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养猪的事真不调查吗？”
一个新人从审讯室出来，狐疑看向旁边的老公安。
老公安：“查什么查，你知道养猪场在哪？他说陈四养猪就养猪？他说人是陈四杀的，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抓陈四，再说了，你没发现最近天变了吗？”
“天变了？”
新人歪头想了会，然后恍然大悟。
最近确实变天了，上头经常有意无意释放出要放松个体经济的信号。
稽查队那边以前天天去黑市巡逻，最近一个个都快闲出屁来了。
年前临水村养出一头五百多斤重的生猪，新闻报纸大肆报道，上头还专门让公社那边送了个‘养猪能手’小锦旗，看那意思，是想借这事鼓励农民养殖。
其实也不奇怪，这几年经济下行，很多国企经营困难，大批的工人下岗，民间早就怨声载道了。
“你啊，脑子灵活点，不该管的事少管，即便陈四真养猪，那也是稽查队的事，跟我们刑侦科有什么关系。”
老公安适时提醒。
“也是。”
新人大彻大悟，没再纠结这事。
曹睿琨被抓的事很快上了新闻。
因为杀人罪，曹睿琨被判死刑。
这边，陈四养的生猪也开始出栏了。
每天用灵泉水供着，半年的时间，生猪的体重就达到了三四百斤。
最能吃的那头，体重达到了惊人的六百斤，直接突破了包翠莲年前养的那头五百斤的记录。
生猪赶到屠宰场的时候，屠宰场的师傅们全围了过来。
年前，郑二的屠宰场被公安抄了。
郑二也是有本事，半年不到的时候，又重新搞了个屠宰场。
这次的屠宰场离陈四的养猪场很近，位置特别隐蔽。
“陈四，你咋养的，这猪怎么这么肥。”
郑二看着那头肥到肚子到拖地的大肥猪，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他开屠宰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肥的猪。
好家伙，得有六百多斤吧。
郑二自己也养猪。
养猪成本高，养的越久，越费钱，特别是在这物质匮乏的年代。
郑二一般养到了百来斤就会杀了。
然而，即便是百来斤，他也养了将近一年。
陈四养个半年，这些生猪就长到三四百斤。
其中一头还足足有六百多斤？
这也太夸张了。
“陈四，你不会给猪打了什么东西吧。”
郑二前几年当倒爷被抓过一次，还被送去农场整整两年。
在农场，郑二认识了一个搞养殖的老教授。
那老教授说，国外有一种很新的东西，打了可以让猪长的特别快。
不过那东西是违法的，人吃了打了那东西的猪肉对身体不好。
“我有那个本事？”
陈四反问。
郑二没话了。
确实，那东西连他都没见过。
陈四一个庄稼汉，更加不可能见过。
至于弄到，那更加不可能。
“行了，先说说价格吧。”
赵辉打岔。
“价格好说。”
做这一行的，郑二知道有些东西不该问的别问。
反正陈四是来送钱的，他收着就是了。
“多少？”
赵辉问。
“按市场价，一头10。”
郑二是爽快人。
“这么少？”
赵辉有点意外。
上次这货可是嫌弃他们家的猪个头太肥，杀起来费劲，一头要了30块钱。
最后陈四还涨到了一头40块钱，可把赵辉心疼坏了。
就这么抠门的郑二，这次竟然只要10块钱？
这也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上次多亏陈四提醒，我们这些师傅才能全身而退，我再跟你们多要钱，以后我还怎么在这行混下去。”
郑二也是实在人，知恩图报。
上次陈四帮了他们，他这次就少收钱，当回人情。
陈四：“不用，就按市场价，出来混，大家都不容易。”
“别，你这样我们可不给你杀。”
这年头的人，大部分还是很有义气的。
陈四帮了他们，那就是他们的恩人，要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