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种沉默氛围下，顾清羽的情绪突然变得落寞，注视着远方，用不大的声音轻声低喃着……
“况且，我也没想跟他一直在一起，只是，想多看看他，哪怕只有一点……”
这话应该不是对她说的吧。
顾芒想。
因为比起她，顾清羽的话更像是答复自己，答复这远处的少年。
不过这种时候，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才能让顾清羽开心起来，脱离这种压抑的情绪。
她不知道。
只能默默的注视着她，注视着顾清羽。
然后保持沉默。
就这样一直沉默沉默下去吧……
“那不是顾清羽嘛？”
轮换下场，就在楚迁拿着白毛巾擦汗的时候，肩膀突然被撞了撞，张宁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用下巴努了努对面的属于观众的座椅，那里第一排倒数第七的座位顾清羽和顾芒正坐在那里，楚迁抬头顺着他张宁的视线她也注意到了，身穿制服的瘫坐在座位上的顾清羽，宛如一个破布娃娃一般在椅子上打着瞌睡，懒洋洋的没有活力……
楚迁望着她，不知不觉中目光有些呆愣，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看见她的吧，楚迁估算着，自从上次的分别后，顾清羽就好像有意躲着他一样，再也没有去过学生会的活动室，而里面的画板不见了踪影。
应该算是躲着吧，因为他那略微过分的行为而产生的反感。
但要是真是那样，她又为何会在这里。
“过去打个招呼？”
张宁喝了口水，仰着头视线向着微微楚迁偏移，试探的问道，虽然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但他想顾清羽多半是因为楚迁的原因而来到这里的，毕竟他之前可是有看见楚迁和顾清羽在一起打球，再加上楚迁上次在听说顾清羽感冒之后的反应。
耐人寻味……
张宁摸了摸下巴，在他们之间反复打量着，仿佛从中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我说……”
张宁说着，然后转过了头却猛然发现原本站在他身边的少年已经走了出去，向着顾清羽的方向，慢慢的……
张宁看着他的背影，在短暂的惊讶过后，轻笑一声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在临近上课时间的体育馆内，如果要分别一个男性的话，讲道理并不算一件困难的事情，即使他们身穿的是一样的白色的球服……
这不，顾芒就注意到了，从门口方向绕道而来的楚迁和张宁，白衣，黑鞋，接近一米八的身高，算不上阳光的沉稳气息，在这个年纪难得一见。
顾芒打量着他，他确实有能让一般女孩沉沦的资本，不过也仅仅区直在【一般】罢了，一想到这里，顾芒嗤之一笑。
但，不知为何，看着他的顾芒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嗨，好巧。”顾清羽挥挥手，身处第一排的她顺势用围栏撑住自己那无力的下巴，使其可以与站在地板上的楚迁对视。
“不上课来这里干什么？”双手驻在冰冷的护栏，身体前倾，楚迁将一视线全部锁在她的脸上，神色轻佻却又止不住的关心。
“看帅哥啊，”顾清羽笑笑，对于能够俯视眼前的这个少年感到莫名的开心。
“帅哥？”仿佛听到什么有意思的回答，楚迁挑了挑眉，然后将手掌伸向她的下巴。
“嗯，看帅哥，”顾清羽说着，乖乖的抬起下巴，让少年的大手顺利的插入她和围栏的铁柱之间，“你不是知道的嘛，我很喜欢篮球，当然也包括打篮球的男孩子了……”
她声音愉悦，眼帘半遮，从他的位置能看到后者长长的睫毛，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嗯……”
楚迁看的呆滞，下意识的发出长长的尾音，似乎并没抓住声音的重点，等他反应过来顾清羽已经离开了他的手掌，从椅子上站起，坐在他面前的围栏上。
明晰的制度是黑色齐膝百褶裙，安全，同时又蕴含着一种古典的美。
“楚迁……”
顾清羽叫着，然后向着下面轻轻一跃，原本需要几分钟才能绕出来的路程，现在需要几秒便能安全着陆。
完美！顾清羽轻笑，从楚迁的身上站起，冲着面前一脸呆滞表情的张宁挥了挥手。
“楚迁的朋友吧，你好，我叫顾清羽。”
“张宁。”
“张宁是吧，我记住了，那我就先去上课了，拜拜。”
“拜拜，楚迁。”
顾清羽说着，三步并两步的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去，蹦蹦跳跳的脚步难掩她心中的愉悦
张宁看了顾清羽一眼，看了楚迁一眼，最后又看了顾芒一眼。
在顺利的到顾芒的一个白眼的后，他蹲在了依旧躺在地板上的楚迁面前。
“好像要到我们了……”
他说，目视着球场的的方向。
“嗯。”
楚迁点了点头。
——
——
“咦~当时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啊。”
午间的食堂，张宁依旧在谈论上午发生的事情，不过可惜的是，大家的兴致好像都不是太高，尤其是楚迁，对于这个发生在自己身上类似【传闻】一般的事情，能感受到的只有深深的尴尬。
“话说，高校联赛是哪天来着？”
“这周五，”
“欸~好快，我还以为会再晚一点呢……”
曹沐妍的表情有些惊讶，对于这个时间，记得往年都是国庆之后开始。
“嗯，是挺匆忙的，”林逸道，对前者的话表示赞同，随即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放下手里的食物笑道，“不过，好像因为这个王哥都上了火，在晨会上大闹【这么短的时间让我们怎么训练】，不过最后才发现是教育部决定的，最后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多加点训练，”
说到这里林逸叹了口气，：“到最后只能苦了我们。”
“哈哈，你那是什么表情，”被林逸那种类似怨妇的表情逗得轻笑出声，曹沐妍用手怼了怼林祈儿的肩膀，表情有些激动，“呐，祈儿，但时候我们也去看吧。”
“啊……”
“好……”
曹沐妍不断的说着，可林祈儿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没有焦距的视线唤回光泽，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总之就是不断的点头。
“祈儿你……”曹沐妍迟疑片刻，看着她的面孔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她心中所想，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自从，上次在教室那种奇怪的状态脱离后，她便总是这样，莫名的发呆？应该算是发呆吧。
就像这样不分时间和地点进入那种类似出神的状态，仿佛被另一个人掠夺人生，盲目着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她应该是林祈儿吧……
曹沐妍看着她，一时间竟不敢确认面前的少女到底是谁……
是她，亦或者区于她和她之间的存在……
只是到最后，她也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