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她抿抿唇，轻摇他的手指。
“怎么了？不是还想逛逛？”莫厉琛弯下腰，轻轻捋开她耳畔的碎发。
“赵姨她们走了吗？”童玲晚摇头，有点儿着急，这样坐着，感觉很不舒服。
“是……”莫厉琛闻到了血的腥味。
他看着她难堪的脸色，明白了。他平静地带她去超市挑了包卫生用品，带她去卫生间处理干净。
里面还有好多女士呢，见他就这么推着她进来了，纷纷责备他。
莫厉琛一言不发地解开领带，蒙住眼睛，然后伸手抱她。
“麻烦给我开一下门，我太太的腿不方便。”
有位大姐见童玲晚的腿软软的垂着，赶紧过来帮忙打开一间小格子的门。
莫厉琛小心地踩上台阶，让童玲晚指挥她马桶的位置。幸好她轻，他能一只手抱着她的腰，一只手去用纸垫，垫上马桶圈，再给她褪衣抱她坐下。
他转过身后，听到她悉悉索索撕包装袋的声音，唇角抿了抿。
那中年大姐还没走，等着准备帮忙，她往里面张望的时候，看到了童玲晚露在空气里的小腿上长长的伤疤，轻呼了一声，“这是怎么受的伤？”
莫眉头微微拧了一下，反手关门。大姐很尴尬地走开了。
有人又进来了，被站在这里当门神的他吓了一跳。有人小声解释原因，大家都在一边等着，等他出去了再过来解决问题。
童玲晚在里面坐着，极力让自己平静地接受众人的眼神审视。她的运气算好了，没有把双腿给剁掉，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希望，简直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
莫厉琛推她出来后，她伸手扯下了他的领带，仰着小脸看他，轻轻地说道：“快吻我，我现在需要力量。”
莫厉琛俯下身，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贴了一下。
就像吸了口仙气，童玲晚感觉到一阵神清气爽。
让一个人容光焕发的方法，一个是让他事业有成，二个就是让他感情美满。
童玲晚只要有莫厉琛，她就能开得像夏天的花，招摇美好。
走廊上人来人往，大家都看他们。
高大挺拔的莫厉琛，在吻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瘦弱少女，阳光扑天盖地从窗子里涌进来，暖暖地洒了一地的碎金子。
这是春天。
明媚到细微的飞尘都在跳舞。
我们这一生，到底有多少个机会，能接近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又有多少人最后嫁给了他？最后白头走到了老？童玲晚忍不住地反复想这个问题，她想，她到底属于幸运，还是不幸？
她的心很小，最大的梦就是有一个爱她的人、她爱的人，一起组建小家庭。她的心又很大，想要装得下全世界的美好，和他一起，一步一步地去丈量。
“我感觉，我历完了劫，现在可以升仙了，当上神。”她眯了眯眼睛，微咧着红润的嘴唇，入神地看着莫厉琛。
她刚刚咬了他的嘴唇。其实她一直挺喜欢咬他的嘴唇的，软软的，像q弹的糖。莫厉琛眼睛好看，嘴唇也好看，反正什么都好。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莫厉琛低笑，手指在她的鼻尖上摁了摁。
“走吧，我还想逛逛。我想买条漂亮的花裙子，今年特别流行印花的，我要那种大朵大朵的花的。”童玲晚指着前方，眼儿弯弯地笑。
腿不能走，裙子一样可以穿！而且她的腿已经不知道冷了，啥时候都能穿裙子。简直太棒了！
——
童玲晚在车上睡着了，莫厉琛把车靠边，下车接电话。这是负责找贺澜的人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