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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
童玲晚摆弄着手机，看白天拍到的那些人的照片。别墅里很静，静到她能听到自己慌乱的心声。
“你已经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半个小时了。”赵晶在她手边放了一杯水，轻声说道：“冷静了好几天，你还没冷静好吗？”八壹中文網
童玲晚抿抿唇，转头看她，“还是心里难受，要是这样回去，还是和以前一样，他什么都管着我。还是笼子。”
“哎，就算是笼子，也是爱的笼子，甜蜜的笼子。总要有一个人忍着呀。”赵晶无奈地说道：“我都要成爱情分析专家了，你们两个还在钻牛角尖。”
童玲晚捧着水杯，视线回到照片上。
“周枫发消息来了，说莫院长这几天都在发烧……今天烧到39度8，还来接你……你还气他，现在他人很不好。他们在艾米酒店呢。”赵晶和卫东聊了会儿，抬头看童玲晚。
“生病？”童玲晚不太相信。
“我没骗你。这是周枫拍的照片。”赵晶把手机递给童玲晚，照片上，莫厉琛正靠着沙发休息，脸色确实很难看，面前的小桌子上摆着两瓶药，已经打开了，盖子里放着好几颗蓝白色的药丸。
“我们莫院长，好可怜唷。”赵晶叹息。
童玲晚咬了咬嘴唇，不出声。
赵晶看看她，又小声嘟囔，“听说脑子也总是疼，千万别以时候发作了，一旦失忆，就记不住你了。”
童玲晚的眉头拧了起来。
“我说，你其实应该去和他开诚布公地谈谈。他现在生病，就没力气和你咆哮了对不对？抓住机会。”赵晶给她出主意。
童玲晚想了会儿，点头同意。确实应该好好聊一聊。
赵晶乐了，赶紧抓起车钥匙，推她出门。
酒店离她家不远，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周枫就等在门口，见她来了，如同看到了大救星，一脸焦急地迎了过来。
“他一个人在里面，不让我们进去。他真的发烧，烧得厉害。”
童玲晚的手指推在门上，小声说：“你开门，我自己进去。”
周枫连忙打开了门。
房间里有烟草和酒精的味道，在夜风里飘浮着，往童玲晚的鼻子里钻。
卧室门大开，他不在里面。床头柜上有拧开盖子的矿泉水瓶，有两只药瓶，药丸已经倒进了盖子里，有五六颗。她看了看，有退烧的，有消炎的，还有维c。
浴室的门敞开一条缝，里面有滴滴答答的水声。暖黄的光从门里静静流淌出来，像逶迤的金蛇，在地毯上绕着花纹游走。
童玲晚在门口停了几秒，慢慢地推开门。
浴室很大，莫厉琛浸在白色的浴缸里，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眉头深锁，额上，鼻尖有汗。眉头紧皱着，倔强的唇角抿成直线。他的呼吸很沉，一声又一声地呼出来，再长长的缓缓地吸进去，胸膛跟着慢慢起伏。
他的胳膊动了动，飞快地睁开眼睛，眼神有些茫然地看向童玲晚。
童玲晚楞了几秒。他还在作梦，刚刚人还在梦中？
她闷了会儿，手伸进水里，试了试水温。水已经冰凉的了！他在发烧呢，怎么还呆在冷水里？他居然还喝酒！
童玲晚急了，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摇，“莫厉琛你起来，你快醒醒，你别在这里面睡呀。”
莫厉琛又一次睁开了眼睛，眉头拧得更紧了，乌沉沉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
“水都凉了，你起来。”童玲晚见他不动，又摇了他一下。
莫厉琛突然就坐了起来，抓着她冰凉的小手往前一拽，神色凌厉地质问她，“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