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满头大汗地走出来:“病人现在失血多过,急需ab型血……”
白应年听到失血过多几个字,再也撑不住栽倒下去。
金生皱着眉:“人开膛破肚了,才想起来找我……”
刚哥把他拉到一旁:“那你说,还有救吗?”
“先看手术能不能下来吧!”
医生都在看着,还有录像,他也没法施展蛊术,不过,他刚才把蛊虫下到了医生的身上,被带到了手术室里。
“我先看看情况。”金生坐在椅子上假寐,很快就通过蛊虫,看到了手术台上的白彦。
白彦的肺部长了一个鸡蛋大的肿瘤,肿瘤破裂,医生护士正忙着给她止血、输血。
还好白彦跟古玉接触不算太久,只是肺部出了问题,癌细胞没有转移,还有得救。
他心念一动,蛊虫钻进了白彦的身上,帮她止住了血。
“病人的血压心跳逐渐恢复正常……”护士颤抖着说。
医生手里捏着钳子和棉花:“好,观察一下,继续手术!”
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终于,抢救室的灯灭了。
白应年浑浊的眼睛,恨不得透过门板。
其他人都翘首以盼,伸长了脖子。
所有人中,只有金生最为淡定,始终坐在椅子上。
白彦没事,有他的蛊虫在,不可能出事。
医生护士将她推了出来:“手术很成功,目前样本正送去检测,病人情况不稳定,先转进icu。”
白应年强撑着点点头:“有劳医生了。”
医生和白家人浩浩荡荡地追了过去,白应年走到金生身侧:“金大师,你说……我孙女还有救吗?”
他站起身,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包在我身上。”
他告诉白老爷子:“虽然我能起死回生,但她毕竟刚动过手术,伤了根本,先暂时休养吧!”
白应年愁眉苦脸:“也不知彦儿什么时候才能从icu里出来。”
金生凝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最迟后天,她就能出来。”
白应年是个明白人,听他笃定的语气,就知道,他应该出手了。
他给管家使了个眼色,对他千恩万谢,悄悄递上了一张支票……
金生的拿了钱,嘴角向上一勾:“白老爷子,你先回去休息,这里就交给我了。”
白应年年纪大了,腰椎刚刚治好,又站了这么久,早就撑到极限,痛得他直不起腰:“好,那就辛苦你了……”
吴天琪扶着白应年,走过金生身旁时,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下楼坐上车后,吴天琪压低嗓音:“外公,我觉得这个金生很有问题。”
白应年够烦的了,瞪了他一眼:“就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吴天琪脸色挂不住:“我也认识一些玄学界的朋友,他们告诉我,有些邪师,通常都会给人下东西,然后又上门去解,以此来敛财。”
白应年差点没气死,一巴掌呼了过去:“你特么自己出去乱搞,难道还怪别人?我的腰也是陈年旧伤,受伤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吴天琪脸颊都肿起来,他吃痛地捂着脸:“我不是说你和我的事,我是说我姐的事,她管家告诉我,之前这个金生曾打过电话,询问那个古玉的事,姐姐就让管家拿去检测了,结果还没出来。”
这件事,白应年也有印象,金生来找他追问过古玉。
“那又如何?这块玉是我拍卖得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想啊,他要是没看到这块玉,怎么知道它有问题?”吴天琪一记目光‘你品、你细品’。
白应年虽然老了,却还不算糊涂,他眼尾瞥了一眼吴天琪:“你小子肚子的弯弯绕绕,老子看得一清二楚,金师傅是个高人,你姐姐的病,还仰仗他治好,你少给老子惹事!”
吴天琪碰了一鼻子灰:“没错,我就是不爽他,居然敢拒绝我姐。”
追他姐的人从这里排到法国,金生那个穷屌丝,不就会点法术吗?居然拒绝他姐。
“你闭嘴!看到你我就来气……”
医院的走廊上,刚哥烦躁到了极点,忍不住抽了支烟:“金老弟,你说,那么一块玉,杀伤力这么大。”
金生瞥了他一眼:“听过核放射物吗?小小的一点,就能让人肠穿肚烂,器官衰竭。”
刚哥吓得脸都白了,开始细细回忆自己有没有碰过这玩意儿。
他经常跟白彦接触,压根就搞不清楚有没有碰过它:“要不……你也帮我看看吧!”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
金生看他一脸可怜样,搭上了他的手腕,一幅身体内视图出现。
十几年烟龄的老烟鬼了,肺部熏得黑漆漆的,上面还有一层像沥青一样的烟油,看着就恶心。
除了肺部,他的肝和肾都有很严重的问题。
长期的熬夜、喝酒,他的肝脏已经有衰竭的迹象。
肾脏里满是密密麻麻的结石,再不处理,神仙都救不了他。
金生嫌弃地收回手:“刚哥,不是我吓你,你这身体再不养养,顶多能活十年。”
刚哥的脸唰的一下白透,舌头都打结:“这这这……这么严重啊?”
金生如实告知,刚哥捂着腰:“怪不得我最近老觉得腰疼,我还以为是‘打扑克’打多了,没想到啊……”
金生说:“结石还不算太大,多喝水,多跳绳,可以排出体外,但肝脏和肺部……你只能戒烟戒酒了!”
“这哪行?”他陷入纠结:“行走江湖,不抽烟喝酒,我还怎么混得开?”
刚哥摆了摆手:“不行,绝对不行!”
金生的冷漠地看着他,生死由命,多说无益。
从医院出来,他去兑换了支票,隔着透明的玻璃门,一双阴冷怨毒的眼睛,正偷偷盯着他。
金生冷不丁地一哆嗦,如芒在背。
他正要回头,蛊神便开口道:“别看了,有人跟着你。”
金生心下了然,径直往前面小巷子里走。
身后的人果然很快跟上,刚闪进巷子,就挨了一闷棍。
金生手举竹竿,一杆下去,竹子咔的一声,打裂了。
“啊……”杀猪般的叫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