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青想不通,一个骑自行车,连工作都没有,戴着高仿表的人,怎么还能开得起宾利?
难不成表是真的!?
汪青震惊。
南序秋直径从汪青身边走过,看得没有看一眼,来到了池今今的面前。
“你散会了?”南序秋温柔的问到。
池今今点头。
“走吧,我们回家。”南序秋牵过她的手,拉着她往车边走去。
他拉开车门,撑着伞让池今今先上车,然后自己才收伞进入了车里。
汪青看着他们离去。
“妈呀,这实习生的男朋友什么来头啊,看着年龄也不是很大,居然开得起宾利,戴得起爱彼?”
“我想起来了!”其中一个实习生说,“他好像是a高的南序秋,当年在论坛上特火,他家里一家子的高官,爷爷中校什么的。”
汪青目瞪,舌桥不下,她没想到自己以为的穷小子,居然这么大来头。
其他人听到“中校”二字,八卦都不敢八卦了。
池今今坐在副驾驶,看着南序秋开着车。
她好奇的问,“你怎么换车了?”
“我上次那辆,去你哪里报废了,所以换了辆。”南序秋回。
“不是。”池今今道,“我是说,你为什么不骑自行车了?”
“傻瓜。”南序秋无奈道,“雨这么大,骑自行车会淋湿的。”
池今今尴尬一笑,她都忘了,外面在下雨。
“而且我是去给你撑场子的。”南序秋说,“你不会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有多现实,他们总是会对背景好的人,多一些偏爱,我这样,可以免去你很多麻烦,挡一些妖魔鬼怪。”
原来是这样。
池今今心头一暖,说,“谢谢你,南序秋。”
南序秋笑了笑,脑中想起了那张照片,迟疑得询问,“高义……和你在一个所里……工作?”
“嗯,不过,我们不在一个科。”池今今回。
“那……”南序秋想问,却最终没有问出口,只道了句,“好吧。”
池今今打了个哈欠,并没有察觉到南序秋情绪的低落,靠着窗渐渐睡了过去。
到家后,池今今醒了过来,和南序秋道了别,就下了车。
在楼梯口,池今今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南序秋。
他坐在车里,低垂着眼眸,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
南序秋?落寞?
不可能吧。
池今今想到,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于是转身继续往楼上走去……
池今今洗完澡后,就在笔记本前写论文,她发现自己这笔记本,自从给南序秋借用过后,变得比以前快多了,以前老是卡顿什么的。
人都陆陆续续的走完了,汪青还是没有等到男朋友过来接,打电话也是一直处于无人接通的状态。
最后汪青连的士也打不到了,只能顶着雨跑到远处打了个摩的回家。
回到家后,才发现自己的男朋友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身上全是酒味。
汪青本来心中就有气,看到眼前的画面,一时间怒火攻心,直接将手里的包朝沙发上的男人砸了过去。
男人被砸醒,不悦道,“你干嘛啊?”
“不是说来接我的吗?你知道我一个人在雨里,等了多久?”汪青气愤道。
男人叹了一气,无所谓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明天给你买个新包赔罪怎么样?赶紧给我煮点醒酒汤,老子头疼得要死。”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要去洗手间。
汪青忽然看到,他脖子上有个唇印,上前一把扯开了他的衣领,质问,“这是什么?你不来接我,就是为了和别的女人鬼混?”
“那又怎么样,我就玩玩儿。”男人不耐烦道。
“你混蛋!”汪青骂道,“你知不知道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可你却偷腥了一次又一次,还为了另一个女人,把我丢在雨里那么久,你把我当什么?”
下一刻,一个耳光就忽然甩在了汪青脸上。
男人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俯身薅住了她的头发,指着她的鼻子,道,“汪青,给你点颜色,你就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你看看你这一身穿的,这住的,吃的,那一样不是老子的?工作还是老子给你找的,没有老子你算个屁啊,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见好就收!”
说着又扇了汪青一个耳光。
然后才放开了她,去卧室关门睡觉。
汪青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无声的痛哭了起来。
池今今隔天去上班,一路上发现有很多人,主动的跟她打招呼问好。
她心里明白,其实都是南序秋带来的效应。
没钱没权的时候,你的世界会变得很暗,周围的人大部分都是坏人,险恶的嘴脸,但当你有钱有势时,这个世界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身边到处都会是好人。
这就是现在的社会,一个病态的社会。
虽然她明白一切,但她也还是一一的,礼貌客套的回应着。
池今今不会要试图来融入这样的圈子,但是她也不会非要特立独行的走出这样的圈子。
不站在巨人的肩上批判任何人,也不在巨人的脚下为伍。
和梦想平等交易,与喧嚣保持距离。
“老师,这些都整理完了。”池今今将一沓文件交给汪青。
汪青厌恶的看了眼池今今,从她手中夺过文件。
她又阴阳怪气的说,“哎呀,我还以为今今你是个很单纯的孩子,所以才苦口婆心的告诉你那些道理,现在才知道,原来啊,你早就明白这些道理了,不错,有远见。”
池今今知道她的话中意思,说,“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有钱。”
“你不喜欢钱?”汪青嗤笑。
池今今坦言,“我当然喜欢钱,可我喜欢自己的钱,虽然可能不多,但是我可以随心所欲,男朋友再有钱,那也跟我没关系,那是他自己的钱,男朋友是男朋友,我是我,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人,谁也不是谁的附属品。”
“你什么意思,你在内涵我?”汪青起身心里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池今今回,“我没有,我只是在阐述一下,我自己的观点而已。”
汪青冷笑一声。
就在这时,忽然闯进来了一个人,人们齐齐看去,原来是汪青的男朋友。
汪青立刻改变了脸色,笑吟吟的迎了上去,问,“你怎么来了啊?”
可是谁知下一秒,汪青就被她男朋友狠狠抽了一耳光。
所有人都惊呆了,池今今也惊了。
男人一把揪住汪青的衣领,怒目圆睁的骂道,“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背着我,在外面包养小白脸?”
“你说什么?我没有!”汪青否认。
男人就放出了一段录音。
汪青大惊失色,那段录音,居然是自己当日和南序秋的对话。
而且还只是她的话,没有南序秋的声音,一看就是被处理过了。
“这是有人陷害我,这声音被剪辑过了!”汪青惊恐道。
“臭婊子,还敢骗我?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他妈敢绿我,看老子不弄死你!”男人拽着汪青的头发,一路将她强行拖出了所里。
“天啊,她怎么是这样的人?”
“平时还真看不出来。”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
池今今没有说话,只觉得那男人很可怕。
她走到窗边,看到汪青被男人拽上了车。
虽然她很讨厌汪青,但还是替汪青报了个警,她怕汪青男朋友真的会要弄死她。
男人的车开走了。
远处车中,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南序秋,食指轻轻敲着方向盘,勾唇一笑。
自从这一次,汪青整整三天没有来上班,等到池今今再一次见到她时,只见她脸上到处都是伤,一只眼睛还肿了敷着纱布。
她辞了职,离开了所里。
听人说,汪青男朋友那天,真的差点把汪青打死,还好警方赶得及时。
汪青走后,所里再也没有为难池今今的人了,池今今也被提前转了正。
她走到了全身镜前,正了正胸前的律师徽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都还有点不敢相信,从今天起,自己就是一名正式的律师了。
加油,池今今!
池今今心中给自己打着气,扭头看向窗外阳光明媚的天空。
但是池今今正式上班后,才发现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上班了几乎几个月,她一个案子都没接到。
无非是她太过年轻了,就算学历很高,但是现在的人大多数更信资历,看她小小年纪就把她当小孩儿一样对待,不放心把自己交给她。
这眼看已经入冬,就要过年了,池今今趴在桌面,有点郁闷和灰心。
这时南序秋打来了电话,池今今拿来手机接通。
“今今,下午忙吗?”南序秋问。
池今今回,“不忙。”
“那一起出去玩吧,去看电影啊?”南序秋道。
池今今回,“嗯,好啊。”
“那我在步行街,老地方等你。”南序秋说,又问,“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你就在那里等我吧,我近,走过去也就不到四五分钟。”池今今回。
南序秋道,“那好吧。”
到了下午,池今今收拾好桌面,科里其他人都已经不在了。
池今今拿过包,往门口走去,却没想到高义居然在门口。
“今今,我想和你谈谈。”高义说。
池今今躲着他说,“我,我没什么和你谈的。”
她直接走进了电梯。
高义也跟了过来。
池今今不想和他共处一个单独又密闭的空间,就又离开了电梯,改走楼梯。
但没想到,高义又追了上来。
但是他走的过急了,一下脚踩了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头重重的撞在了地面上,人顿时就躺那不动了。
“高义!”
池今今大惊,跑了过去,蹲下唤他,但人没有反应,她费力把人翻了过来,已经是血流满面。
池今今整个人都差点吓傻,她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救援人很快赶到,高义被抬上了车,池今今也被要求陪同而去。
她只好也上了车。
下午四点时,南序秋估摸着池今今也快来了,于是早早赶往了那里,买了两杯热腾腾的奶茶。
现在天气转凉,池今今的手一到冬天,就很容易凉,南序秋买奶茶,一是给她喝,二是给她暖手。
步行街有一棵古老的银杏树,那是南序秋和池今今见面经常约见到地方。
南序秋拿着奶茶,坐在银杏树下的长椅上,慢慢等池今今来,怕奶茶凉掉,就把奶茶裹在了自己的风衣下。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池今今的身影却一直没有出现,身边的人来了一波又走了一波。
南序秋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钟了。
他有点担心,给池今今打了个电话,但是一直都没有人接。
南序秋起身想去找,但又担心走了,她来了找不到自己怎么办,又坐了回去继续等他。
一直等,一直等。
等到天色逐渐变暗,路灯一盏盏亮起,四周越来越冷,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
一片片枯黄的银杏树叶,飘落在了南序秋的身上。
秋风萧瑟,街上已一片寂寥,门铺一一的关闭了,怀里的奶茶也散去了最后一丝温度,开始泛凉。
这时,天空落下了片片白雪,坠在了南序秋冰凉的手上。
池今今终于忙完了高义的事情,得了一点空闲坐下,她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而且南序秋还给她打了十几通电话,发了很多的消息。
池今今一拍额头,这才想起南序秋还在等自己呢!
她急忙起身要往外走,可护士却拦住了她,说,“小姐,在这位先生醒过来前,您是不能走的。”
“我,我就离开一小会儿,马上就回来。”池今今道。
护士却坚持说不行。
高义没有家人在这边,池今今也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只能硬着头皮在旁边等着。
她赶紧给南序秋打了电话。
南序秋看到池今今终于回了电话,赶紧接通问,“喂,今今,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我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是高义,他从楼梯上摔下来,摔得还蛮严重的,所以我送他来了医院。”池今今解释。
南序秋默了下,说,“所以,你一直和高义在一起?”
“嗯嗯。”池今今回又问,“你应该没有继续在那里等我了吧?”
南序秋再次沉默了下,回,“没有。”
“那就好。”池今今松了口气,心里想,还好南序秋很聪明,不会傻傻的在那里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