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言想到十八年前姬蕊也是中这个毒身亡,毒是姬芙从姬萑那里拿来的,姬萑又是从哪儿拿到的毒药?
谢秉堂跟姬萑合作,拿到了千鸩之鸠。
时隔十八年,这个东西又跟凤凰山庄和西齐扯上关系,未免也太巧合了!
温伯言一直不说话,晏褚骁看他若有所思,便问道,“伯父为何突然问起‘千鸩之鸠’?”
温伯言把温榆她娘的事说了,晏褚骁听完一脸错愕,十八年前就出现过一次千鸩之鸠?
“小鱼儿毕竟是西齐先皇的血脉,若是姬萑知道小鱼儿是阿蕊的孩子,以他善妒的性子,必然会朝小鱼儿下手。”
温伯言面色凝重,沉声道,“小鱼儿聪明,她若是问起来,你就跟她直说,好让她有个防备。”
温伯言原本打算不让温榆离开凤凰山庄,如今看来,留在凤凰山庄对她来说才是最危险的。
晏褚骁应下。
“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晏褚骁一走,叶仲钦就从后厅走出来。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我还真不知道江湖上有容千稹这号人,这个人还跟西齐的皇帝牵扯颇深。”
“怕是山庄里面也有西齐的奸细,去审审抓住的人,一定要把人查出来。”
“老温,深更半夜审什么犯人,明天再说!这就是你当年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女婿?”
温伯言不说话,但是阻挡不了叶仲钦八卦的心。
他这几天一直觉得晏褚骁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听到他跟医谷有关系,他就以为他是医谷的人。
可是潜意识里他总觉得不对劲,还是今天回去的路上跟他那个傻儿子聊天的时候,那个傻儿子说晏褚骁是东璃的摄政王。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老温一直中意的女婿人选吗?!
叶仲钦越想越气,于是去而复返,但是他还没来得说上两句,晏褚骁就来了。
温伯言就叫他藏了起来。
“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小鱼儿跟他一起,敢情你们一家女儿女婿和和美美,只有我一个人操心了一路呗!”
“我难道没有叫你不要瞎操心?我一开始也没把他当女婿!”温伯言边说边给他倒了杯茶。
“那你把凤诀给他?不是你女婿是什么?”
“那我还给了你家阿辞,他怎么没成为我女婿?”温伯言反问。
叶仲钦语塞,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叶仲钦就怒火中烧,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他那个傻儿子比不过晏褚骁就算了,居然连小他一岁的小鱼儿都比不过!
温伯言接着说道,“我初次见那个孩子,就觉得他有天分,小小年纪遇事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加上他爹跟我也有些交情,就给了他。”
当年他把凤诀给晏褚骁,确实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欣赏,也是知道这个孩子长大之后不可限量,他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谁知道时至今日,当年那个孩子竟然跟自家闺女有这么多牵扯。
不可谓缘分不深!
“行了,该问的你也问了,事情你都知道了,赶紧回去休息,明天你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叶仲钦喝了一口茶,重重的放下杯子,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决定以后要加倍督促自家那个傻儿子练武!
第二天,温榆还在梦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温伯言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小鱼儿,赶紧起床,为父带你去办件事!”
“爹,马上!”温榆顺江惊醒。
然后她爹就叮嘱外面的林婶,“喊她起床好好敲门就算把手敲烂了,她都不一定听得见,喊大声一些,敲门多用点力就行。”
温榆,“………”知女莫若父!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外面明明才天亮,起这么早做什么?
然而等她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她犹豫了,昨天林婶给她的衣服是一身浅粉色的女装。
温榆坐在床上,眼睛看着桌上的衣服,眉毛拧成一团。
林婶就在外面等着,听到温榆的叹息,赶忙问道,“小姐,你醒了?”
她爹整那么一出,想不醒都难。
“林婶,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然后温榆看着那堆衣服犯了难,最后一咬牙,一狠心,穿好衣服就去洗漱。
她不太会梳女子的发髻,林婶似乎知道她不会,在门口说道,“小姐,我来给你梳发髻。”
温榆开门把人放进来,林婶看到她这幅样子,别提多高兴,她这些年就盼着温榆穿上女装的这天。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偏偏当成男孩来养,一闯祸就被老爷追着打,看着就心疼。
“小姐真漂亮!”
温榆,“………”她记起来了,林婶最爱说她眼睛像她娘,长相像她爹,男扮女装像极了他爹年轻的时候。
但是温榆没见过他爹的真实长相,难以求证。
她打着哈欠,林婶给她梳好发髻,从一开始进门就夸到结束,温榆在一声声夸奖中差点迷失了自我!
“小姐,好了!”
温榆听到这声好了,瞬间就精神了,睁开眼看镜子,她这个长相跟她原来的长相也没多大区别。
无非就是换了身女装和发型,但是依旧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谢谢林婶,我爹找我,我先走了!”
温榆起身,跑得飞快,生怕晚两步被林婶拉着谈论注意仪容仪表!
她爹在前厅,温榆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坐上一个跟她一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男人。
温榆不太确定的喊了一声,“爹?”
温伯言放下茶杯,颇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一声。
温榆第一次见她爹的真实样貌,她终于相信林婶说的她跟她爹长得很像的话是真的!
温榆她娘是远山眉、桃花眼,温榆充分遗传了这两样。
她爹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较薄,五官既不算温润、也不算有侵虐性。
给人一种清舒明朗、人淡如菊的感觉。
温榆忍不住感叹,她爹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