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葛宏又说道:“有的人,觉得我可能是个滥竽充数的绣花枕头。”
他这两句话一说出来,先前议论过他的那些人脸色相当难看。
这小子他在台上公然说这些,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想揭穿他们私下议论人的老底吗?
就算他们议论了几句,那出不是什么大错吧?这种事这么反常,还不许人质疑了?
就因为这个,就要当着这些领导的面,揭穿他们,是不是有些过了?
这些人正瞎琢磨着,就听葛宏说道:
“说实在的,这些话对我毫无影响,对于这些质疑我也全盘照收。”
“但我也有一句话要送给你们,说真的,有些事,你们不信,是因为你们没见过世面!”
轰!
在场的人本来就够不平静的了,葛宏驀地又砸下这几句话,整个现场立刻沸腾起来。
别说是那些青年中医再度变了脸色,全都不忿地看向葛宏。
就连主席台和第一排的领导和名医们,都惊讶地面面相觑。
他们万万没想到,肖衍点名的年轻中医说话居然会这么狂?完全没有华国人中庸含蓄的意思。
这也太敢说了!
有的领导也难免觉得,这年轻人是不是有点飘了?
被肖衍点了下名,就觉得自己可以无视这些名门之后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在接下来的几天研讨活动中,这些年轻中医恐怕是会后悔他今天说过这些话的。
只有肖衍仍笑呵呵地坐着,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葛宏说的有什么不对。
这时,不知是谁实在是不服气,居然站了起来,当场质问葛宏:
“葛中医,你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如你给我们大家演示下,什么叫世面好了。”
有几位领导便想,看看吧,这个叫葛宏的年轻人实在是太狂了,这下子把人惹急了吧?
让他们意外的是,葛宏不但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毫不在意地道:
“当然要演示,接下来几天的研讨会,就是机会。”
“到时候,希望你们这些人不要不敢来。”
说着,他看了眼台下,就见不少人气得脸都红了。
葛宏在台上撂下这个炸弹,回头朝着肖衍点了点头,便把话筒交给主持人,然后稳稳走下主席台。
主持人哪怕经验丰富,此时也有些呆呆地,接过话筒,他一时间就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主持过这么多次会议,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么骨骼清奇、敢说敢做的年轻人,现场可还有这么多卫生部门的领导看着呢!
他缓了缓,才缓过劲来,搜肠刮肚地寻了些场面话,将场子圆了过去。
葛宏回座位的时候,坐在第一排左边那几位赶紧给他让座,即使是坐下之后,也频频朝着他这边望过来。
估计他们也在心里琢磨着,这小年轻,可太勇了!真牛叉!
就看接下来几天的研讨会,他会不会被打脸了?
于是,这次的中医研讨会格外地受到了重视,在场的几位老中医也难免都多看了葛宏几眼,将这年轻人记在了心里。
会议进行到这里,主持人在说什么,台下的人已经没什么心情听了。
于是,在简单地宣布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之后,会议也就散了。
葛宏顺着人流走出会议大厅,在大厅门口,他就被几个年轻中医给围住了。
其中一个人面色不善地道:“葛宏,谁给你的底气这么牛?说我们这些人都没见过世面?”
葛宏站住脚,淡淡说道:“没谁,本事给的底气。”
见他仍然这么狂,那人气得喉头一梗,然后道:“行,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明天的研讨会上就见见真章。”
“刚才组委会给的表格你也看了,明天最先去的是儿科病房,你确定没问题吧?”
葛宏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道:“当然没问题,我知道你,刚才听人说你是儿科大家李家的后人,叫李大伦是吧?”
“那明天咱们集合的时候,我希望能在现场见到你。”
李大伦见葛宏居然敢跟他挑战儿科,当下就道:
“我当然会去,不过你最好确认一下,是不是非得跟我比。”
“提醒你一下,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
“我相信你也知道,儿科自古以来就有哑科的称号,光是一个诊断,难度就很大,再一个就是用药,更是要比大人难。”
“两种难加一起,没有大量的实践,谁改给自己打包票,说自己治儿科病很拿手啊?”
在场有些人本以为李大伦给出这个台阶,葛宏或许会考虑一下。
毕竟,李家儿科可不是浪得虚名,那是有真本事的。
哪曾想,葛宏完全没把李大伦说的这番话当回事,竟然毫不犹豫地道:
“不,好意心领了,我就跟你比儿科。”
说到这儿,他又看着其他人,道:“谁精通妇科,我就跟谁比妇科。”
“谁精通骨科,我就跟谁比骨科,这样才有点意思。”
“不然不好玩。”
咝!
他,他这是什么话?
这不是在侮辱人吗?
哪怕是脾气再好的人,叫葛宏这一次又一次的挤兑,也涌出了几分不服来。
葛宏这番话音刚落,就见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站了出来,道:“我叫柳伊然,我们家是祖传妇科,传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十三代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跟你比比妇科。”
这柳伊然葛宏还有印象,刚才在会议厅里也说过话。
她一出面,底下立刻有好几个人响应,有个留着长发的小青年不爽地道:
“伊然,不要跟他客气,把你的看家本事拿出来,这小子太狂了,非得杀杀他的锐气不可。”
柳伊然笑眯眯地道:“我不会客气的,葛宏,到时候还要请你多多指教。”
葛宏朝着柳伊然拱了拱手,笑道:“不敢当。”
随后,他又看向其他人,问道:“还有人要跟我比的吗?”
一时间,没人动弹,“包打听”前边站着一个身材壮实的男青年,他推了那人一把,那小伙才窘迫地道:
“我,我叫鲍壮壮,想跟你比比骨科,我家里是正骨的,做这一行有年头了,可以吗?”
葛宏看着他说话的样子,感觉这位是个社恐,跟人说话不大自在。
他也就没多说,轻轻点了点头。
看着时间不早了,葛宏没再多说,朝着这些人挥了挥手,道:
“明天早上儿科病房见。”
说到这儿,他施施然离开了大院,留下一帮子名老中医的后代,各个铁青着脸,几乎没一个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