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简如烟还是当初那个死犟着不肯花秦修一分钱的人。
简如烟嗤笑了下,“你是有臆想症吗?秦修的副卡都在我这,用得着我来挣奶粉钱?”
她抬手指着简如涵的肩膀点了点,“倒是你,恬不知耻地刷着你姐夫的银行卡,脸皮真够厚的。”
简如涵脸颊发烫,身体气得微微发颤,“那是修哥哥自愿的!”
简如烟不愿再看她这幅又当又立的模样,跟简如涵争论这个,跟对牛弹琴没什么两样。
她抬脚就要走,又被简如涵扯住。
简如烟冷嗤一声,“放手!”
被简如涵多碰一下,她都觉得慎得慌,就像被毒蛇盯住一样,浑身上下散发凉意。
简如涵咬牙轻嘲,“我的好姐姐,被赶出秦宅的滋味如何?”
她一大早就收到了秦音发来的消息,说是简如烟带着保姆孩子搬离了秦宅,悄无声息中就离开了。
简如烟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肩膀,“不太好。”
她是实话实说,搬去跟秦修同居,一点私人空间都没了。
秦修老是借着带小宝玩的名义进她房间,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要不是她赶人,秦修还没半点打扰到她的自觉,腆着脸不肯离开。
简如涵却以为她已经无处可去了,假心假意地关心道,“只要你向爸妈道歉,他们会同意你回简家的,毕竟,家里还有几间保姆房空着呢!”
光是想想简如烟带着孩子住保姆房的画面,简如涵心里忍不住一阵得意,抬着头颅高高在上般斜视着简如烟。
“妹妹,你想多了,我是搬到了秦修那住,他体谅我上下班时间太长,说是让我搬过去,方便点。”
简如烟撩了下耳环,轻呵了一声,一脸娇羞地说道,“秦修太黏人了,老是吃小宝的醋,我在家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空闲时间全被他们父子俩霸占了。”
她抿了下红唇,拍了拍简如涵的肩膀,一字一句道,“妹妹,公司下半年的创收就靠你了。”
“哦,对了,你要是不想叫我姐姐,也可以叫我老板娘。”
简如烟颦了下眉,歪歪头,轻声说道,“老板娘是不是有点俗气?要不……叫我总裁夫人也可以。”
说完,她漫不经心地睨了眼唇色发白的简如涵,迈着轻盈地步子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简如涵怔愣在原地,脸色苍白,张嘴小喘着气,眼眶一片通红,她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同居”、“黏人”的字眼。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她不信,绝对是简如烟故意骗她的!
简如涵颤抖着,扶着墙往关灵的办公室走去。
简如烟在走道拐了个弯,看见靠着墙抱胸的男人立马刹住脚步。
“你……你怎么在这?”
本该在顶层待着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天!
她刚才故意气简如涵说的那些话……
他是不是都听了进去?
果不其然,秦修嘴角邪笑着,俊眉轻挑,“黏人?”
简如烟瞪着双大眼,大气都不敢出,吹牛被抓了个现行,苍天啊!要不要这么巧!
见她不说话。
秦修轻笑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凑到简如烟耳边,呼着热气,“总裁夫人?”
简如烟缩着肩躲避,脸蛋泛红,装鸵鸟不哼声。
秦修再度贴近,薄唇堪堪紧贴着她的耳尖,“秦太太?”
这三个字像石子猛砸在她的心口,简如烟握着激烈跳动的心,侧着身子弯腰闪开,头都没回地往洗手间冲去。
简如烟躲进厕所,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张嘴喘着气。
要命!
秦修这狗东西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人了!
她在洗手台前左右走动,边走边想,改天一定要抽空去趟寺庙!
去买张符回来随身带在身上辟邪,专门避秦修这个邪!
简如烟在厕所躲了许久,待心情平复之后才伸头探了探外面,不见秦修守在外面,简如烟才放心地走了出来。
回到办公室后,喻惜一脸欣喜地望着她,“李全导演刚给我打电话了!”
简如烟怔了下,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试戏过了?”
喻惜点头尖叫,冲过来一把抱住简如烟,要不是她力气小,喻惜真想抱着简如烟转圈。
她太过于激动,眼角闪着泪光,哽咽着倾诉道,“我们成功了!我可以接着演戏了!”
“如烟,谢谢你!谢谢你……”
她太高兴,情绪波动地厉害,能得到导演的认可,有机会再拍戏,喻惜心底难言地激动。
简如烟感受着她的兴奋,脸上漾着笑,反抱了下喻惜,“你的努力值得被大家看到,这只是第一步,以后我们还有会更多的机会。”
这不仅是喻惜的事业,更是简如烟的事业,她和喻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简如烟一高兴,开车带着喻惜去了一家位置隐蔽的小酒馆。
两人找了个小包间,蹲坐在榻榻米上,小口小口地喝着温酒。
喻惜酒量不行,浅浅尝了一口,吃起了一旁的寿司。
她沉沉望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端着酒杯一口接一口品酒的简如烟,一脸崇拜地问道,“如烟,你是怎么拿下秦总的呀?”
喻惜在简如烟身边相处地越久,越能感受到她的魅力,不知为何,只要有她在,喻惜倍感安心。
简如烟笑了下,细细想着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在她的记忆里,原主和秦修是因为发生了关系,又被家长发现,才被秦老太太按头结婚的。
正因如此,秦修才格外排斥这段被长辈强逼着定下来的婚姻,而他对原主的态度也因此而转变,甚至是刻意冷落简如烟。
见简如烟不回答,喻惜猜想着,“是联姻吗?”
她看过简如涵的报道,知道她家境优渥,简如烟是她的姐姐,自然也是豪门出身的。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简如烟以前在简家过得比保姆还不如。
简如烟仰头喝了口酒,目光迷离,没回答,任由喻惜猜测。
“别喝了,你快醉了。”
喻惜按住简如烟倒酒的手,柔声劝说着。
简如烟摆了摆手,“这点酒……不算什么。”
夜色撩人,酒不醉人人自醉,简如烟趴倒在小木桌上不省人事。
喻惜赶紧起身,准备叫一杯醒酒汤,被桌上震动的手机惊了下。
她拿起简如烟的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时裴”,迟疑着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