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神女看着身前熟睡的苏晨,轻轻抚摸着手上的红绳。
她的童年并不快乐。
身为孤辰截煞,自幼便克死了母亲。
被父亲当做祭品,献给恐怖的魔物。
若不是尚且年幼的苏晨,以及自己的师傅正巧路过的话,怕是早就丧身魔物之口了吧。
但,虽说当时的自己被苏晨救下,这并不意味着自己的命格就被改变。
师父给了自己红绳,用以锁住那凶煞与杀气。
时光如梭。
转眼之间自己和苏晨都长大了。
又带着自己隐居山涧,饮朝露食清心,深居简出,修行了仙家的法术。
在外人看来。
自己可能是仙气飘飘的神女,也可能是孤辰截煞的魔女。
有一天。
他手捧清心,向着自己发出表白之时。
自己早已平淡的内心却产生了一丝悸动。
但自己却迟疑了。
红绳锁命,锁住的是凶煞与杀气。
只有不停的修行,才能够让红绳的效应发挥到最佳,不让她伤害到他人。
于是,她拒绝了。
“我,还需修行。”
面对表白,她只说出了五个字。
不善言辞的她,认为这五个字便已足够。
没有其他任何解释。
转身离开。
留下面容僵硬的他。
山中无岁月,修行不知年。
几年过去,她的修行终于完成。
出山而来,也是时候回应那几年前的感情了。
虽然时间有些晚了。
如果是凡人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
申鹤想到。
脑海中的记忆向前回放,来到了母亲未死前的景象。
那时的自己,生活在一个温馨和谐的家中。
作为驱魔世家中人。
父亲外出驱魔,为一家人提供富裕的生活。
母亲虽然病弱,但却关爱自己,就好像后来的苏晨一样。
那时的她,似乎经常亲亲自己?
从记忆中找到了答案,申鹤俯下身子,在苏晨脸上亲了亲。
坐在了苏晨的旁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颅。
话说,也有好久没有见过师姐了啊。
看着苏晨,申鹤突然想到。
顺便去看看师姐吧。
享受了片刻安逸的氛围,申鹤这才起身离去。
然后和魈撞了个正脸。
魈:“...”
申鹤:“...”
申鹤不理解,为什么降魔大圣躲在草丛之中?
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办。
魈:“...”
他不理解,为什么申鹤也要跑进苏晨的帐篷?
申鹤:“我只是来方便一下,降魔大圣你不要误会。”
魈:“...”
他能理解。
虽然是仙人,但同样拥有人类该有的反应。
衣食住行,乃至于排泄,这一切都包含在仙人的生活之中。
他能理解。
是真的理解。
“我是不是不应该告诉苏晨这件事?”
听到魈的话,申鹤虽然略有不解,但点头说道:
“若是如此,那就麻烦降魔大圣您了。”
“嗯,我知道,你不必担心了。”
“嗯。”
点头后,沉默的申鹤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
魈则是在草丛中继续观察起了地脉。
几分钟后。
身材窈窕的优菈,像是嘎子一样,鬼鬼祟祟的钻进了苏晨的帐篷里面。
魈:“...”
你们一个个的都组团跑到他帐篷里去上厕所吗?
思索片刻,看着已经宁静的地脉。
魈决定,先不观察地脉了,看看她们能整什么花活吧。
来到了苏晨的帐篷之中,看着苏晨,优菈面色一喜。
哼,这个大笨猪,睡的像猪一样,这我可得好好的报仇。
蹲下来,先是伸出手指在苏晨脸上戳了戳,优菈踏上了作死的道路,轻轻捏住了苏晨的鼻子。
“唔…甘雨!不许闹!”
苏晨不舒服地翻了个身,一把把优菈按在了自己的周围。
优菈心头一紧,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不过看着仍在熟睡的苏晨,这才放松了一些。
“哼,干预!什么干预!今天我就要狠狠地干预你!”
优菈从地上捡起了一根草,开始了在悬崖边缘跳舞。
同时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她自信,在苏晨醒来之前跑路,还是能做到的。
青草在苏晨脸上划过,让他有些痒痒。
梦中,甘雨轻柔的小手划过了他的面庞。
让他的表情丰富了起来。
优菈见猎心喜,继续起了自己的报复行动。
直到报复的苏晨快要醒来,优菈这才心满意足的收起青草,起身离开了帐篷。
然后遇到了魈。
“降魔大圣,你听我解释!”
优菈浑身僵硬,肌肉紧绷,慌乱地挥舞着手。
“你不用解释。”
“不是,我我,我——”
“你也是来上厕所的吧,顺便来看看他吧?”
优菈:“?”
谁会用这么奇葩的理由?
不过,看着魈那满脸肯定的表情,优菈迟疑地说道:
“好像,是这样?”
“既是如此,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的。”
“那,谢谢了。”
优菈迟疑地看着为自己想好了理由的魈,最终决定,还是先跑路吧。
“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降魔大圣,晚安。”
也来不及记仇了,优菈一溜烟跑回来自己的帐篷。
魈则是把目光转向了烟绯和安柏的帐篷。
他有些好奇,这俩人会不会也去上厕所。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安柏跑出去了。
但身为侦查骑士,安柏的能力足够出色,很快便发现了魈。
“呜啊——降魔大圣,守夜辛苦了,要不要我替你守一段时间。”
“不必了。”
魈摇头,盯着安柏看了一会儿,把安柏看得浑身不舒服。
“怎么了吗?降魔大圣,我脸上有东西吗?”
安柏挠了挠脸。
“你,不进去看看吗?”
魈指了指苏晨的帐篷。
哎哎哎?
安柏脸红了。
降魔大圣他这是什么意思?
让自己进去看看?
“这这这,不好吧?”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唉唉唉?降魔大圣,这不是告诉不告诉的问题。”
安柏目光飘忽,左右乱转。
降魔大圣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说?
“谢谢降魔大圣你了,不过我还是感觉有些不好...先不说了,晚安!”
安柏一溜烟跑路了。
独留下魈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为什么侦查骑士,和其他三个人不一样呢?
他不明白。
片刻之后,遇到了烟绯,魈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