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可远瞪了老赵夫人一眼,问道:“你说,你是不是该打狗蛋?”
老赵夫人:“……”
“你要是觉得不对,那我就让彪子他们去县衙门,最好是让吏部的人过来,替狗蛋讨个公道,别让他吃亏。”于可远说道。
“不行,不行!”老赵夫人急了。
这件事情要是上报朝廷,赵小海绝对会被判入狱。
“这都是个误会!”老赵夫人先是给于可远道歉,但看到他没有任何回应,便恳请邓氏,“正宁的妻子,你,你替我说说话!刚才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大家都是老乡,理解也是应该的。”
邓氏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扶着于可远道:“可远,阿母也发泄过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于可远没有同意。
邓氏在父亲和哥哥死后,林家一直是他们的保护伞,所有人都会嘲笑她。
虽然于可远自己无能,但如果邓氏能坚强一点,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他打算下重手。
“你怎么在这里大喊大叫?”
“我只是心急而已!我年纪大了,你别跟我计较!"老赵夫人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
“好吧,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于可远黑着一张脸,把手中的菜刀丢在了一边,然后一巴掌扇在了赵小海的脸上。
砰!
赵小海被抽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再动手!”老赵夫人瞪大了眼睛,挽着衣袖,准备大干一场。
“你做的不对,我也不能怪你。我给了狗蛋一耳光,就是为了给你还钱,治好你那张臭脸。你要是不想让赵小海挨一记耳光,也行,我让我的几个朋友过来,让我们打一场!”
老赵夫人一惊,赶紧把赵小海拖出了院子。
“等等。”一个声音响起。
于可远声音冰冷。
老赵夫人声音沙哑,一脸的绝望,“我们都说了对不起了!还有什么事吗?”
“你向我阿母道歉,补偿我可以不要,但是你要在契约上签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记录下来,让赵小海签字,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要不,我们也要到衙门里看看。”
“给你们道歉?不可能!”老赵夫人一脸的无所谓。
于可远呵呵一笑,看了赵小海一眼,道:“狗蛋,你不是也是个学生吗?如果我没有猜错,下一次参加府试的时候,你就是其中之一。"
赵小海一怔,他挠了挠头道:"是的,我就在这里。"
“考完了,就是考了。只可惜,你在学习上很有天赋,但这辈子都要被这种伦理观念给糟蹋了,好吧,我说的都说了,你祖母也不愿意私下解决,我也无话可说。抱歉,你不能再走了。"
于可远说着,就拽着邓氏进了屋子。
“奶奶!”赵小海叫了一声。
赵小海扯着嗓子吼道:“千万别把这件事情告诉县衙门!他才不要去监狱呢!狗蛋还是要学习的!”
老赵夫人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老赵夫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面,“可远妈,是我不好,是我无理取闹,求你了,饶了我们一命!”
“婆婆,一张欠条。”赵小海低低地说道。
老赵夫人精神一振,“麻烦你去拿纸笔,写一份合同。”
于可远微微一笑,看了邓氏一眼,道:“阿母,您看着办吧。”
邓氏还是一头雾水,但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既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她走到老赵夫人身边,说道:“伯母,如果你早点这么做,这件事还能发展成什么样子?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可远,你把纸砚拿来。”
须臾。
赵小海拉着老赵夫人,跌跌撞撞地走了。
于可远将签好的欠条放好,一家人回到餐桌上,开始用餐。
吃饭睡觉,这是古代的传统。
邓氏一直等着,等她把饭都喝光了,这才低低地说:“你这两日便去学堂念书,若是能把这件事做了,日后老实些,日子自然会好些。”
“阿母,我明白了。”于可远低声回答。
“别再和你的那些好哥们混在一起了,阿母,拜托你了,行不行?”
于可远恍惚了一下。
想要和这样的人交往,谈何容易?这是关乎他未来前途的大事。
“阿母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于可远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这些人。
只要他们一死,他就不会再被仇家利用。
邓氏继续说:“林家今晚要办一场宴会,你要是不愿意,就留在家里休息吧,现在太阳都出来了,阿母也该出去了。”
于可远微笑着说道:“阿母,您先忙吧。”
邓氏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于可远明白她的顾虑,诚恳说道:“阿母,你不用着急,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阿母听了你的话,也就安心了。”
说罢,邓氏就带着阿囱往林外走。
于可远自然不会留在家中,只有他一个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好多日子不见,那些‘兄弟’肯定都很想念我。”
于可远收拾了一下,微笑着出了家门,沿着一条小路往东阿县走了三公里。
另一边。
高氏的家,位于邹平县的西院。
“姑娘,你真的要去东阿县吗?”
一个对着镜子的女子,听到侍女的话,挑了挑眉,“你觉得呢?阿母早年过世,爹不在,大伯一家独掌大权,就算是我的终身大事,也是大姑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她肯定没安好心,帮我找个良人,我要是再不努力,以后还不得受冤枉?”
侍女沉吟片刻,“大小姐果然有这个本钱。"
“你是不是经常在家里听到一些过分的话?”那妇人说。
“我从大小姐那里的小女孩那里听说了,她是个穷学生,按照年龄来看,她现在已经通过了科举,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侍女回答。
“穷困潦倒也罢了,最重要的是他的性格,他会不会上进?”女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情恍惚,“唉,说了也没用,给我准备点钱,等姑姑走了,我们再从后面溜。"
“那大夫人要如何解释?”丫鬟担忧道。
“我已经把书信留给了我爹,还有奶奶那里也说了,若是姑姑真的让人来打听,她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