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停一下车。”
燕喻转头看着车帘方向,开口。
李景宴蹙眉,见得燕喻弯腰想离开马车,手一提,又将燕喻给提了回来。
“你去哪!”
“我这不听从王爷的话,下去吗?”
燕喻转头,看着奇怪的李景宴,诚恳回答。
【不是你让我下去的吗?怎现在又拦着,真是奇了怪了。】
【老娘对付鬼的时候都比跟你说话还轻松呢!】
李景宴脸沉了几分,他的意思是让燕喻从他大腿上下来,根本不是赶她离开。
“王爷,要是没事的话您就松松手,我好下车去。”
燕喻弱弱道,李景宴还想提着她到什么时候。
“今夜月色不错,适合微服私访。”
凉风拂过,车帘微微掀开,看着夜市依旧人来人往,李景宴凤眸微眯,富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微服私访?啊这…”
燕喻打量李景宴,为难道。
“怎么?与本王一同,委屈你了?”
李景宴剑眉轻挑,不悦道。
“王爷您在云国排行榜上那是第一美男,与王爷一同微服私访是臣女的荣幸,只是…您确定您这身衣服穿出去人家不会报官?”
燕喻一通彩虹屁夸着。
【委屈,当然委屈,跟你在一起太过招摇,这样我还怎么去买我要的东西!】
【上次让那‘种婴’跑了是我身上没有戴平时吃饭的家伙,这次我必定要买齐东西,以后见鬼杀鬼,见佛杀佛!】
燕喻心里想着,能不能重振她雄风,就看今夜她能不能淘到好东西。
种婴?
吃饭的家伙?
还想遇鬼杀鬼?
果然,她与别人不同。
恐怕…当时在李晓府内,他开门时有什么东西冲到面前,那玩意儿就是燕喻说的鬼…又或者是那什么种婴。
事后他了解过,那柳如烟从前些日子便得了怪病,挺着个大肚子。
但那日,他进去时,柳如烟并非大着肚子,而屋内也没产婆跟没婴儿。
“在外面等我。”
李景宴松开提着燕喻衣服的手,叮嘱。
“要是敢逃,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李景宴似想到什么,继续道。
一句威胁的话让燕喻哆嗦,她相信,这种缺德事李景宴确实做的出来。
燕喻下了马车,微风拂过,燕喻抖了抖身。
看这样子好像入秋了。
就在燕喻觉得冷时,身后,披风披在她肩上,让她暖了几分。
燕喻仰头,便见着紫色暗纹的李景宴出现在后面。
白衣的他衣袂飘飘,风姿卓越,紫衣的他显得高贵又神秘。
当然,不管怎么穿都很养眼。
“没想到王爷在车上会备这些东西。”
燕喻看着披风,不禁问。
“杀人时除了脏手还会脏衣,备着有备无患。”
李景宴回答得很淡定,但听着的燕喻有些不淡定。
“你这披风是干净的,未沾过血。”
李景宴见燕喻脸色微变,误以为她介意这个。
若是沾过血的披风,他也不会给燕喻披上。
“我是在想,王爷您每次一杀人就换一套衣服,这得多败家啊。”
燕喻眉头紧蹙,思索着问。
看这衣服就知道不便宜,每次沾了血便换一套,这不得败家败没了?
李景宴剑眉轻蹙,燕喻的关注点从来都跟别人与众不同。
“本王,钱多。”
李景宴凤眸微眯,回答。
【生气了,绝对是生气了!】
不知为何,燕喻觉得自从刚刚的谈话后,她对李景宴好像又多了几分了解。
他对她说话时是说我,但若不高兴时说的是本王。
“走,今夜想买什么尽管买便是,钱本王掏了。”
李景宴轻叹一声,迈着大步往前走,燕喻跟在身后。
街上,人来人往,甚至比白天时还要热闹。
摊子老板们在吆喝,声音吵杂又喧闹。
唯一让人不舒服的是…
燕喻抬头,看着那些路过的姑娘们朝着李景宴抛着媚眼,甚至有些故意走到李景宴面前假装摔倒,然李景宴就跟个木头一样,见了那些姑娘摔倒直接躲开了。
【果然,还是太招摇了。】
【不过,他们嘴上骂李狗币骂得那么凶,如今真出现在他们面前,却没人认识。】
李景宴呵笑一声。
他们对他的印象不过是别人传的,这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
如今流传在云国的一共两个版本,一个是他高八尺,嘴如血盆大口,会吃小孩,面目丑陋。
还有一个版本便是说他长得俊俏宛如谪仙,所以那些人将他封为云国第一。
至于这些人,压根就没见过他,如何能认出来?
“王…二狗,你看,这个好看吗?”
李景宴回过神来时,只见燕喻停留在一个摊子面前,拿着个面具在李景宴面前比划着。
李景宴蹙眉,燕喻拿在手上的是个兔子面具,一点也不好看,丑死了。
“怎么样?”
燕喻戴在脸上,那双黝黑的眸看着李景宴,询问。
“好看。”
李景宴咳咳两声,回答。
只见燕喻咧嘴一笑,又从摊子面前拿起大灰狼的面具,递给李景宴。
“你也来试试!”
李景宴盯着面具看了许久,满脸嫌弃,刚想开口拒绝,便见燕喻踮起脚尖,替他戴着面具。
【这样就没人认出他来了,得亏当初完成那些雇主的单子时带过小孩,知道怎么哄。】
原本心砰砰剧烈跳动的李景宴骤然黑了脸,但面具盖住,根本看不到他神情。
燕喻是直接将他当成小孩对待了!
他可是贤王!
“二狗,糖葫芦,糖葫芦!”
燕喻拽着李景宴的衣袖,指着不远处那又大又红的糖葫芦,开心得跟个孩子一样。
李景宴黑了脸。
二狗,谁是二狗?
燕喻迈着大步往糖葫芦那边跑去,李景宴见得面具摊子的老板眼巴巴地看着他时,直接从怀中掏出银子递给摊子老板,随后迈着步子到燕喻身边。
摊子老板愣在原地,手哆嗦地捧着五十两银子。
这,这可是五十两…
两个面具也才几文钱,这人直接给了五十两…
“二狗,吃吗?”
燕喻将手上的糖葫芦递给李景宴,李景宴蹙眉,有些不悦。
“为何叫我二狗?”
这名字,土里土气,一点都不好听,甚至有些骂他的感觉,与狗币很是相似。
“王爷名声大,若是喊王爷名字便暴露了,若是喊王爷,怕是会惊扰众人,这不得给王爷取个名字…臣女知识浅薄,只取得出二狗这种名字。”
燕喻咳咳两声,回答。
【又不能直接叫你狗币,那便只能叫你二狗了。】
“怀故。”
“什么?”
燕喻愣住,不禁问。
“乳名,怀故。”
李景宴咳咳两声,眼神落在别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