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如烟将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往沙发上一扔,她端起茶几上的水豪饮了一口。
“太太?”
张妈抱着孩子刚从婴儿房里出来,就看见一个短发的女人在喝水,她还以为是哪位客人没打招呼就进来了,不过,看清是简如烟出门穿得衣服时,她才试探得问了句。
简如烟用手背擦了下嘴角,转过头来,“咋了?”
又看张妈脸上诧异的表情,顿时觉得好笑,“我就剪了个头发,你这就不认识我了?”
张妈回过神来,“太太,您怎么......突然想到要剪这么短?”
简如烟手指撩起额前一丝刘海,“张妈,你不觉得这样很帅吗?”
又酷又好打理,她甚至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重生到帅哥身上,唉,错过,错过。
张妈记得之前太太明明很爱惜自己的长发,不染不烫,而且私下里也觉得简如烟现在的行为举止跟以前差别越来越大了,之前没多想是因为她本着佣人的职责,主家的事情,不该过问的就不问,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可以了。
但简如烟待她一直很好,她真担心简如烟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变成这样。
张妈不断给自己内心做建设,鼓起勇气问道,“太太,我总觉得您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从前喜欢的,现在都不喜欢了,从前不喜欢的,现在竟然又喜欢上了。”
看着张妈迷糊的眼神,简如烟不紧不慢地解释了一番,“我以前性子温和,待人接物都尽力做好,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让别人难受是不是?”
张妈一个劲地点头,她所说的就是之前的简如烟。
“但是你看以前我的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爹不疼继母不爱,连妹妹都能对我大呼小叫,嫁到秦家来后,公公婆婆从来不会多看我两眼,秦音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我跟秦修不过是有名无实,秦家有几个人是真正把我当家人看待的呢?只有奶奶护着我......”
简如烟知道原主怀孕也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正常情况下秦修根本连碰都不会碰她一下。
“太太,别说了,呜呜”张妈被简如烟输出的这一波真实情感心疼得要落泪,正拿着秦怀脖子上挂着的口水巾擦拭眼泪。
简如烟怔愣了一下,那个......她儿子的口水巾是无辜的......
话锋一转,“所以,当我从鬼门关闯了一次回来后,我发誓我要振作起来,我要勇敢地做自己,我要让所有人都不敢再欺负我!我要一步一步......”
“啪啪啪”
院落门口响起一阵鼓掌拍手的声音,打断了简如烟激情盎然的演讲。
她闻声转过去,看见一个跟秦修眉眼有几分相似的男人正倚靠在门边,双手抱胸。
“如烟,你是准备一步一步地追到最高,然后......做赵高?”
“哈哈哈哈哈哈”
简如烟完全没有被打断演讲后而恼羞成怒的样子,反而被这男人的幽默给逗得笑弯了腰。
她本来只是想逗逗张妈,谁知讲着讲着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着实把自己给小小地感动了一把。
“秦先生”张妈收起刚才差点放飞自我的表情,礼貌的朝男人唤了声。
简如烟只觉得这个男人眼熟,却丝毫想不起关于他的任何记忆。
但是她总觉得自己是认识对方的,她疑惑地问了句,“找我什么事?”
她这院子离主宅还是有点距离的,没什么事基本不会有人来找她。
门口的男人换了副正经的模样,穿过石子路走进客厅,“奶奶让我来告诉你一声,后天准备在主宅那边给小侄子办个满月酒。”
“行,没问题,要我来操办吗?”简如烟还以为自己儿子的满月酒就只有她跟张妈两个人在院子里简单庆祝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
“不用,我会看着办的。”
简如烟更加纳闷了,自己儿子的满月酒不是她来负责也不是秦修在管,孩子爸妈就当甩手掌柜,能放心交给眼前这个男人吗?
不过,又想到是奶奶交代的,应该不用担心才是。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她实在是太想找个机会单独问问张妈关于这个男人的身份信息了。
男人摇摇头,转身往外走,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脚步停下,回过头问了句,“差点忘了问,小侄子叫什么名字?”
简如烟快速回答,“秦怀”
“你取的名字?”
简如烟点点头,心想怎么了嘛,她儿子的名字不是挺好听的吗?
男人笑了下,“我就知道,秦修那小子怎么会取个这么有文化的名字!”
这句话实在是太妙了,简如烟挑了下眉,笑得心满意足。
等男人走后,简如烟立马跳到沙发上,盘起双腿乖乖坐好,眼里冒着光。
“张妈,快跟我讲讲这个男人是什么来历?”
张妈抱着秦怀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太太,你这都不记得了?”
简如烟一噎,挠了下头,“我这不是一孕傻三年,记性不太好嘛!”
张妈心想太太之前碍于秦修的关系,跟他一直保持距离接触的不多,不太记得了也正常。
清了清嗓子,这才向简如烟娓娓道来。
从张妈的话里,简如烟得知刚才那个男人是秦家现在的掌权人,秦泽,也就是秦家的企业,秦川集团的总裁,秦修虽然也有公司股份,但是毕业后没进自家公司,自立门户创办了艺星传媒,倒也是做得生风水起。
秦老太太膝下有两子,大儿子秦知义,秦泽就是他的独子,二儿子秦知贤,也就是秦修的父亲,秦音同父异母的哥哥。
秦泽比秦修大上几岁,两人的关系一直是被外人津津乐道的事,生意场上遇见,都假装跟对方不熟,在秦宅碰面,也少不了一顿拌嘴。
可真要尔虞我诈般互掐,倒也没有发生过。
简如烟知道像秦家这种名门望族,内斗是少不了的,多的是为钱权争得头破血流的例子。
张妈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太太,您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您跟秦泽先生之间的事情了?”
她实在想不起有关于秦泽的任何记忆,难道这记忆还能有选择性的遗忘?
简如烟心里一咯噔,看着张妈怪异的眼神,她开始担心自己之前不会是跟秦泽也有一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