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甜呼吸都快不畅了,她脚步轻轻往后一退,细白的手摆摆,“不用了。”
这种事,光是想起来就尴尬,还回顾,她不要脸的吗?
“想起来了?”傅琛又朝前迫近一步。
阮甜甜头点点。
她是真的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傅琛。
“你的手伤重要,我去给你拿药箱。”
少女清澈的眸,水汪汪,一副窘迫的到不行,似乎下一秒,他再继续盘问,她就要哭了,
傅琛到底还是放过了她,“恩。”
阮甜甜终于松了一口气,解脱了。
下一秒,男人又道:“没药箱。”
阮甜甜一愣,这种家庭基本药箱,他竟然都不准备,那他平时有个小磕小绊,他是怎么解决的?
她忽然想到四年前,傅琛对于自己的伤,就不在意,也不怕受伤。
现在还这样,连个药箱都不给自己准备。
“你这附近有药店吗?”
傅琛摇头,“不用,一点小伤。”
“不可以,一定要处理。”少女板一张脸,认真极了。
楼下,附近小区,正好有个药店。
这个点,几乎没客人。
傅琛本以为少女拿了碘酒,棉签就走。
可她却专门拿了一个购物篮,似乎还要买什么。
她不断的往篮子里放东西,纱布,绷带,创口贴,双氧水,体温计,剪刀,退烧,感冒药。
她低头望着药柜,细致又认真。
忽然,她像是感觉到他的目光,侧头,朝他轻轻一笑。
傅琛一怔,她买这些是干什么?
终于,阮甜甜挑了好久,将需要买的东西全部都买好了。
收银台结账。
阮甜甜侧头看向傅琛,轻轻笑了笑,“这样,你以后不小心磕到,碰到,就不用下来买了。”
傅琛心跳了跳,没说话,只是抢在少女之前付了钱。
小区路上。
少女提着急救箱,脚步轻盈。
风轻轻,阳光也明媚。
傅琛跟在身后,他不喜晴日,尤其是太阳,他最为厌恶,黑暗中他才能显出本性,可如今,他觉得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
客厅。
阮甜甜将药箱放在茶几前。
“伸手。”她将碘酒跟创口贴拿了出来。
傅琛坐在沙发,顺从的伸手。
修长的手指,血色浅浅,牙印却很深,阮甜甜看的眉深深皱起来。
这么深,她是怎么咬的?
“肯定很疼吧。”她忽然就愧疚了。
“不疼。”傅琛摇头。
阮甜甜咬了唇,手下的动作更轻了,生怕弄疼了他。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肯定很疼的。我当时神志不清,你就推开我嘛。还由着我咬,咬坏了,怎么办啊?”
明明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伤,可少女动作轻柔,是如此小心的对待着他,傅琛缓缓道:“那你赔我。”
男人难得开玩笑,阮甜甜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你手这样宝贝,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傅琛望着她,笑了笑。
阮甜甜替傅琛处理好伤口,忽然道:“傅琛,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好不好?”
傅琛一愣,她竟然还记得那一日医生讲的话。
“不用。”
阮甜甜动动唇,到底还是没有继续劝。
——
阮家。
客厅沙发,阮甜甜黏在在妈妈身边轻轻给她捏肩。
妈妈舒服舒服的眯了眯眼,爸爸在一旁看电视,一家三口,幸福又满足。
没一会,妈妈接了电话上楼跟闺蜜打电话。
客厅只剩阮甜甜跟阮志国。
阮志国侧头,女儿乖乖坐在沙发看电视,他将电视声音调成了静音。“甜甜跟傅琛关系怎么样了?”
阮甜甜正在看电视,猛地听到爸爸问她感情。
心忽然一虚,她现在跟傅琛只是朋友。
“就还好啊!”
阮志国瞧着女儿眼底也没那么那么多娇羞,大概也不是那么喜欢他,有些话他也可以直说了,“爸爸觉得你跟他不适合。”
阮甜甜愣了一下,侧头,不可思议的看向爸爸,“为什么啊?”
“傅琛长得是好看,能力也很出色,可爸爸查了他,他无父无母,背景又复杂。”
“爸爸,一个人他的出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无父无母,不是他能选的。如果可以,他应该也想有个圆满幸福的家庭吧。你这是偏见。”阮甜甜表示不赞同。
“爸爸对他没偏见,爸爸只是觉得他不适合成为你的另外一半。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年纪轻轻,就能坐上那么位置,手段一定不一般,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阮志国还有一些重话没有讲,
前几天,他收到一封邮件,傅琛远比他想的复杂,那些黑暗的过去,那铁血的手腕,他这么大年纪了,都自叹不如。
这种断情绝爱的人,他的女儿又怎么能把控住,只能是骨头都不剩。
阮甜甜还是第一次见和蔼可亲的阮志国这样固执,“可是爸爸,这只是你的觉得啊,按照你的说法,傅琛难道要孤独一辈子。”
“不是不能找另一半,是你不适合。”
阮甜甜嘟了嘟嘴,表示很不开心,“爸爸你这样很过分,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看那么多东西啊!”
“乖,听爸爸的话。”
阮甜甜低着头不吭声。
她忽然有些心疼傅琛,他过去那样艰难,他却之情不惜,但是他自强不息获得的东西,到头来,在爸爸眼里竟然算是他的污点。
“甜甜听话。”阮志国说话间,眼底带着疲态,轻轻咳了两声。
阮甜甜到底还是应了下来,毕竟她跟傅琛不是真情侣,她没有必要为了这个跟爸爸起冲突。
但是她跟傅琛还会是很好的朋友。
爸爸说的这些,她全部不赞同。
她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他的全部,坚定的跟他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