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三位师祖,晚辈叶青离,正是伽远仙尊的徒弟。”
云咎师祖满意地点了点头,肃穆的面容稍缓,温和道:“不错,是个沉稳的好孩子。”
问剑峰的天衡师祖看着叶青离稍显稚嫩的面孔,有些好奇地问道:“孩子,你及笄了没有?这么快就进阶到元婴了吗?”
说到年龄这个话题,桐枂师祖的目光中也多了两分兴趣,只是夹杂在傅允师叔离世的悲痛中,不那么明显罢了。
叶青离态度恭敬,“回师祖,弟子去年刚及笄,过冬便到十六了。”
“这么小就进阶元婴了,还真是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啊。”
天衡师祖忍不住感叹一声,看着叶青离的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透过她,看到了什么人?
“确实天赋异禀,来深渊的路上,我听其他小辈说过一些,你入门还不到三年吧?”
云咎也有些感叹,看着叶青离的眼神格外温和,伽远的徒弟,到底也算他半个徒孙了。
叶青离颔首,恭敬道:“晚辈十三岁跟师尊入的宗门。”
“不到三年的元婴,在修真界确实难得。”云咎师祖了然地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太过惊奇。
古往今来这么多人,配得上天才二字的,每个时代都有,并不稀奇。
只能说,叶青离这样更为出众的天才,少之又少而已,也并不是没有的。
因此,博览群书的云咎师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与天衡师祖相比起来,他就显得淡定太多了。
桐枂师祖看着叶青离清冷疏离的模样,似乎更伤心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傅允师叔?
天赋一事,如同命运一般,最是捉弄人了。
或许她也不曾想到,再次见到曾经喜欢的人,他会是那般苍老的模样?
若是他天赋再好上那么一点,当年会不会就不拒绝她了?
世事无常,万般嗟叹,终成遗憾。
陆陆续续的,大家都从调息中醒了过来,虽然此处灵力稀薄,但靠着回灵丹的独特功效,还是恢复了个八九成。
魔宫。
“尊主,属下败了,蓬莱的人实力在我们之上,属下不敌,请尊主降罪!”
风匆忙回到魔宫觐见魔尊,却被拦截在魔宫大殿之外。
此刻的魔尊,也正处在突破的紧要关头,无法分心太多去搭理他。
否则这会儿,失败的他如此狼狈,早已被魔尊按在地上锤了半天了。
魔尊留出一道元神,知晓了这件事情,只是让他下去,并没有说太多。
还好魔尊突破时,心神波动不能太大。
见魔尊没有惩罚自己,风松了口气,忙灰溜溜地回自己领地疗伤去了。
一路上,成型未成型的小魔,都被风一只不漏的吞完了,回到领地的时候,他受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到底他修为高,所以受伤并不严重,但手下魔兵已全部消亡,他一个人留着也干不掉蓬莱那群人。
索性,只能战略性撤退了,他相信魔尊应该是能够理解他的。
不一会儿,另一名监视沉恪的魔将也来了,他也是魔尊手底下的四大魔将之一——魇魔。
擅长制造幻境和梦境,往往杀人于无形之中,还不叫人发现分毫不妥。
所以,只有他监视沉恪才是最安全的。
其余两个,如风和冥这种战斗型的,在沉恪面前就讨不到一分好处。
因为论战斗力,他们远远不及沉恪,论警惕心,沉恪也不低。
从魔尊打算监视沉恪开始,魇便在沉恪的镇守范围内,一点点地布下幻境。
幻境与真实的场景,看上去一般无二,幻境一点点融入真实场景。渐渐地,在沉恪的记忆中,幻境取代了原本真实的场景。
只要沉恪入了幻境,那么,除了明显的大动作,如结界破碎魔族出逃这种事,别的事根本就惊动不了沉恪。
一百年前,魔尊开始计划魔族重返人间的时候,第一步,便是从沉恪入手的。
沉恪不解决,哪怕天机堂愿意和他们结盟,放魔族出来,或许也逃不过沉恪的法眼。
还好,魇的实力和特殊性,还是让沉恪成功的陷入了幻境。
而幻境展开之后,魇也再不能离开那处,只能一直在那儿维持着幻境,以麻痹沉恪的视线。
而风和冥两人,则是被魔尊派去保护魇的。
不过,自上次沉恪下深渊之后,魔尊便让他撤了幻境,因为沉恪已经发现了。
那么,再维持着幻境,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风看到来者是魇,第一时间便提起了精神,整个人也跟着警惕起来。
“你怎么来了?”
风的脸色不太好,看样子并不是很欢迎魇的到来。
魔尊手下四个魔将,就属魇和幻妖的心眼最多,而幻妖心思不在这些勾心斗角上,风还不算多讨厌他。
再加上一百年前,幻妖就被魔尊送到了人界,再没跟他们见过面了,也不存在相看两相厌。
虽然魇与他们见面的时间,也算得上是忽略不计的那种,但魇心思深沉,他和冥有时候,一个不留神便被他坑了。
是以,风对魇这人,是一点都不喜的。
对于他的到来,自然也就不会摆什么好脸色了。
魇对于风的厌恶毫不在意,甚至悠哉悠哉地半躺下来,翘着腿一抖一抖的,十分惬意。
“听说蓬莱的人来了,魔尊十分重视,还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我来看看你完成得怎么样了?”
“干你屁事?滚滚滚,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别跑我眼前来碍眼,我这儿不欢迎你!”
提起跟蓬莱对战一事,风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蹦哒老高,态度也是急转而下。
魇见状了然,似笑非笑地撇了他一眼,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
“看来你是输了呀,五百年前输了,五百年后还是输了。”
“我让你滚出去!”风面色大变,抬手便是一团魔力轰了出去。
风的实力,不是魇能够正面对抗的,尤其是在风的愤怒之下,魇只得避其锋芒,起身让开。
嘭!
在魇让开的瞬间,他身下的石椅骤然化作碎石,四处飞溅。
魇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加了一圈防护,姿态从容不迫,似是不将风的这点动作看在眼里。
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呀,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易怒,不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