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那红衣女人死!
那姬无常桀桀笑着,阴狠的眸光尽是疯执。
前日在摘星阁里,那不识好歹的温窈窈让姬无常当众出丑,他早就在心里对温窈窈生出了无法释怀的恨意。
方才比剑前那沈轻羽还分心瞧着的人,正是那温窈窈。
姬无常心里甚是笃定的闪过这个念头。
想必那红衣女子,便是沈轻羽极其在意之人。
正好,杀了他的软肋,不仅可以除去那惹人怒的温窈窈,还能让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沈轻羽看看,忤逆反抗他的后果,会是如何的凄惨。
自己是那姬奉之子!姬奉是谁,沈国皇帝身旁的红人文官!就算自己杀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剑宗弟子,以自己与那皇室的关系,又能如何!
想到这,姬无常面上的狂意更甚。
此时,在众人惊诧的面色里,那柄血红长剑在姬无常的操纵下,扭着极其柔韧的剑身,似是一条吐着信子的剧毒红蛇,往擂台下的温窈窈刺去。
那剑从擂台上飞出,速度极快,不过是一瞬之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除了沈轻羽。
躲在沈轻羽眉心里的朝思暮念,感应到了那缕杀意,沈轻羽的眸光,蓦然从楚雪暖身上移开。
沈轻羽回身,白裳猎猎作响,看到姬无常的血剑已经飞到擂台下。
沈轻羽心里清楚,那把剑所对准的,是站在阿暖一旁的温窈窈。
若是她当真中了这一剑,毫无疑问,温窈窈会死。
沈轻羽与那温窈窈相识还不过几日,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
那姬无常还真会选时候,今日那温窈窈身旁,正好那两名隐宗的刺客不在。
沈轻羽如今的性子,不喜多管闲事。
但回想起这几日,在摘星阁,那温窈窈不仅让自己与阿暖住进了上等客房,还处处照拂。
沈轻羽蹙了蹙秀眉,终是不忍看到温窈窈平白无故丧命于姬无常那种人的手里。
在剑宗掌门以及九大峰主看着,如此众目睽睽之下,沈轻羽不能使用邪术。
此息,一道纤尘不染的白裳执着细细长长的雪白伞剑,自高高的擂台上倾身飞下。
白袖翻飞之间,沈轻羽的身法很快,比那姬无常的剑还要快上许多。
铿!
就在那血红的软剑刺入温窈窈的胸口前,沈轻羽雪白无垢的身子从众人的上空落下。
手里的伞剑堪堪一挥,姬无常那杀意汹涌的剑便被沈轻羽击落坠地。
“温姐姐!”
楚雪暖惊呼了一声。
而那温窈窈,原本妩媚艳美的面上,皆是苍白的神色。
那姬无常,竟要置自己于死地?!
莫不是因为前几日在摘星阁所发生的事?
而飞出擂台外,将姬无常的剑击落的沈轻羽眼看就要在擂台落地。
但沈轻羽的面色,看上去依旧不慌不忙。
他将手里的伞剑朝地上刺去,细长的剑身弯起了一个若圆月一般的弧度,再借由伞剑的弹力起身,一袭白衣的沈轻羽,便又翩翩似玉的落在了擂台上。
如此一番周折过后,沈轻羽站在擂台上,理了理有些杂乱的乌发。
众人见到这惊险的一幕,早就沸腾愤怒了起来。
纷纷指责那姬无常,竟在比剑的过程中,试图刺杀擂台下无辜的人。
众多峰主更是直接从宝座上站起身,面上皆是浓浓不散的怒意。
“我说姬公子呀,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沈轻羽眯起凤眸,缓缓的问眼前那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姬无常。
还未等到那姬无常回话,那一向看上去甚是近人的谢承晚,此刻却是冷着脸,往身后招了招手。
蓦然,两道御着剑的剑宗弟子,便从玉门殿飞到了擂台上,直接将那一脸嚣狂的姬无常按在了擂台上不得动弹。
谢承晚的声音满蕴着愤怒,在练剑台上方沉沉响起。
“大胆逆贼,竟妄想刺杀我宗弟子,跑到我宗放肆!来人啊!把他拉下去关入地牢!”
擂台下的姬九面色巨变,不知如何是好。
此行那姬无常,终是惹出了祸端来。
而且还是在剑宗的比剑大会上。
那两名剑宗弟子,对着谢承晚的方向拱手作礼,道了句“是”,便二话不说,便要将那狼狈不堪的姬无常拖走。
“慢着!你们可知我是谁麽!”
那姬无常死死的睁着圆目,喑哑的嘶吼起来。
“我父亲可是沈天身旁的红人姬奉,你们竟敢这般对待我,我父亲若是知道了,你们整个剑宗都不会好过!!……”
那姬无常似丧家之犬,死命的蹬着腿,但还是被那两名剑宗弟子拖走。
擂台下人声嘈杂,纷纷议论着那姬无常,竟这般的阴险,竟然在比剑的过程中耍阴招害人。
似是没有人再听那姬无常的话。
见到此景的沈轻羽,好看的面上生起一道畅快淋漓的嗤笑。
“姬公子呀姬公子,你当真好蠢,你怎么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呢,真是太好笑了!”
“你……!”
姬无常还未被拖下那宽敞的擂台,他眸里再次生起一道阴狠至极的冷光。
“沈轻羽!别以为我会放过你!终有一日,我姬无常,会让你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烈的代价!你给我好生等着!”
姬无常的面上,生起了一道让人毛骨悚然的狠笑。
“你,说什么?”
听到姬无常的这句话,沈轻羽眯笑着的凤眸,这息缓缓睁开。
阴色的苍天下,他白裳翻滚,凤眸中有一道阴鸷的凶光划过。
趁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姬无常的身上。
沈轻羽那漆黑如绸的乌丝朝后扬起,口中默念着诡谲多变的音节。
拇指上不长不短的指甲,朝食指轻轻一划,淡淡的血丝自沈轻羽的指尖坠下。
沈轻羽的一只手执着伞剑,另外一只手垂在身侧,流着血的那只食指在快速画着什么。
沈轻羽指法很快,刹那之后,便在曲着的掌心间,画出了一个小小的血淋淋的诡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