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一个个病人神情木讷的出现在广场。
如此以往一样，毫无交流，静寂无声。
这种感觉多少让人有些压抑，可这里的人早已经见怪不怪。
沐深也跟着人群走了出来。
四周观察了一下，看似不着痕迹的来到了望远镜的边上。
等待那个秃顶老头的到来。
天气不错，阳光明媚的，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不停的叫着。
阳光落在身上时说不出的舒服，光线中能看到漂浮的尘埃，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身旁不时会有病人走过，
不是眉头紧锁，就是摇头叹息，有些更是目光呆滞无所适从。
估摸着，应该在为药方烦恼。
沐深心里涌荡着小学时候提前交卷的优越感，心情愉悦非常。
哒哒……
脚步靠近，
沐深没有回头，他猜应该是秃顶老头应约而来。
落在他身旁，
望远镜在被他摆弄着，
一会，
“好了，你可以看了。”
沐深也不着急，等秃顶老头离开望远镜的位置，去到花坛边上蹲下，才佯装无聊的过去。
他握住望远镜，眼睛凑了过去，
从里面看，
能看到幽州的边界，边界之外竟然黑烟腾腾，好像处于黑暗当中。
怎么回事？
看不到外面？
沐深有些恼怒，这个老东西骗了自己，说什么能看到外面，结果什么都看不到。
他想起了一条信息，
【聂青樱是对的，幽州精神病院的确是一件道具】
如果，幽州精神真是一件类似隐形披风这样的道具，那边境就有可能被鬼雾笼罩，黑烟就是鬼雾。
可也不对啊，
照在身上的阳光是那样的温暖，阳光中还尘埃不可能是假的。
鬼雾跟阳光不可能共存。
声音传来：“你还有亲人在外面？”
有！
外公，外婆，表姐……但更放不下的是那些仇人。
“那些放不下外面亲人的，才会花这个冤枉钱，想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沐深冷声说：“边界外全是黑烟，什么都看不到，你在框我？”
对方闻言楞了下，不由的问：“你进来多久了？”
第二天，但沐深不会承认自己是新瓜蛋子。
找虐么？
沐深答说：“十四年了。”
十四年？
对方皱眉说：“这十四年来，你怎么过的，不看新闻，也不看报纸？”
“什么意思？”
对方说：“早上，你测体温了吧。”
“测了。”
所有的病人都要侧，沐深是感觉多此一举，但那些医生还是很认真，好像在履行一件很严肃神圣的事。
“36度？”
沐深点头。
对方说：“十四年前，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阴间好像泄露了一样，鬼气蔓延，污染了各大城市。因为阴气重，大家的体温开始下降。”
“这跟边界外都是黑的有什么关系？”
对方说：“黑的是被鬼蜮污染了，你换个方向……”
沐深听后将信将疑，重新对着望远镜看了起来。
这次，
他看到了，高耸入云的高楼，此起彼伏。
跟他死前一样。
“看到了？”
沐深点了点头。
“呵呵。”
他冷笑了两声，重新蹲在了花坛上，他现在更加肯定沐深就是个幸运儿。
啥也不懂。
沐深掐着手指，找到了平京的方向，聂家在哪里。
太远了，实际上看不到。
不过，这解了一点沐深的相思之情。
又转向云海方向，
被边境的黑烟挡住了，啥也看不到。
不禁沉吟了起来，
人体温降低的现象，很早就出现了，可不是十四年开始的，但这么严重的污染是怎么引发的？
“你想逃离这里？”
当然，试问谁不想。
秃顶老头指了指远端同样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的一个女医生。
“看见了吗？”
看见了。
四十开外，临近五十了吧，不过，有些女人风韵犹存，但这位女医生身材走样，老态尽显。
“我注意到，她看了你好几眼。”
那又怎么咯。
“病人被关在这里，暗无天日，医生又能好多少，我感觉她那啥方面压抑的很。”
忒么，
估计很多病人，闲暇的时候会开些类似的玩笑，排解压力。
也能理解。
但是，也不能看到母猪都感觉是双眼皮啊。
还水汪汪的。
秃顶老头说：“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叫张贫公的病人。”
张贫公！
沐深放下望远镜，猛的回头。
是了，张贫公也是从幽州精神病院逃出去的，而且，他还找到了对付外公的办法，从时间上推算，他曾经跟母亲同一时间关在这里。
“他好像逃出去了。”
“你知道他是怎么逃出去的吗？”
沐深摇头。
秃顶老头说：“他得到了一种蛊，给女医生服下，服下蛊虫的女医生都成了他的性奴，有那么多女医生协助，他才逃得出去。”
蛊王的蛊？
沐深才知道，为何当初自己跟蛊王交手时，会是张贫公出手相救，原来有交情。
“你想说什么？”
秃顶老头推了下眼镜，镜片在阳光下反射出白色的光，让他看起来非常的邪恶。
“我觉得你可以复制。”
呸。
沐深冷冷的说：“我没有蛊虫。”
“你不用蛊，你可以用脸。”
“冷白，俊美……对那些五十多岁了还怀揣着少女梦的女医生有着致命的诱惑，尤其是你一副生无可恋的忧郁眼神，简直就像剑插进她们的胸口，让她们欲生欲死。”
欲生欲死……
沐深扫了秃顶老头一眼，你被抓进精神病院之前，该不会是写颜色小说的网络作者吧。
正说着，一个脚步踉跄的男人向着女医生走去。
好汉。
你走路都走不稳了，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吧。
“大夫有没有壮阳的药？”
“吃了能鏖战一晚上的那种。”
他问完，小心的转过头来，注意着四周，生怕被人发现。
可他的样子却吓了沐深一跳。
是人是鬼？
双眼黑的跟熊猫一样，两腮凹陷，面色惨白透着黑，比鬼还像鬼。
不过这脸看起来有点眼熟。
额……
沐深认出来了，这不是皮老三吗？
活下来了，
真好汉啊。
不过，代价也是相当可怕，昨天还是一副猛男壮汉的样子，现在居然变成了细狗，脸还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女医生说：“药物没这么厉害的，喷雾剂要不要？就是有点贵。”
“要。”
“只要确定能鏖战到天亮，多少钱都行。”
很快，两人就完成了交易。
皮老三拿到货后，就低着头，走进了洗手间，在最里面的坑位蹲下。
他打算试一试，
嘣，
嘣，
厕所门被敲响，
“谁？”
皮老三怒喝，但声音也是中气不足，虚弱的一逼。
“那女鬼什么来历？”
沐深站在外面，淡淡的问道。
“我凭什么告诉你？”
皮老三人虽虚弱，但嘴还是很硬，可能是喷雾剂给了他力量。
“那我今晚不去敲门了。”
说罢，沐深转身就要走。
“等等……”
皮老三紧张的叫了起来，“是你敲的门？”
“我说，我说……”
皮老三也不是蠢人，被女鬼那啥的时候，趁着女鬼舒服也知道打探她的底细。
“是医院外面南山庙里逃进来的。”
真外面进来的？
“她说她当年只是上庙里去求子，结果被杀了。”
沐深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他接收过关于女鬼的信息【女鬼出身风尘】，求个毛线子，皮老三在骗他，“逃进来做什么？”
“抢一件道具。”
沐深追问：“什么道具？”
“女鬼的誓言。”
沐深问：“那是什么道具？”
“女鬼的誓言是一副牌，一共五十四张，其中一张是主人，其余五十三张都是奴隶，抽到主人的将成为对方的主人，抽到奴隶的将成为对方的努力。”
听到这里，沐深没有再问下去，皮老三是老江湖，说话真假参半，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转身离开了厕所。
他向着女医生走去，女医生看到他，很意外，下意识的波了波刘海，让自己看起来少女一些。
“有没有喷雾剂。”
“鏖战到天亮那种。”
女医生楞了楞，有些害羞的说：“有……你需要？”
“嗯。”
在303室接收到女鬼信息时还有一条很重要，【只要你能鏖战，她愿为你奉献一切】
也就是说，这只女鬼是能收服的。
只要你是钢铁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