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看向车窗外。她已经等了十来分钟了,还不见陆行州下来。这一次,贺家肯定要下血本才能换回安宁,一场可喜可贺的生日宴变成这样,真让人唏嘘不已。她望着隐没在夜色中高耸的“博海”大厦,渐渐出了神。这就是商场上的角逐么?稍有把柄,就能让人粉身碎骨。她微凉的眸光闪了闪,给吴采萱打去了一个电话。“半小时后宴会就结束,记得房间是A—201。”
“取个东西而已,放心吧。你和陆先生好好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哦!”
吴采萱贼兮兮的笑着挂断电话。美妙的夜晚……呵呵,就算有,也全是假象。五分钟后,陆行州回到了车上,秦岩也坐进了驾驶座。车厢里片刻的安静,姜澜终于侧头看向男人。“陆先生这一出将计就计实在让人佩服,难怪贺家怎么也没法超过风行。”
陆行州同样看向她,“你的表演也不错,看见Lisa失控,就是你的目的?”
姜澜睫毛微闪,不得不说,陆行州果然很敏锐,连她冲着Lisa大吼大叫全是佯装都能察觉出来。“对,就是我的目的。”
姜澜扬唇。“我就是要让你看看,那个女人到底对你抱了怎样深的心思,你故意装作不知道,我就偏偏要揭穿。”
“我说过,我的嫉妒心很重的。所以,你要给我一个什么交代?”
陆行州笑了。这么多年,谁敢要求他给交代?姜澜如今说出的话越发不知天高地厚。“我不喜欢把私人感情带入工作处理中,所以,Lisa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另外,你不该解释一下你和宣恒之间是怎么回事么?”
姜澜不紧不慢的整了整裙摆。“没什么要解释的,你都让人进医院了,我还能说什么?多说两句你就会放过他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
出乎意料的,姜澜居然从男人嘴里听到这一句话。“你的意思是,我要是求情,你会放过他?当真?”
“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姜澜来了劲儿,眼睛发亮。“那我好好解释一下,今天我是在门口碰见他的,所以干脆就结为男伴女伴一起进去了,是你说的不会选我做女伴,我就只好小小的报复一下喽?”
“就是人比较倒霉,没能报复到你,自己被人整了一通。”
她轻描淡写的说完,凑近陆行州。“其实,你早就知道那些人会拿我开刀吧?”
陆行州眸光晦暗。姜澜不在意他是否给出回答,继续开口:“我不信你只是今天才知道贺家违法,你是在等机会,对么?”
陆行州审视着她,眼中露出一抹满意之色,“看来,宣恒和顾业明没白教你。”
看来,她果然是一颗很不错的棋子,如果贺子渝对她没什么感情,怨气再少一点,也不至于被陆行州逮个彻彻底底。她只是没想到,陆行州对她的利用如今能毫不在意的说出口,这算是默认了吗?只要在他需要的时候,她随时能变成一枚棋子?姜澜失神了一瞬,但很快很有自知之明的开口:“那是,严师出高徒,再说,跟在陆总身边也能耳濡目染的学到不少,所以刚才默契十足呢。”
女人眉眼带笑,丝毫不像以前那般因为被算计而恼怒,她这般习以为常的坦然,反而让陆行州无端升起一股烦躁。“对了,贺家这事儿,你打算——”姜澜话题一转,试探性的问。陆行州也不避讳,“暂时不会对外公布。”
姜澜了然,想必贺家为了保住贺子渝那不成器的继承人,不知道允诺了多少好处。看女人半晌不出声,陆行州斜睨她,“怎么,想听听贺子渝的情况?”
“不用,没兴趣。”
姜澜眼神微冷。混迹于娱乐圈,她什么肮脏手段没见过?“黑鸢尾”这种东西不仅是迷药,更是一种没有解药无法抑制药效的猛药。她和贺子渝多大仇多大怨,至于这么整她?这时,车窗门被人敲响,顾业明的身影出现在外面。姜澜摇下车窗,“爸,我们送您一程吧?”
“不用,我的车就在前面。”
顾业明朝陆行州看了一眼,破有深意的开口:“澜澜,有什么事记得给爸爸打电话。”
姜澜温柔的笑笑:“好。”
“那你们开慢点。”
听来听去,对陆行州竟是一句问候也没有,可见对他这个女婿有多不满。这一晚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在场见过的几名大佬被贺家的好处堵上了嘴,和陆行州一样遵守承诺,没有捅出去,而那些无权无势的狗仔们,更是守口如瓶。姜澜悠闲的在家养腿伤,不慌不忙,眼见网络上那些黑她的报道渐渐被其他明星的绯闻压下,倒是没引起多少关注了。经过这么多谣言洗礼,粉她的人倒是更喜欢她,觉得她真性情,而掉粉一波也是事实,路人缘也算尽毁。繁闹的商业大街,某一座咖啡厅内,姜澜正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卡座上等待。不一会儿,吴采萱到达,朝四周鬼鬼祟祟看了一圈才坐下。姜澜玩笑道:“怎么,有狗仔跟踪你?”
“我是怕别人认出你来了。”
吴采萱摆摆手,“不过还好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被拍到也没关系。”
“可疑人物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