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枪,子弹擦过他的后脖子。
第二枪和第三枪,子弹都留在了他的身体里。
特别是最后一枪,直接命中他的心脏……
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吧……
金生轰然倒地,耳边充斥着惊声尖叫。
“杀人啦……”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无比的宁静,仿佛浸入了冰冷的池水里,周围的声音蒙蒙的,好像隔着一层水幕。
他明显感觉到,身上的体温和血液正在流失,那是生命在向他倒数。
痛……好痛……
慢慢地,就连痛楚都消失,今天的太阳很热,晒得地上都能把鸡蛋煎熟,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丁点温度。
“病人失血过多,快通知血库……”恍惚中,他听到医生在声嘶力竭地喊。
好累啊……睡一觉吧!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熟悉的小奶音冷哼一声。
金生见到一个又短又肥的小虫,站在他的面前。
“蛊神?”他试探地问。
“除了本尊,还能有谁?”小虫子扭动着身躯,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的。
“要不是本尊,你早就嗝儿屁了。”它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是真狠啊,不打死你誓不罢休。”
金生的气得咬牙:“是死神。”
这么精准的枪法,敢在市区开枪,除了不要命的亡命杀手,他想不出第二人。
“我刚才对他下了蟾蜍蛊,等待他的,比死还要难受……”蛊神阴恻恻地笑了两声。
中了蟾蜍蛊,浑身都会起蟾蜍背上的疙瘩,又痒又痛,钻心折磨,比他中弹还要痛苦。
而且,会对臭虫,苍蝇特别感兴趣,见到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嘴里塞。
“多谢。”就算蛊神不出手,他活过来,也是要亲自报仇的。
“这次我帮了你,把子弹移位,你输了血后应该只是轻伤。”
金生点点头,要不是蛊神,他这次必死无疑。
“不过,在你中枪时,居然有人冲出来替你挡子弹,还掏枪帮你打跑了杀手。”
在华国配枪,而且还训练有素,能够击退杀手,应该只有特种兵了。
这绝不是巧合!
如果只是偶遇,那人身上不可能带着枪。
在华国,警察和军队只有出任务时,才会配枪。
他想到了赵乾坤,应该是找爷爷的安排。
只是不知,他只是保护,还有另有深意。
金生正思索着,忽然,一阵剧痛强行让他清醒。
他睁开眼,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鼻子上正吸着氧,身边摆满了各种电子仪器。
身上的麻药过了,这会儿伤口正钻心地疼。
“醒了?”高大的身影立在他的床边。
“是你……”他张开嘴,嘴唇干裂得快要喷火。
冷锋站在床边,双手抱胸地俯视着他:“命真大,杀手向你开了三枪,都只是轻伤。”
第一枪,只是擦破了金生的皮。
第二枪从他的后背射入,子弹飞出体外,避开了主要的血管和器官组织。
第三枪倒是有点危险,差点就射中了心脏,也是擦着大动脉飞了出去。
就连做手术的医生都连连称奇。
金生抿着嘴,哪有什么命大,什么巧合,这一切,不过是蛊神在暗中帮忙。
“你怎么来了?”金生虚弱地问道。
冷锋说:“杀手跑了,上头怕他们再次报复,让我来亲自守着。”
不仅他来了,外面整层都是他的人。
金生对于自己被暗杀,没有丝毫的惊讶:“那个人外号叫死神,住在青山精神病院。”
“你知道?”冷锋吃惊地看着他。
“知道,有人让他杀我,事情败露,又没有暗杀成功,他一定不会留在江陵市,你们别白费力气了,过几天他就会回来。”
冷锋奇怪地打量着他:“你怎么知道他会回来?”
“不信就走着瞧吧!”金生抬起手,捂着胸前的绷带:“我可以出院了吗?”
冷锋冷着脸:“不可以。”
这人忙着去投胎?
身体虚成什么样了,刚醒来就想着要跑。
金生望着窗外的黑夜,他明天还要去医学研讨会,他绝不能失约。
在医院里躺了一整夜,金生感觉到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
只要不撞到伤口,不做剧烈运动,应该就没什么事。
第二天,在他强烈的要求下,医生没办法,只能批准他出院。
冷锋和两个手下,像保镖跟在他的身侧。
金生走到厕所门口,突然止住脚步:“我要放水,你们也跟着?”
冷锋扯着嘴笑道:“正好,我也要放水。”
金生捂着胸口,步子小心翼翼走进了洗手间,站在水槽边上,他解开了裤子拉链。
冷锋站在隔壁,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顿时惊呆了。
我去,金生是人类吗?
再看看自己的,他自惭形秽地往旁边挪了一格。
放完水,金生又回到了商场,开始选衣服。
昨天混乱中,他的新衣服被人给捡走了。
他选择了一款很经典的复古西装,面料很有质感,衣服剪裁合体,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店员给他细心地扣好金属纽扣:“先生,这套衣服,就是为您准备的啊……”
金生的身材非常好,宽肩窄腰,双腿笔直修长,配上西装,显得整个人更加英俊挺拔。
“行,刷卡!”金生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从商场出来,金生打车去了研讨会现场——国际会议中心。
十分钟后,苏月准时赶到。
她今天穿着一身优雅的白色长裙,胸口别着一朵鲜花。
整个人清新素雅,散发着一股幽香。
“久等了。”苏月看到他,不觉眼前一亮。
果然人靠衣装,金生本身就很帅气,稍微收拾一下,简直比明星还要惹眼。
“我也刚到。”见她穿着一双高跟鞋,走路有些许不稳,金生支棱起胳膊:“走吧!”
苏月很自然地弯过他的臂弯,一股药水和血腥的气味,瞬间被她捕捉到:“你身上什么味儿?”
出于医生的职业本能,她感觉到金生身上的气味不对劲。
金生慌乱地按着胸口:“没什么,受了点小伤。”
“伤哪儿了,让我看看?”苏月定住脚步,眼睛在他身上游走。
金生红着脸,撒谎道:“在不方便的位置。”
“这……”苏月的气势瞬间软了下来:“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