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外来者已经察觉到了，这下要怎么办？”
“贝利，你慌什么？”琪姐穿了身凸显身材的旗袍，指节绕着自己的发丝一圈圈转动，眉目间尽显风情。
“谁慌了！明明是担心大家的安危！”
“如此牵强的理由，也就你自己信罢了。”琪姐翻了个白眼，“不过，你说的对，我们是该想想，要如何教训这群不怎么听话的小家伙们。”
其余的几个人也附和地点头。
“还有，最近鲛珠的收成为什么这么差？”
“琪姐，都怪那群鲛人都躲着我们，好不容易逮到的几只又被他们跑了……”
琪姐横了他们一眼，“废物！我给你们两天时间，再凑不齐，小心你们自己的脑袋！”
那几个人都是镇委里不怎么起眼的基层人员，老大让他们听从琪姐的安排，他们不敢不服从。
即便这些事情，他们并不情愿。
贝利递了壶热茶过去，宽慰道：“你也别拿他们出气，要知道当年的鲛人王知道我们做的事情后，可是差点把所有人都淹没进海底。”
“他们害怕，也是在所难免的。”
几个人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们的确很害怕。
毕竟当年他们年纪尚小，但是所看见的东西，都足以让他们几个人毛骨悚然。
可维尔纳小镇的开塔仪式十分重要，在这期间，他们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琪姐也不再说什么，连忙打发他们几个继续去忙。
“至于你那几个游客……”
“放心吧，他们不是想要去灯塔吗？那就让他们去。”
–
“小兄弟，你这么说可不对啊！”胖男人喊道，“我们做的事情可比镇上其他人做得要好太多了！”
“就是！你去看看别人，再看看我们！”
“别的人都是把人活剥，而我们只是想要他们鲛人族哭出来的眼泪而已！”
“我们可没有说要杀害它们啊！”
“……”
“那你们说说看，他们做了些什么事情？”
胖男人咽了下口水，看着眼前的叙言逼问时的语气，总感觉慎得慌。
这小兄弟看起来书卷气十足，怎么逼起问来，这么凶！
戍凌壹蹲了下来，与胖男人的视线平视，“你说的活剥，是什么意思？”
胖男人自知，如果自己不说出实情，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于是，胖男人尽量把事情讲述的相对完整，还保证了没有多少错漏的地方。
听完了胖男人的讲述，戍凌壹他们才了然，这个镇子里为何能靠捕鱼发家致富，原来是此鱼非彼鱼。
“一颗鲛珠的价格能卖到这么贵，怪不得你们要去找鲛珠。”娄肆算了一下，只需要几颗色泽饱满的鲛珠，就可以在城市里买到一间不错的房子，还带阳台的那种。
“你们大可和鲛人族商量，用别的方式换取鲛珠。为什么非要用这么偏激的方法？”
叙言不理解村民的做法，既然只是为了鲛珠，而鲛珠则是鲛人的泪水化成，为何还需要动用武力？
娄肆也顿时了然了叙言的意思，“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没说？”
胖男人语塞，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开口。
而胖男人身后的青年则立即开口道：“他不说，我说！”
“其实我们不只需要鲛人的眼泪，更加需要他们的肉体。”
“更准确的来说，是需要他们的皮肉，他们的脂肪。”
说到这里，众人也都明晰这个小镇到底在谋划着些什么。
灯塔的灯光之所以长居不灭，是因为用的不是普通的煤油，而是用鲛人的皮肉炼制出来的鲛人油。
再将一部分鲛珠融进油里，这样一来就能保证灯光长久不灭。
“这些年来，他们都杀了多少鲛人……”林辞俞越想越觉得惊恐，他下意识攥紧了戍凌壹的衣服。
戍凌壹察觉到了衣服上传来的触感，抬起手揉了一下肩膀上的小家伙。
直到他不再发抖才松开。
“你知道，镇上孩子都消失的原因吗？”
娄肆愣了一下，“戍凌壹……？”
青年目光躲闪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
“镇子上的孩子随着灯光熄灭而消失，全然是因为鲛人王的诅咒。”青年感伤地说，“他一怒之下诅咒了这个小镇，自此不会再有新生命的诞生。”
鲛人王的初衷或许只是因为不想让将来诞生于这里的孩子，像他们的祖辈那般，继续干着这样的事情。
可镇子上的村民又怎会想到这一点，他们只会想着，这件事情是鲛人王包含着对他们的恨意而下的诅咒，目的是想让他们断子绝孙。
不再与鲛人产生任何联系。
许久之前，鲛人与小镇上的人和睦相处，彼此之间都是最亲密的朋友。
或许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小镇上的人变得不再单纯，争取利益至上。
而鲛人的善良，也就成为了杀死他们自己最有利的武器。
把该问的事情都问了，戍凌壹也就不再管他们的死活，叫上娄肆和叙言准备离开了。
就在戍凌壹他们转身离开之际，刚才站在岸上的男孩再次来到这里，带着身后紧随着他的浪花，一同把几个男人带进大海里。
求救和呐喊声被涌上岸的浪花掩盖掉，就连沙滩上的血液也一同被卷走。
沙滩上又再次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幻觉，并不存在的幻觉。
“那个男生是不是鲛人王啊？”林辞俞刚才还特意多留意了一会儿，就差没把人家的样子录进他的主脑里。
如果不是戍凌壹把他拽走，林辞俞或许就能拍到全貌了。
“或许是吧。”戍凌壹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按照那两个男人说的，鲛人王早在下达诅咒时就已经离世了，至于这个由人类和鲛人结合，诞下的孩子。
会不会成为新的鲛人王，谁也不知道。
等他们回到维尔小屋里时，门口站了好几个人，面色凝重地盯着敞开了门的屋内。
林辞俞绕过芋娅她们几个人，飞到众人的前方，想着看看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