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奶奶,你怎么在这?”
自江家大火后,江家原有的仆人走的走,散的散。
眼前望着夏沅心泪眼帘帘的银发妇人,是夏沅心母亲的奶娘吴淑兰。
夏沅心没想到会在夏家见到她,这让她心里有些疑惑。
吴淑兰抹了抹脸下的泪,她抽噎着。
“我……我一直有愧于江家,我……这些年良心一直难安,我……”
当年江家的大火烧得突然,也烧得蹊跷。
吴淑兰这么一说,倒是让夏沅心有些不解。
“小小姐,知道你现在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姑爷他……他是有难处。”
久不见面的吴淑兰竟在替夏震华说话,这让夏沅心的脸色很快沉了下去。
难处?结新欢就没难处?
夏沅心永远记得她母亲被警车带走后,夏震华从未去看过她的母亲。
不论她怎么吵闹,夏震华就是不带她去探视。
“吴奶奶,你若是要为他开脱,那我们的情份也就到了头。”
说完,夏沅心推开了吴淑兰,她直接上了台阶,往别墅里走。
栾北尘紧跟在了夏沅心的身后,小声的唤着夏沅心,生怕夏沅心一个不小心给摔了跤。
“心儿,慢些。”
夏沅心停了一会儿,在栾北尘揽上她的腰后,她带着栾北尘先去了放她母亲灵牌的房间。
仆人们见夏沅心脸色不好,个个在旁不敢吱声。
吴淑兰也跟了进来,被夏沅心大声呵斥着,让她离开。
“你出去!我母亲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说完,夏沅心把所有人推出了房间,只留了栾北尘和她在里面。
看着遗像上江月的黑白照片,夏沅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悲拗的述着对江月的思念。
“妈,心儿回来看你了,妈……”
“妈,心儿嫁人了,他对我很好,他很宠我,跟外婆一样叫我小甜心……”
见夏沅心跪在地上,栾北尘也陪在一旁,跪在了江月的灵牌前。
“妈,我是栾北尘,我在你的灵前发誓,我会把心儿宠在心尖,爱她,护她,宠她。”
栾北尘虔诚的磕头作揖着,他在海边的时候见过江月。
他怎么也没想到笑容如嫣的江月会惹上官司,他更想不明白,豁达开朗的江月会在狱中自杀。
栾北尘在心里向江月的灵牌许着诺,江家发生的惨案,他早晚会查出真凶,不会让江家人蒙不白之冤。
夏震华坐在轮椅上,他在门口没有进去,他看向江月的遗像,脸上神情有些复杂。
推着他的仆人问他要不要去,夏震华摆了摆手。
对江月的情感,夏震华是复杂的,有许多事,他不想说出来,他也无从说起。
夏震华宁肯夏沅心恨他凉薄寡义,他不想去辩解一切。
夏沅心和栾北尘祭拜完江月后,她把江月的灵牌和遗像收拾起来,小心翼翼的握在了手中。
见夏震华坐轮椅堵在门前,夏沅心一时心里竟百味杂陈。
“心儿,把你母亲的灵牌留下,这是我唯一的念想。”
父女二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夏震华哑着嗓子先开了口,话里全是乞求之意。
在听到夏震华说到唯一念想的时候,夏沅心眸里的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把多年积压在心里的怨火,全部宣泄了出来,向夏震华控诉着。
“夏震华,你演戏不累吗?你对我妈什么时候这般深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