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拇指和食指贴在一起，她露齿笑，“0.5厘米。”
林微雨的大手盖住她的头，“越等于没长。”
妞妞拍开头上的手，“妈妈说四舍五入等于一厘米。”
林微雨知道老婆成天喜欢跟女儿胡说八道，两个人待在一起，时常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三岁。
“爸爸，我们来玩亲亲游戏吧。”
林微雨挑眉，“不玩。”
妞妞在他怀里乱晃，撒娇：“玩嘛玩嘛，就玩一次。”
林微雨把她放到床上，自己顺势坐在床沿上，“不玩，除非……”
妞妞一脸期待。
“除非妈妈跟我们一起玩。”
甄珠有点嫌弃这个弄得满脸都是口水的游戏，举手，“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父女俩异口同声道。
“好吧。”甄珠勉强坐起身子。
妞妞凑到妈妈的右脸颊，用力亲了一口，声音响亮到整个房间都可以听见。
甄珠把身子往前倾，在男人粗糙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随即，男人在她左脸颊亲了一口，用了点力气，甄珠差点没坐稳。
于是甄珠坐在中间，女儿亲玩老公亲，直到脸上全是口水。
甄珠叫停，“游戏结束，再亲下去，明天我就成猪头脸。”
妞妞捧腹大笑。
林微雨微微勾起嘴角，点点她的鼻头，“大猪，还有一只小猪。”
甄珠瞪他一眼。
旁边妞妞还在笑，傻妞，说你小猪呢。
晚饭消化得差不多了，甄珠给妞妞拿了睡衣，准备给她洗澡。
白天要上班，妞妞都是跟着外公外婆，晚上回家之后，能自己做的，甄珠不想麻烦父母，他们年纪也大了，太操劳容易生病。
妞妞站在浴室门口，双手叉腰，她说：“爸爸，不可以偷看。”
等里面甄珠叫她，她立马跑进去，然后关上门。
除了婴儿时期帮忙换尿布，后面都是甄珠给妞妞洗澡，甄珠时不时跟女儿科普男女身体构造的差别。
所以妞妞已经有了很强烈的性别意识，洗澡上厕所都不可以有男生，爸爸也不行。
粉色的大脸盆里面放满了水，上面还飘着几只小黄鸭，这个是小翠送的，小丫头特别喜欢。
虽然小丫头鬼精灵，但脱光了衣服就是个胖莲藕，白白胖胖的，肚子圆鼓鼓，小手小脚跟莲藕的藕节似的。
有时候甄珠会忍不住想捏一捏。
“妈妈，你想吃我吗？”妞妞一边往身上泼水一边说。
甄珠坐在小矮凳上，拿毛巾给她擦背，“？”
“你一直在吞口水。”
这就是个小机灵鬼，甄珠捏捏她肉嘟嘟的脸颊，“是啊，你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就很好吃。”
这时候妞妞伸出藕节般的手臂送到甄珠面前，“那就给你咬一小口，只能轻轻的。”
甄珠张开嘴，作势咬下去，根本没有用力，拿开的时候连牙印都没有。
“嗯，好像还没有洗干净，有点臭臭的。”甄珠嫌弃地皱眉。
母女俩闹在一起。
等被包成个粽子般的妞妞被甄珠抱出来，才看到甄珠的上衣都湿透了。
洗个澡累出一身汗来，她擦擦额角的汗水，“累死了。”
林微雨走过来，掀开被子让妞妞睡进去，然后摸摸她背后的湿衣服，“先去洗澡吧，容易感冒。”
“你跟爸爸玩吧。”
等甄珠脱了衣服，打开淋浴，卧室里面传来清脆的笑声。
可惜她洗澡出来，那毛巾擦头发，往床上一看，刚刚还嘻嘻哈哈的孩子，已经躺在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她小声说：“这么快就睡了？”
林微雨挑眉，当然，不枉刚刚他拼命让孩子在床上跑来跑去，这不就累得睡着了。
“把她抱去给奶奶吧。”
林微雨把孩子抱走，甄珠用干毛巾把头发擦了一遍，现在天气还热，都是自然晾干，没用吹风机。
门开了。
孩子不在这里，自然不用轻手轻脚，甄珠可以听见拖鞋的声音，一步步朝她走进，最后在自己身后停住。
林微雨弯腰，俯身贴着她，面前的化妆镜映射出两人的模样，甄珠有些好笑，“你的衣服湿了。”
上半身贴着她的湿头发,这会儿胸口有一大片暗色的水渍,但他丝毫不在意。
头靠在一起，甄珠看着镜子里面的两人，他们在一起快十年了，和刚刚认识的时候想比，已经不是稚气少年，身上有了岁月的痕迹。
“你有白头发了。”
甄珠盯着他的头发，林微雨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寸头，额前的头发正好垂下来，没有遮住眼睛，远没有梳背头的时候有气势。
一根白头发在右侧，灯光下显得特别明显。
“你嫌弃？”眼睛危险地盯着镜子中的人看，甄珠知道，只要自己敢说出嫌弃两个字，绝对，立马被放倒。
她轻笑，“我也不年轻了呀。”
两辈子加起来活了四十多年了。
“但你还是那么年轻。”
“那是因为我会保养。”甄珠反驳，“让你在脸上涂东西比杀了你还难受，怪谁。”
他嘴角下弯，不屑道：“哪个男人往脸上涂东西的？男人不需要那么精致。”
“你这是刻板印象，谁跟你说男人不能保养的，男明星往自己脸上砸了不知道多少钱，也就是你，仗着自己长得不错，这么摧残。”
手臂收紧，“反正我不管，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能嫌弃，都不能抛弃我。”
活脱脱像个耍赖的小朋友。
“当然不会嫌弃你啦，赶紧从我身上起来，你衣服都湿透了。”
林微雨的衣服湿了，但甄珠的头发好像快干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房间只剩下一盏橘色的灯，甄珠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林微雨掀开被子上床，从身后把人抱住，贴着她的耳垂，嗓音磁性低哑，“睡了？”
“睡了。”闭着眼睛的人冒出两个字。
他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想不想……”
“不想。”话都没说完就被无情拒绝了。
甄珠说：“过两天要送妞妞去托儿所，我不能萎靡不振给她丢脸。”
全程甚至没有睁开眼睛。
“送她去托儿所是后天的事，跟今晚没关系，放心，你一定是最好看的妈妈。”说着嘴唇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