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个人的离去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医生宣布生理死亡。
第二阶段，葬礼结束人就社会身份结束死亡。
第三阶段，最后一个遗忘的人，忘却了就彻底没了。
不过赵雷看一大妈这情况，基本上属于时间问题了，说不得很快就会彻底消失在四合院的话题里。
于海棠来的时候正各家分大锅菜呢，两人一碗的水煮菜，油水都少。
各家各户的端着碗排队从秦淮茹那打菜和玉米面的窝窝头。赵雷虽然看不上也得装装样子，留着给甄大妈也能得一份人情不是。
“雷子，进展够快的！别少了我的大鲤鱼！”
许大茂也一起往回走的，按规矩媒人还真的得给一包糖一条鲤鱼。
“少不了你的！我看你这下乡日子真不错，油水够大的，早上那是半袋子花生吧！还不放假吗？”
“放了，不过你也知道我这活，说不得哪天领导就招我放电影，毕竟接待工作太多了！”
许大茂也是一脸得意，虽然跟娄小娥离婚了，但是工作上钱不少挣，还把原来家里的钱一锅端了。
“得了，我回屋了！有空再聊！”
赵雷一推开门，于海棠和于莉都在屋里了，还真的在包饺子了！
反正时间还早也不到吃中午饭的时间那就等着呗。
“小叔，带我放鞭去吧！”
小米拍了拍口袋，里面还真不少鞭炮，小麦有零花钱的，妹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今天呐，不合适！要不你教小叔唱歌吧，最近胡同里有没有学会新歌？。”
赵雷一把把小米抱了起来，这孩子现在越来越大胆了，也越来越喜欢男孩玩的。
“没有，我不喜欢跟跳皮筋的玩，要不小叔给我做弹弓吧！”
……
这确定是女孩！
“你还是跟你哥抽冰尜（ga）去吧，弹弓太危险了，要是打碎人家玻璃可是要赔钱的，你就没糖吃了呦！”
四九城孩子抽冰尜还真一般都在冬天，因为夏天热玩的少，冬天在冰面上暖和。
弄一块好木头，最好用的是锹把子，削好了安个轴承圈里的钢珠。有条件的厂里的烂三角带抽丝线做鞭子。
“哼，坏小叔！”小米还不高兴了。
要说赵雷这边高兴的吃着饺子，可有的人可不开心。
“解成，你怎么不去，你媳妇都去了！你想想又能吃上饺子，还能给家里省下一顿。
刚给你一大爷家上了礼，两顿饭都送出去了！”
三大爷在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又开始言传身教起了这算计之道。
“您歇着吧，您不就是想让我少吃点！我和于莉一个月可没少交粮票和钱！
前几天人家海棠在这要吃个晚饭您还要人家的粮票呢，我可没那大脸！”
闫解成啃着窝头，不过他心里想的还是于莉说过了要偷偷给带饺子。去了容易丢面子，海棠可是个风风火火的人。
吃完饭带个电灯泡逛街也是没谁了，这不是要结婚了，去信托商店买点旧家具呗。
有钱的话，这年头的信托商店里黄花梨的太师椅你都能买到。不过买贵重物品得出示户口本，天桥的信托商店就有家具。
两位女士负责买，赵雷也不过是付钱，累了就在大门外抽烟。
说起来这古董家具小件的才几块钱，样式也好看，俩姐妹挑的开心。
你还别说，还真遇到熟人了，南易又来卖东西。
“可真巧，怕遇见熟人，特意跑了那么远，还碰到你了！”
南易脸色不太好看，这事一般还真不想让人知道。
“怎么着，又没钱了！卖什么宝贝，让我开开眼！”
赵雷拉着他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你要吗？让你了，你也知道我家情况，都是真货！最近不是过年了吗？想去秋楠她们家看看，总得买点东西！”
南易也是知道赵雷一点情况的，上次做饭就知道这不是个缺钱的人。
“走，那边巷子里面说去，这边人来人往的！”
俩人到了一旁的巷子里，南易随意的掏出一块玉雕山水牌子出来，那真心漂亮。而且都有包浆了，一看就是大开门的熟货。
“多少钱，我要了！”
赵雷觉得也不错，这钱留着也没用，还真不如换点古董，说不得赶明还能弄个老马那样的私人博物馆。
“三十块，让你了！”
俩人都好说话，这年头卖这么贵的东西可得开介绍信，那厂里一下就知道了。
两个人都不想别人知道，这一拍即合。
“行，以后再有这事来找我，我给你找人收！”
赵雷把山水牌收了起来，又掏出三张大票给了南易。
“你别跑，看不打死你！”
赵雷两人刚要走，就见五六个孩子追着另一个孩子进了胡同。
还别说，被追的是棒梗，这放假打架也正常，这年头小孩有矛盾互相茬架的也多。
不过倒霉的是这可是个死胡同，没跑多远就被带头的给撵上了。
“今儿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在这一带混，敢不给六爷面子，在我们地盘上偷东西。
但是敢让我追七八条街的还真没遇见过，挺能跑啊”
带头的也不过十四五岁，上来就给了棒梗一巴掌。不上学不上班的孩子没事干，早早的在街面上瞎混多的是。
“放开我，你说清楚，我刚搬过来，我没得罪你们！”
棒梗挨了一巴掌更是大喊大叫，可能希望能吸引几个路人来救他。
“你们前院的鸡你敢说不是你偷的？也不打听打听，你姥姥的，那可是六爷赏的鸡！”
赵雷一听也忍不住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换个地方没两天又开始偷鸡摸狗，可没有傻柱给搪塞了！
五六个孩子说完就开始胖揍棒梗，直打的他哭爹喊娘的，没一会儿脸都肿了。
“走，带他去见六爷，让他家里来赔钱，要是不给赔钱，就打断他的手！”
那领头的一抬手发了指令，颇有点带头大哥的意思，另外几个孩子押着棒梗往外走。
不过赵雷没管这个，小偷小摸不受教训怎么能学好。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
就是不知道磨砺的是技术还是道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