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老爹五点就起床,想顺带给几人带份早餐,人家蒸锅都才刚热乎,他只能空手自个先来医院。
棠家福睡眼朦胧,“老爹啊!您还没回酒店呢?”
棠老爹给儿子屁股一腿,“要是你阿妈还在,你屁股肯定得开花。”
兰月容想幸好自己收拾得早。
棠溪伸个懒腰,“阿公,起那么早?”
“外面床哪比得上家里的,睡不踏实,早点过来有人说说话。”
棠溪鼻子酸酸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阿公是不放心,所以才睡不好的,害一个七十多岁老人家为自己操心奔波。
棠家福接上话,“老爹您要过来也先给我来个电话,好去接您呀!”
“嗤,就你,昨天要不是下错一个高速咱们早到了,都来宁州几次了还能走错,等你来接我怕不会走出市区。”
棠家福被老爹怼得闷头去刷牙。
棠溪也悉悉索索下床,棠老爹关心道“小溪呀!天还早,你再睡一会。”
大家都起来,她还怎么好意思睡,不过话说回来她感觉今天精神头十足。
“我今天感觉神清气爽的。”
三人这才注意到棠溪面色红润有光泽,眼睛也亮晶晶的不似昨天晦暗。
棠老爹问,“医生昨天给你开什么药了?”
棠溪耸耸肩,“没开”
那就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因为起得太早,几人吃完早餐只能剔牙抠脚干瞪眼。
终于熬到人家开始上班,赶紧去办了出院手续。
一番下来也十点钟了。
顾景霄手捧一束花,戚婉芳后头提着篮水果。
走到病房门前顾景霄缩手缩脚,正犹豫该用什么方式打招呼好。
“瞧你磨磨蹭蹭的,小溪都能出院了。”就被戚婉芳在后面一推,门也刚好打开。
然后顾景霄一踉跄就提前给棠老爹拜了个早年。
棠老爹摸摸口袋,出门急没带什么现金。
棠溪从后面探出头,“婉芳姐。”
顾景霄连忙爬起来,那小脸儿红得发紫。
“小溪你这是?”
棠溪手里还拿着背包,阿爸一早上去学校帮她拿回来的,闲在家还是得看看书,学习不能落下太多。
“我们刚办好出院,现在准备回家。”
戚婉芳疑惑,“不是说留院观察几天嘛?”
棠溪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戚婉芳把变成紫薯的顾景霄拉出来,“他昨晚给我打电话说的。”
“给,早日康复。”
说完把一束掉了七七八八的花就全杵到棠溪脸上。
拿掉一片沾在脸上的花瓣,嘴角抽抽,“谢谢!”
棠溪想起顾景霄被抹掉记忆事情,带他到一旁,“你还记得梁曲吗?”
“当然记得。”
棠溪有些吃惊,难道赤凛骗自己的。
顾景霄又祟祟接着说,“她突然就出国了。”
棠溪连忙追问“你怎么知道她出国的,后面有见过她?”
“没,没有,是从同学那知道的。”顾景霄连连摇头,心想梁曲这缠人精出国不正好嘛!棠溪为什么一惊一乍的好像有点舍不得一样。
“这个月十号你在哪里?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顾景霄想了想,“十号啊?一整天都跟同学一起上课吃饭睡觉然后打打游戏。”
他疑惑,“你问这做什么?”
棠溪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暗暗咋舌,真的记忆都消失了。
棠老爹对站在角落边棠溪催促,“走吧!现在回家还能赶个午饭。”舌头抵在牙缝上嘟囔,“城里猪肉就是糙。”
道了别,顾景霄望着棠溪渐行渐远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微妙异样。
五个多小时后,棠溪一家回到村里。
棠家老二,正赶一群大白鹅跟几人遇上。
“老爹,老三,不是说要住上几天,怎的又回来了。”
棠老爹没好气回,“去度假呢!还住几天。”
棠老二吃瘪,他又说错什么了?
棠家福给自家二哥使劲眨眼,又被棠老爹一拧。
“你几十岁的人了,还学小时候抽眼皮子,坏习惯怎么就改不了了,你阿妈要是还在非得给你把眼皮粘住。”
“老爹,您别老提我阿妈了,她都去世七八年,这会儿可能都已经投胎做别人家娃娃了。”
“做了娃那也是你.妈。”
棠溪打开车门走下来,“二伯。”
棠家顺正想说什么,棠溪就拎起他手上的茅条,“坐久了腰疼,我跟你一起走走。”
棠家顺知道侄女给他和老三解围呢!
棠家顺看着老三开车先回家了,才问“你阿公,他又怎么了?”
棠溪还以为二伯会先问自己怎么突然回来。
“阿公说车里导航不准。”
棠家顺郁闷了,就为了这事他老爹上火撒气。
他干笑几声,“这要是不准,你们估摸晚上才能回到家了。”
棠溪慢慢悠悠说道,“我们开了五个多小时。”
棠家顺(ー_ー)!!
“你阿爸方向感是差了点哈!”呵呵呵!
棠溪也拿了驾照会开车,但她不敢开害怕突然间晕倒。
兰月容在车上吃了晕车药,这股子晕劲头还没过唉唉呦呦爬上床。
二伯娘这边过来交代他们,今晚就到二房吃饭。
今天是星期五,还在上初中棠蒲和高中的棠鹏都回来了。
棠家还算人丁兴旺,棠老爹一共养育了三儿两女,除了几个孙子外,曾孙也有两个了。
吃过饭后,棠溪就接到苏觅那边发过来的笔记,俩人闲扯了一会。
兰月容抱着床薄被站门口半天才吱吱唔唔说道:“小溪,今晚上姆姆陪你睡。”
棠溪没有迟疑便应下,“好!”八壹中文網
兰月容松了口气,棠溪平日里太冷淡加上又不是亲闺女她总有点小心翼翼与棠溪相处。
“我还有课业笔记要写。”
兰月容急忙道,“姆姆下去煮甜茶,不吵你,你学习啊!学习。”
棠溪想说的是,她要忙一会才能睡觉估计没那么早,你困了就先睡。
不过看着兰月容早跑没了影,话到嘴边就咽下去了。
这一夜兰月容睡得可不安稳了,眯一会儿又悄悄摸摸的探探棠溪还有没有鼻息。
她到底是接下了一个艰巨的任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