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你们躲着也没用，快滚出来！”
门口粗鲁急躁的声音证实了李凡的猜想。
余家人没有一个着急的。
他们依旧在淡定干自己的事情。
老爷子喝完最后一口茶，用力扣下杯子。
余家人像是得到某种命令，纷纷站起来淡定对着门口。
“小九。”老爷子招手。
“爷爷。”余九明猫到他跟前来。
老爷子慈祥抚摸着小孙子的脸蛋，脑袋，好像要把他的模样牢牢刻在脑海里似的，“以后就剩你自己了，怕不怕？”
余九明摇着头掉眼泪。
他还这么小，哪能不怕。
但爷爷说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责任。
“傻孩子，爷爷吓唬你的。”
老头子逗趣眨了几下眼睛，扭头看着李凡，“年轻人，麻烦你帮忙看着小九，我们出去一趟。”
“我去看看吧。”
李凡心想好歹他是有系统的。
“唉。”老爷子深深叹口气，“我知道你是大命之人，身上怀着绝世宝贝。但这里不是真实世界，所以你有什么都不好使。”
老爷子将余九明推给李凡，“快带着他逃命去。”
“可是……”李凡看着强忍不哭的欲言又止。
“没有时间了，快走！”
老爷子两掌打来。
余九明跟李凡瞬间飞出去。
他们好像穿过了很长的黑洞，掉落在陌生的地方。
“这哪啊？”
李凡揉着肩膀起身。
余九明一声不吭爬起来就冲出去。
被李凡眼疾手快拦下，“你要干嘛？”
“我要救我的家人！”
余九明看着某个方向，眼神坚定。
李凡才发现他们在山上，山下就是那个小村庄。
村庄里有个地方冒出浓浓黑烟。
他记得很清楚，那就是余九明的家。
“诶，等等我。”
李凡就愣神的功夫，余九明跟泥鳅似的滑走了。
想到人家也是心急，要是一味拘着他不让去，指不定会发疯。
干脆就让他远远看一眼。
此时的李凡心里清楚，他的家人大抵是没法救了。
难怪啊。
李凡看着奋力奔跑的小余九明，明白了长大后他的性子大转变原因。
一夜之间满门被灭。
换做是他估计都变成反社会反人类了。
可长大后的余九明除了性子是冷点，但他心里还是善良的。
他们来到村庄入口。
发现地面焦黑，像是被大火烧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腥味。
这味道李凡熟悉，之前在山上当护林员，他救过一个采茶人。
当时在蛇洞闻到的就是这种味道。
“别进去！”
李凡眼睛余光扫到余九明要冲进村，立即拦下。
下一秒。
“啊。”
骇人听闻的惨叫声响起。
接着就是各家各户的门被撞开。
一个个被许许多多五彩斑斓的蛇捆住的村民从各自家里踉踉跄跄跑出来。
他们倒在地上，身体很快被蛇给啃食一空，只留下一副骨架。
即使如此，蛇还不肯放过他们。
钻到骨架下面抬头。
“我要救他们！”
小余九明发疯似的要挣脱。
李凡死死抱住他，捂住他的眼睛，“你把耳朵堵上就听不见了，这些都是幻象，都过去了。”
李凡刚才发现，他朝前伸手会被一道透明的东西给挡回去。
所以他们两个进不去村庄，就只能看着那些村民被蛇活活折磨，吃掉，死无全尸。
“啊啊啊。”
余九明痛苦咆哮，他大声哭喊，双眼充满仇恨。
“求求你救救他们吧，救救他们。”
他跪在地上不停用头撞击地面。
李凡鼻头发酸。
如果可以，他想进去把那些害人的东西全都杀了。
但问题这是幻境，是过去的事情了。
此时此刻，他很后悔自己不是在余九明小时候认识他的。
不然他一定可以救下这些村民，救下余九明的家人。
“我们走吧，我陪你一起找到仇人，把他们带到你的家人面前，村民面前，一点一点放干他们的血，再用同样的办法折磨他们。”
“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吊着他们一口气，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会让他们一直生不如死。”
余九明没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李凡的话。
但渐渐的四面八方的惨叫声在变小。
村庄也在变虚。
李凡抬起头张望，在村庄消失前一刻，看到了几个带着诡异面具的人。
没等他细看，村庄瞬间消失。
他与余九明掉入漩涡。
巨大的力量搅得他很快失去意识。
但不管如何，他始终都没有放开余九明的手。
“小凡，醒醒。”
迷迷糊糊间，李凡听到有熟悉声音在呼唤自己。
他就像是溺水之人被救上来了似的，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