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
那段暗无天日,倍受折磨的日子,零散的记忆不断涌入脑海……
滚烫的热水洒在小女孩整条手臂上,身穿公主裙的小女孩却嚎啕大哭起来,大人赶到,直接抬手打了小女孩几个巴掌。
大雪纷飞,小女孩似乎被众人遗忘在院落中,衣着单薄的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整个人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小女孩畏惧家里的所有人,尽可能躲着所有人,可是每每,却都被老太婆当成出气筒,动不动就罚跪,不给吃喝。
就算是有吃有喝,却都是别人吃剩下的了。
记忆跳转……
“为什么你不是男孩,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赔钱货……”
“真不知道爷爷怎么总护着你,不过就是个病秧子而已……”
“小畜生,都是因为你,害得你妈不能再生育!我拿什么来争家产……”
“少和她废话,快把她关进阁楼里。”
幽暗潮湿狭小的阁楼,空气中满是灰尘。
小女孩疯狂的拍打着从外面被锁着的门,不断哀求求饶,可是外面却空无一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女孩似乎是哭累了,背靠着门,瑟缩在角落里,小脸上布满泪痕,心口的疼痛如万蚁噬心,大口的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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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大床上的少女,额间遍布冷汗,睡的极不安稳,不受控制的摇头。
某一刻,倏尔睁眼,周身上下弥漫着凛冽的寒光,纤长浓密的眼睫忽闪,眼尾泄出一道冷芒。
意识回笼,熟悉的天花板。
戚姒眸光下的冷气才渐渐散去,微偏过头看向窗外,已然是一片夜幕,繁星闪烁。
白狮四仰八叉的趴在窗台上睡觉,一只大爪子覆在脸上,还时不时的打鼾,可爱极了。
视线下移,就见傻狗坐在床边的地板上,面朝窗外的夜幕。
两条机械腿在地上不停的小幅度晃悠,垂着一个大脑袋,两只机械手里拿着之前缠在戚姒指尖上挂着绳的毛绒狗狗和毛绒猫猫。
自己在那嘀咕着。
“你们叫什么名字啊,认我做大哥吧,我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也不知道亲妈在哪把你们带回来的。”
“你们说,我亲妈什么时候能醒啊,我怪想她骂我的。”
听着傻狗在那自言自语,戚姒轻哼一声,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傻狗,脑子蠢的瓦特了?”
闻声,傻狗一怔,忙将手里的狗狗和猫猫放到一旁,用它那双机械手揪了揪自己的耳朵。
确认了自己没有听错,连忙转过身来。
在看到戚姒看它的时候,卡姿兰大眼睛在止不住的颤抖,慢慢涌上泪水的特效,若要是真人的话,怕是直接飙出两行猫尿了。
“亲妈!”
傻狗的一声,将趴在窗台上睡得极香的白狮吓了一跳。
白狮露出牙齿,一副生气模样就要朝着傻狗扑来。
可是,在看着床上的戚姒醒过来的时候,白狮倏地立马精神起来,立刻收起牙齿,迈着撒娇的步伐,从窗台上跳了下来,直奔床这边。
不停的用它毛茸茸的大脑袋,蹭着戚姒的手心“啊呜~”。
傻狗上前,伸手探了探戚姒的额头,感知到戚姒的体温回归之前的冰冷状态,才堪堪松了一口气。八壹中文網
戚姒伸出手拄着床,缓缓起身。
傻狗见状连忙拿过旁边的枕头,放在戚姒身后“亲妈,你感觉咋样。”
“裴君州呢。”
见她发病,想必那只奶狗狗被吓得不轻。
傻狗难以置信的张开嘴巴,机械嘴唇止不住的上下开合,发出“咔咔”的声响。
“人家守着你,你居然想着别人,傻狗伤心了,哄不好的那种。”
戚姒满眼鄙夷的瞪了一下傻狗,眉眼微皱,嫌弃的要死,抬手直接给了傻狗一个大耳光。
“滚蛋,再说,我拆了你。”
怎么这个狗东西越来越贱了!
本没有痛感的傻狗,还装作一副委屈模样,捂着自己的脸后退几步,生怕被拆了一样,卡姿兰大眼睛幽怨的看着戚姒。
小声蔫蔫开口“亲爹去给你煮粥了,让我在这儿守着。”
话音刚落,就见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
裴君州手拿着盛着米粥的碗,疾步走了进来,显然是刚刚在门外听到了戚姒的声音,脚步也跟着加快了。
傻狗见状,连忙从后面将白狮的两只前爪抓住往后带,狗腿似的给裴君州让出地方。
同时,又满眼粉红泡泡的盯着裴君州看,纯纯老色批一个。
可是,明明戚姒给傻狗的定位,是男机器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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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州面色黯淡阴沉,身形迅速,将碗放在床头柜前,不由分说的直接将戚姒搂在怀里,紧紧箍着,似乎要将戚姒揉进他怀里一般。
“不是说好等我去接你的吗?你怎么又把我撇下了。”
耳边,是裴君州炙热的气息,沙哑低沉的声音还透着几分害怕。
戚姒唇角微扯,一只手落于裴君州的腰间,另一只手不断轻揉着他的碎发,就像是给狗狗顺毛一样,安抚着他的害怕。
“被吓到了?”戚姒的声音极轻极柔。
裴君州窝在戚姒的颈窝处,点头轻哼着声,委屈又可怜,好像下一秒直接就能哭出来一样。
戚姒勾唇,嘴角噙着笑,瓷白病气的小脸满是柔光,眉眼微挑。
“我在这儿呢,不怕,恩?”
最后的尾音,带着挑逗的坏劲儿,戚姒微偏过头,轻吻上裴君州耳朵。
一点一点,从耳骨到耳垂,最后轻·含,咬住。
戚姒的撩拨劲儿,让裴君州心底一阵发痒,耳根处是一片红晕,黯淡的黑眸倏然遍布情欲,不停的隐忍,闷声哼着。
温热的薄唇在少女瓷白的脖颈间,落下一枚枚唇印,烙印上他的标记。
坐在一旁地上看热闹的傻狗,怀里还抱着同样看热闹,眼里却满是幽怨警惕得白狮。
傻狗忍不住撇撇嘴,一副“你是演员”的表情,瞄着裴君州。
最后,实在被这样香艳的场景刺激得,傻狗直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另一只手挡在了白狮眼前。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在楼下那个要杀人的劲儿哟!
傻狗极力压制住它想给她亲妈调取不久之前它看到的景象。
只不过一想到,以后还要仰仗着亲爹做保护,躲过亲妈的盛怒,它便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哎,得饶人处且饶人,它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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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不是吧,难道又要扑街了?
我哭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