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当天。
南初赖了个床。
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多了。
她看到时间的时候,还愣了下。
这时,男人从外面进来。
穿着她买的情侣款家居服。
南初歪着头,看着他走过来,“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叫我起来?”
贺斯言坐在床边,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去开了个会。”
“过年还要忙工作啊?”南初问他。
男人摸摸她的头,“没,不忙了。”
“要起来吗?”
南初点头,“抱。”
她朝男人伸出手。
贺斯言眼底划过一抹宠溺,俯身,将她抱起来。
脚步稳健地走到浴室,伺候小姑娘洗漱。
刷牙的时候,南初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下。
贺斯言刚洗好毛巾,看了过来,“怎么了?”
南初吐掉泡沫,摇摇头,“没。”
“来,擦擦脸。”
南初闭上眼睛,乖乖地让贺斯言给她擦脸。
洗漱完,男人依旧抱着她去衣帽间给她选衣服换衣服。
下楼的时候,南初的嘴巴红嘟嘟的。
按照往常,管家端上了孕妇的营养餐。
贺斯言端给她一杯热牛奶。
南初还没接,那股奶味钻进鼻子里,一阵恶心就涌上来了。
她捂着嘴,有些难受得摆摆手。
贺斯言眉头拧紧,“怎么了?初初。”
南初正要开口说没事。
但那股恶心已经窜到喉间了。
她捂着嘴,起身,转身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贺斯言放下杯子,也快步地跟了上去。
洗手间那边传来呕吐的声音。
管家看到这一幕,愣了半秒,随即吩咐佣人,“立刻把早餐撤走,让人查一下早餐是不是有问题。”
佣人们纷纷上前端走早餐,“是。”
听到动静,一楼某个房间里走出一名医生开口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她刚好也听到洗手间里的动静。
管家看了过去,神色微凝,“夫人可能吃错东西了。”
医生扫向还没有收拾好的餐桌,又听到洗手间里的呕吐声,微微松了口气,“应该不是早餐的问题,小姐这是孕吐了。”
管家愣了一下,“孕吐?”
医生点点头,回到房间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然后快步地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洗手间里。
南初趴在马桶上,难受得反胃。
听着她呕吐难受的声音,男人的眉心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他蹲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南初推了推他,嗓音沙哑,“你出去。”
她这个样子,不希望他看到。
贺斯言一动不动的,抽了几张纸,给她擦了擦嘴巴。
看着她吐得眼睛鼻子都红彤彤的,男人心里难受极了,“还难受吗?”
南初看着他的脸,一阵委屈,嗯了声,“很难受。”
没吃东西,刚才什么都没吐出来。
胃总是一抽一抽的。
贺斯言扔掉纸巾,抱起她,“我带你去医院。”
南初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在他怀里了。
两人刚走出洗手间。
这时,医生刚好赶到。
她手上拿着一个罐头一样的东西,拧开,“小姐,你吃一个这个,看看会不会舒服一点。”
瓶盖拧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涌上来。
贺斯言眉头再次拧紧,“这什么东西?”
罐子里的东西黑不溜秋的。
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正要训斥,让人拿下去。
南初闻到那个味道,眉宇间松了松,伸手从罐子里捻了块,放到嘴巴里。
医生期待地看着她。
南初苍白的小脸露出浅淡的笑意,“好像是舒服点了。”
那种想吐的感觉被压下去了。
贺斯言低着头,看着她,“真的舒服了?”
南初环着他的脖颈,点点头,“真的,现在没那么想吐了。”
贺斯言抚着她的后脑勺,让她靠在肩膀上,抱着她。
他目光落到医生身上,“她刚才这是孕吐?”
资料也不是白看的。
他知道孕妇怀孕的时候会有孕吐。
只是,资料是资料,说得也没那么详细,也没说会吐得这么难受的。
医生点头,“应该是,刚才小姐是吃了什么才想吐的?”
贺斯言蹙眉,“她什么都没吃,我给她端了一杯牛奶,她闻到后,就开始想吐了。”
闻言,医生笑了下,“那应该是,牛奶里多多少少是会有些腥味的,不少孕妇闻到后,是会想吐的。”
听到这话,贺斯言的脸色有几分难看。
牛奶是他端给她的。
“还有什么吃了也会吐?”
医生愣了下,“这个……不一定,有的孕妇吃鱼会吐,但喝牛奶没事,也有的是吃鱼没事,可是喝牛奶就会吐,都是要看体质的。”
贺斯言脸色瞬间低沉,嗓音有几分冷意,“难道就什么都不做,等她看到什么想吐才能避免吗?”
医生被吼得吓了一跳。
南初抬起头,掰正男人的脸,让他看着她。
贺斯言脸色缓和了几分,但依旧很难看。
南初捏捏他的脸,“这么大声做什么?不怕吓到宝宝啊?”
男人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她。八壹中文網
眼底的心疼清晰可见。
南初转向一旁的医生,“你先下去吧。”
医生点头,“那这个……”
她看了下手中的罐头。
南初微微一笑,“放桌子上就好了,谢谢你。”
要不是这梅子,她估计还有得吐。
医生点了点头,不敢多说什么,就转身回到那个房间里了。
管家也让佣人们都下去。
南初晃了晃腿,“你把我放下,我还没吃东西呢。”
贺斯言看了她一眼,没有放,抱着她走到餐桌那边。
他看向管家,“让厨房重新做些早餐端上来。”
说完,他扫了眼桌上那瓶酸得掉牙的梅子,“做酸的。”
管家立马点头,“是,家主。”
南初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坐下。”
男人乖乖坐下。
南初下巴指了指,“罐子给我。”
贺斯言伸手把罐子拿过来,拧开。
酸味弥漫在餐厅。
南初闻着还挺香的,她正要伸手去拿。
贺斯言就捻了块,喂到她嘴边。
南初一笑,张嘴吃了,“好吃。”
男人眉宇才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