缓地踩了下去。
……
回到梨苑。
贺斯言没有立刻回主卧,而是先去隔壁的衣帽间换了身舒适的睡衣,才转身走进主卧。
卧室里的光线很昏暗。
床上微微凸起,长发铺开在枕头四周。
南初闭着眼,保持着他离开前的睡姿。
男人眼底划过一抹柔软,动作轻柔地掀开被子,躺下。
感觉到他的气息,南初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贺斯言伸手将她拥住。
南初蹭了蹭他的胸膛,发丝扫过刚才纹身的地方。
男人垂眸,没动,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
“你出去了吗?”
南初嗓音从怀里响起。
贺斯言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出去了一趟,睡吧,我陪你。”
南初唔了声,困得很,也就没有问他出去做什么。
贺斯言低眸看着她,直到听到平缓的呼吸声,他才闭上眼睛。
……
南初醒来的时候,贺斯言还没醒。
她抱着他的腰,抬起头。
男人眼眸闭上,下颌线流畅,银发柔软地垂落在额间,整个人柔和了不少。
南初勾了勾唇,目光不经意间往下移。
男人身上穿了一身黑色的绸缎睡衣,比较宽松。
刚好露出了锁骨的位置。
南初微眯了下眼,手指轻轻地拉开衣襟。
露出了锁骨处的纹身。
看清楚纹身后,她怔了怔。
他什么时候纹的?
皮肤上还有轻微的泛红。
应该是刚纹没多久的。
想起不久前她迷迷糊糊好像是听到他说出去了一趟。
所以,出去了一趟是去纹身了?
南初怔怔地看着那个纹身,以及纹身后的,她的名字的缩写。
许是感觉到她醒了,贺斯言也悠悠转醒。
他轻轻地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带。
嗓音带着几分刚睡醒时的沙哑和性感。
“什么时候醒来的?”
南初贴着他的胸膛,轻声问道,“为什么突然想要纹身?”
闻言,男人顿了顿,“看到了?”
南初嗯了声,“看到了。”
她又问,“为什么要纹这句话?”
很不巧,南初对x国的语言也很熟悉,也十分了解贺斯言的笔迹。
所以,她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纹身上的字是他写的,还有后面两个字母。
贺斯言微微松开了她,低眸。
两人对视着。
男人视线缓缓地下移,托住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
南初睫毛轻颤,慢慢地闭上了眼。
他的吻,很温柔。
半晌后,男人往后退了退,抵着她的额头。
“因为真爱,此生仅此一次。”
他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磁性。
一字一句地说着他心中真爱的模样。
此生仅此一次。
是他对爱情的态度。
也是对她,独有的爱意。
真爱此生仅此一次。
他的真爱只有南初,只是南初。
南初近距离地看着他,看着他眼底的倒影,是自己。
她睫毛颤了颤,一颗热泪从眼眶滑出。
顺着脸庞滑至下巴,滴落床单上,消失无踪。
男人眉心微拧,托着她的脸,指腹轻轻地擦了擦泪痕。
“别哭,你一哭,我就难受。”
他没说谎。
因为他最见不得她哭,只要她一哭,他的心就像是被紧紧地攥住的疼。
南初弯了弯唇,下巴抬起,吻了他的唇。
贺斯言怔了下。
“不会只有此生,也不会只有这一次。”她说。
男人轻轻地温柔地笑了笑,“好,下辈子,下下辈子,每一世,你都是我一生的最爱。”
南初眼眶泛红。
她低低地嗯了声,“每一世。”
两人就这么抱了好一会儿。
贺斯言开口,“饿不饿?我抱你下去吃饭?”
南初点头,“嗯,饿了。”
“好。”
男人起身,抱她去浴室洗漱,然后又抱着她下楼。
梨苑的佣人们看着自家家主抱着主母下楼的画面,已经一点惊讶都没有了。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都看习惯了。
习惯贺斯言把南初放在手心上宠着。
管家走上前,“家主,夫人,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是现在吃吗?”
贺斯言嗯了声,“现在吃。”
他说着,抱着南初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是。”
管家应了声,便去厨房张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