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捏着鼻子无语道：“不是吧，比我第一次还夸张！”
这种臭味和尸体的腐臭，以及恶鬼身上的恶臭完全不一样。
她无数次的……，在厕所闻到过这个臭味。
直播男下半身一片狼藉，竟然被吓得屎-尿-齐-流！
而且看那从大腿根一路湿到裤筒子的程度，应当是站着的时候，就已经尿了。
林舒试了一只手，发现拉不动他。
不得已还是放弃了捏鼻子，换成两只手勾住他左右腋下往后拖。
直播男只剩下半分神志，除了发抖喊怕流口水，什么都不会。
“李兄，你能不能看看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九双手环抱胸前，下意识地往后靠。
结果靠了个空，半个身子直接钻进了墙里。
他立马站直，果断否了林舒。
“不能。”
“为什么？”
“他活不过今日，看也无用。”
李九故意再往后仰了仰，身子钻进又钻出来，反复了好几次。
这下，应该不会看出来他刚刚的尴尬了吧。
他甚是满意，在内心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八壹中文網
林舒疑惑地看着神奇的举动。
这个鬼差虽然能力不低，脑子确是不大好。
她检查了直播男的伤口，发现只是看着严重，并没有很严重，心下松了一大口气。
还不信了，明明已经救出来的人，生命特征也都好好的，还能莫名其妙地死了不成。
大不了，变成傻子而已。
另一头曹十终归是人身，也不常年修习此道，最终还是被红衣女鬼缠着。
猩红的舌头在他脸上来回舔舐。
曹十被女鬼的口气熏得睁不开眼，大吼一声：“李九！！帮忙啊孙子！！！”
李九掏了掏耳朵。
“就来。”
红衣女鬼缠在曹十身上，似乎一点也不怕桀桀怪笑着威胁。
“不怕他死的，你就过来呀。”
“呵，好哇。”
李九应了一声，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女鬼面前。
林舒甚至还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只听见嘭的一声，直接炸起一阵血雾，淹没了曹十的身影。
“靠！！你能不能用温柔一点的手段，这血是臭的！”
恶鬼的尸雾不论任何鬼都可以沾上，并且一旦沾上，短时间内是没法消散的，并且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
李九出手的同时，已经闪到十步之外。
不过曹十可就惨了。
从皮肤到嘴里，甚至连鼻孔也吸入了尸雾。
恶心得直干呕。
李九站定，“出来吧。”
“不是吧，还有？！”
曹十从尸雾当中走出来，跟淋了一场血雨一样，所幸衣服是深色看不大出来，不过味道是藏不住的。
他朝林舒走过去，“来来来，让我看看我救出来的这个大兄弟怎么样了。”
林舒急忙伸手，“停！你站住！你别过来！”
她本来已经有点能适应直播男身上的味儿了，要是曹十再走过来。
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她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我是他救命恩人，你总不能不让我看吧。”
“不用看，他很好，死不了，你身上也太难闻了。”
她态度坚决，曹十无奈，只能停在原地。
转头问李九，“还有脏东西？”
“不脏。”
“出来吧，她已经灰飞烟灭了。”
就在曹十以为他只是在对着空气说话的时候，从一旁已经倒塌腐朽生了锈的简易铁皮工棚里，畏畏缩缩钻出一个小不点。
“林殊可？！”
小不点怯怯地看了一圈儿，比人的胆子还小。
听九香说注意最近身边的怪事，她才跟踪曹婷婷，看会不会发现什么。
没想到真的在后山，找到了林殊可的七魄。
“不是说三魂向善七魄向恶吗？看它这个样子，应当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吧。”
行为或许可以装，但是林舒可人畜无害的眼神，看着怎么都不像是演出来了。
况且人在死后，心中的恶念会被无限放大，极难保持这么纯澈的目光。
“没有。”李九道。
“应当是没来得及，不过这得感谢那只女鬼。她七魄被人请去的时候，应当是被那个女鬼抢了先。”
“一旦附了人身，经不住欲念的驱使，十成十是会犯下大错的。”
“那她还能不能投胎转世了？”
林舒一听投胎转世，怯怯的目光瞬间变成殷切。
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九。
李九没有对一个将死之人产生恻隐之心，却对一只鬼生出怜悯。
“这个嘛，得看看她的人鬼两生有没有做过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
“有，则难，要压入十八层地狱改过自新。”
“无，则易，可立即去黄泉路饮孟婆汤。”
林舒想说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能做什么坏事。
结果李九已经施法，一道灰色的烟雾钻进林殊可的额头。
然后肉眼可见地在脑袋里钻了一圈儿，从头顶冒出围成一个圆框。
而林殊可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圆框里的林殊可还没出生，张芳菲还是个大学毕业没几年的年轻姑娘。
张芳菲因为家里催婚催得紧，特地请了几天假旅游散心。
结果回来的时候，便捡了个男人。
那个男人，赫然就是在铁管之中对林舒动手动脚，最后莫名其妙自爆的那个。
那是她见的第一只鬼，那张脸，林舒死都记得。
那个男人叫林轩，斯斯文文，特别会说好听的话。
知道张芳菲家里催婚，便提出：“我假扮你的男朋友，帮你先应付着你家人。”
“你别急，找伴侣是大事儿，急不得，慢慢来。”
张芳菲热泪盈眶，“那你呢？”
林轩笑，“我不急。”
或许是男人太会甜言蜜语，最后竟然惹得张芳菲心甘情愿，以身相许。
两人结婚第二年，张芳菲怀了林殊可。
张芳菲怀孕的几个月，林轩不甘寂寞，经不住外面花花草草的诱惑，开始在外面乱来。
从一开始战战兢兢，到后面习以为常。
直到转眼，林殊可已经六岁了，她都仍然没有发现。
此时的林轩已经成了一位卓越的时间管理达人，把时间分成多份，游戏在不同女人之间，只有张芳菲被蒙在鼓中。
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做了，那么终归会纸包不住火。
一日张芳菲外出，林殊可上课。
也许在外面已经满足不了林轩的刺激心，他竟然胆子大到把人带回了家中。
还被在学校不小心摔倒回家换衣服的林殊可，撞了个正着。
小小的林殊可看着眼前荒淫，赤裸相交的场面，甚至忘记了擦伤的痛，忘记了哭。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