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献设宴,把县官都请了过来,加上温榆和韩棋,四个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韩棋的脑袋一直都迷迷糊糊的,直到王献拍手,一群莺莺燕燕光脚进来,浓烈的脂粉味扑面而来。
韩棋瞬间就缓过来了,眼睛一亮。
王献朝那些姑娘使眼色,于是姑娘们就四散开来。
温榆再看向韩棋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左拥右抱,左边喝一口酒,右边吃一口菜,浑然忘我。
温榆,“………”她实在接受不了韩棋顶着他爹的脸干这种事!
紧接着王献又拍了拍手,两个身娇体软的男人迈着轻盈的步子就进来了。
温榆看着迎面走来的男人,薄薄的轻纱随着他们的步子飘起来,她这辈子没见过腰这么细的男人。
她觉得那些当官的腐败不是没有原因的,你看这些诱惑,谁能把持得住!
“王大人,这就不必了,我家里的那位善妒,这事要是传到他耳朵里,又要闹得家宅难宁。”
温榆说着还看了韩棋一眼,韩棋立即明白温榆这个眼神的意思,立即附和道,“王大人,你可别害了小鱼儿。”
王献都有点好奇,温榆尚未娶妻,倒是前段时间养了一个外室,但也听说这个外室出身低微,应该是做小伏低的人。
“温大人惧内?”
温榆,“………这怎么能叫惧内?我家那位就是秉性孤高了些,但确实是个勤俭持家、秀外慧中的贤夫。”
王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五官挤在一起,像极了卷饼。
“既然温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下官就不勉强了。”王献一挥手,那两个男人就退下了。
温榆一脸感激,“王大人也是一片好意,是我无福消受。”
严格来说是王献官居正四品,跟温榆的官职相同,但是在温榆面前一直把姿态放得很低。
因为直白点来说吗,温榆还有个当丞相的爹,她的官职虽然是正四品,但是就算是正三品见了温榆都得给她几分薄面。
王献心想着拉温榆上贼船,她后面还有个丞相兜底,这样以后要再做点什么就容易很多。
酒过三巡,韩棋喝得醉醺醺了,温榆却神色如常。
韩棋被送回房间,这里就剩下温榆、王献以及那个陈县令三人。
温榆突然间就叹了口气,神情黯然。
王献觉得机会来了,立即嘘寒问暖,“温大人为何叹气?”
温榆愁眉不展,“此事还是不要说与王大人听了,免得徒增烦恼。”
王献看温榆有些醉了,就想套话,于是慷慨道,“温大人与我投缘,下官虽无德无才,但如果能帮到温大人,下官也会尽一份绵薄之力!”
温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惆怅道,“唉,王爷开放国库放粮两百担,白银三万两,但是……”
温榆小心谨慎的看了周围一眼,发现没别人才继续说道,“但是我前段时间好赌,欠了点钱,私自挪用了一万两白银,我本想着,可以偷偷卖掉些米,把亏空补上,但是半月前突逢大雨,两百担大米愣是发霉了一半,眼看就要到岷阳了,纸终归保不住火,叫我如何是好?”
温榆说完又给自己斟满酒,一饮而尽。
王献和陈县令听完,脸色一僵。
王献看温榆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这叫欠了一点钱?
陈县令则有些心惊,私自挪用赈灾的钱粮,那是要杀头的,关键是温榆还直接就这么说了,也不怕被人抓到把柄。
温榆把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悠悠道,“我虽然已经修书回京告诉我爹了,看能不能留我一命,我爹恐怕此刻正为我的事忙得焦头烂额。”
她这句话传达了两个信息,一个是自己急需解决这个情况,因为明日就要出发前往岷阳,另一个是,她爹知道这事,如果他们出手帮忙,温伯言就承了他们一个恩情。
事实上,王献想拉拢温榆,看上的就是温榆她爹的权势。
如今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吗,但是王献不傻,并没有直接上来就说我可以帮你,而是旁敲侧击的问,“可是下官今日看大人进城,并没有发现车辆和马匹的数量有什么不对。”
温榆摆手,“偷偷告诉王大人,我装了好几袋沙替代粮食,银子我是用石头代替的,真到了岷阳,这个诡计就会被识破。”
她越说越愁,隐约有潸然泪下的架势。
温榆说着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杯子,自斟自酌就走了,背影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王献看她那个样子,知道她醉了,和陈县令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嘲讽。
“草包就是草包,官居大理寺少卿也改不了。”陈县令最先开口,看着温榆离开的方向就是一顿嘲讽。
“她再怎么草包,还有一个权倾朝野的爹,温相可是最疼他这个儿子,可惜了。”
王献说完,那个陈县令的眼神就狠毒了不少,他们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一个草包温榆,一个靠脸攀附公主的卫无羌,随随便便就得到了。
“可惜什么?她小小年纪就做到正四品大理寺少卿,与您平起平坐,已经算是死不足惜了!”
陈县令一字一句都恨不得温榆去死,语气都是嫉妒和愤恨。
王献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着温榆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睛。
陈县令趁热打铁,说道,“大人,我们要不要参她一本?”
“你现在参她一本,你忘了她背后是谁了?她是草包她爹可不是草包!如果她说粮食和钱是在我们这里丢的,你怎么解释?”
陈县令被这么一问,犯了难,不知道怎么说。
“她要是只小鱼小虾,参了就参了,万一她攀咬我们,王爷看在温相的面子上,肯定会彻查,你以为最后是她死还是你亡?”
陈县令的脸色当即就白了,他本就依附王献而生,胆小如鼠,一听王献这么说,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于是战战兢兢地的问,“那我们要怎么办?”
“与其跟她硬碰硬,不如顺水推舟卖她爹一个人情。俗话说的好,朝中有人好做官,我要是想升迁,没人举荐,替我美言几句,这辈子怕是都难往上走!温榆可是一个机会!”
说完这句话,王献眼里的狡黠更深了,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