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奕敛怎么可能会放着她在这里,说:“阿苏,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所以你不要害怕。”
说着,牧奕敛站在边缘,他望向牧景轩道:“就算我从这里跳下去,你也不可能会放过她的对不对?”
牧景轩脸上勾着一抹笑,虽然没有回答,但是答案已经显然易见。
“牧景轩,我们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说着,牧奕敛一把跳上车,然后一脚踹上牧景轩。
牧景轩没想到他会拉着他们一同赴死——
这个牧奕敛不是一向最疼爱苏苏那个女人了吗?竟然能忍心看着苏苏死掉?
车子卡在栏杆中间,车头往下坠,牧景轩死死的拉着苏苏,而苏苏被牧奕敛攥着手。三个人就这样在车上僵持着。
牧奕敛的余力早已用完,他的脸已经白了,是失血造成的。
苏苏也不好受,浑身痛到了麻木,她说:“松开我。”
“不。”他一只手拉着苏苏的手,一只手紧紧的拿着栏杆:“要死一起死,你死了我却不独活。”
苏苏红了眼眶:“牧奕敛,我不爱你,就算你救了我,我也是会和褚北赫在一块的。”
心口好痛,但是攥着她的手是那么的用力,甚至比刚刚的用力。
他知道,她说这些话,是想让他松开她。
但是在她的生死面前,她对自己是都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
牧景轩可没时间看着两人谈情说爱,接着苏苏的手臂想要往上爬,可他一动,卡着的车就摇摆不停。
这样下去,别说他上去,稍微动一动就直接连人带车坠下山坡。
苏苏的手是被他那张受伤的手给拉着的,温热的鲜血从他掌心缓缓的流在她手上,嘀嗒的掉在脸上,让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牧奕敛坚持不住了……
但她知道,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放手的。
苏苏挣扎着,示意他放过自己。
牧奕敛死死的咬着牙:“不要动!”
“煞笔,你就不能叫人来吗?”牧景轩暴怒。
现在的牧奕敛哪里有这个空档去叫人?
三人就这么僵持了大致十分钟,牧奕敛手臂都已经青紫了……
苏苏身子也往下沉。
牧景轩可不想死,求生欲望很强,他伸出脚,想要踩着苏苏的身体上去。
他算过了,只要自己的速度够敏捷,是可以的。
可就是在车上,身体完全施展不开。
轰轰——
因牧景轩的动作,车身剧烈的摇晃着。
牧奕敛看出他的想法,拉着苏苏更加的紧了。
因为只要牧景轩想要上来,就必须要松开苏苏,然后在牧景轩上来的那一刻,他就借机拉着苏苏上来。
牧景轩把握好机会,千钧一发之际,猛然送开苏苏的手,脚刚踩着一个地方,不想面前的苏苏忽然被牧奕敛给拉了上去,而他车带着人往下坠入。
牧景轩自然是死都不可能会放过牧景轩的。
因苏苏怀着孕,虽然因没了牧景轩的“累赘”,要轻松了很多,可因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身体有点儿僵硬,所以动作非常的缓慢。
牧景轩也借此有机会伸手要攥住了苏苏的脚,而牧奕敛看出他的意图,长臂一伸到苏苏的腿上,原本要攥住苏苏的脚,攥住了牧奕敛的手。
牧景轩抓到了牧奕敛的手,桀桀一笑:“你落入我的手中,死定了!”
说着,他猛地一拉牧奕敛,牧奕敛整个人被他给拉了下去。
苏苏已经被牧奕敛扶了上来。
还没有缓口气,就感受到身旁的人猛然不见了。
轰隆隆——
车滚下山坡,连着牧奕敛和牧景轩。
“牧奕敛——”她跪在栏杆边缘,绝望的大喊。
牧奕敛被牧景轩紧紧的缠绕着,整个人的身体飞了起来,听到阿苏在叫他的名字,他仰着头望向那栏杆处,看着她脸上爬满泪水,他说:“阿苏,我爱你。”
砰砰砰……
车砸了下去,很快燃起汹汹烈火。
牧奕敛和牧景轩两人被车压着,因是陡坡,所以被砸得带火的车继续往下滚。
褚北赫赶来了,看到苏苏匍匐在地上绝望的模样,他立马跑了过去,抱起了她。
看到她浑身都是血,他的眉头紧紧一蹙:“没事?告诉我,哪里受伤了!”
她哭着说:“牧奕敛……我没事,是牧奕敛的血,他有事,褚北赫,他掉下去了,你快去救他!”
褚北赫吩咐了一声保镖下去找牧奕敛的下落,然后抱着她离开了。
苏苏一到车上,就昏厥了过去,是受惊过度的原因。
褚北赫将苏苏送去了医院,从保镖的口中得知,牧奕敛和牧景轩两人受了重伤,还好他们赶到及时,不然会连带着车一起爆破。
褚北赫听着,有点儿意外。
这个牧奕敛命可真大,竟然这样了还没有死。
苏苏醒来的时候,得知牧奕敛没事,她安心了。
原本想去看看牧奕敛的,可褚北赫让她好好把身体养好了后,才去看牧奕敛。
苏苏点头,说了一句好。
可没想到这么一养,就养到冬天。因为她的身体太差了,为了孩子,后面几个月她必须只能卧病养胎。
近乎临盆的时候,苏苏看到了牧轻尘。
倒不是牧轻尘特意来找她的,而是来找顾医生的,偏生顾医生又是她的主治医生。
好几个月不见,牧轻尘看到她时,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似乎要吃了她。
“如果不是你,我大哥和二哥也不会至今未醒!”
这句话,就像是鱼雷,炸得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不是没事吗?”
“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会没事吗?”
苏苏动了动唇:“两人都是?”
“是,被车压根,浑身上下被烧伤了百分之六十。”算是废了!那么帅气的两个人,就因为她,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牧轻尘离开了,而苏苏听到这个消息时,肚子一痛,羊水破了。
产房外。
褚北赫听到出来说孕妇不行的消息,他暴怒:“什么不行?她躺在床上好几个越了,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可能会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