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婉回了庄子,灵汐为她沐浴更衣,果然看见小姐的手臂上又多了一个鲜红的印痕,脚腕子肿的老高,不知道为何,嘴唇都破了皮。
爬一次山都能出这样的事,灵汐觉得最近小姐有点走霉运。
但愿夫人去求来平安符,会管用。
“灵汐,回去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顾婉婉有点疲累的伏在浴桶沿上,脑中想着男人离去时的沉默,他看起来很是低沉难过的样子。
“小姐,虽说他今日救了你,可,可是也不能总欺负你呀,肩上的淤痕刚去掉,这胳膊又多了一道,这个男人太吓人了。”
“小姐还是不要跟他接触了。”
最后一句,灵汐说的很小心,颇有些商量的味道。
顾婉婉苦笑,谁愿意跟他接触呢,还不是碰巧了吗?
那算什么吓人,她可见过他更吓人的一面呢!
“我娘还未回来吗?”
“杜伯让人去接了,小姐放心就好。”
灵汐找来了药,给她受伤的脚腕细细的涂抹,因为又走了些路,脚踝肿的跟馒头似的,尽管灵汐很小心,也还是疼的厉害。
“小姐,疼就叫出来啊,别咬嘴巴。”
灵汐见顾婉婉皱着精致的眉,死咬着嘴巴,这才知道为什么她的唇破皮了。
“叫也不会让疼少半分,还浪费力气。”
前世在曲晓双肆意折磨她的时候,她早就学会了忍耐。
她哭过,叫过,只会惹来她恶毒的嘲笑和越发上瘾的施虐。
曲晓双。
脸上隐隐作痛,顾婉婉水盈盈的双眸闪过恨意。
这个时候,那个女人还没进石家堡吧?
一个青楼妓子生的,果然是手段了得。
不过也幸亏有她缠着石怀松,不然......如今,想想就恶心。
灵汐见她如此,心疼的不得了,明明千娇百媚,被老爷夫人捧在手心里的人儿,对自己这么狠干什么,那嘴不是自己的嘛,咬伤了不疼的嘛!
夫人看见还指不定怎么心疼呢!
顾婉婉又想起石慕寒让她离开庄子的话,不禁蹙了蹙眉头,顺着他说的话捋了一遍,莫非那新冒出的庄园是二皇子的?
看着不像啊,皇孙贵胄这么简朴的吗?
之前难道他怀疑自己和二皇子有什么才那么生气?
真是......
多疑,有大病!
脚都伤成这样,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缩在庄子上养着了,颜氏回来又是一顿心疼数落,将求的护身符做成锦囊挂在她腰上,嘱咐她不准离身。
孰料,到了第三日,顾清泽就派人来接,说是府里有事。
一家人只得打道回府。
回到府里,见顾清泽神色安然,打量着顾婉婉的目光,还带了些骄傲之色。
颜氏见没什么事,埋怨道:“这才出去几天,就巴巴的叫我们回来,婉婉的脚受了伤,这还没好利索呢!”
顾清泽眉头一皱,“怎么又受伤了?”
“就是崴了一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顾婉婉赶紧道,“爹叫我们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清泽又开始盯着女儿看,娇花一般,像外头欲开未开的桃花,粉嫩粉嫩,清凌凌的水眸带着孺慕望着他,这要嫁那么远,他还真舍不得。
心下又有了犹豫。
可那年轻人又着实优秀,还是看女儿的意思吧。
“到底什么事啊?”颜氏白了他一眼,催促道:“赶紧说,说完了让婉婉去休息。”
“这,还不是婉婉的婚事吗?有人来提亲了。”
“提亲?”颜氏一惊,“我是暗自相看着,可也没摆明面上,怎会有人来提亲?”
“是哪家的?”
“不是咱这边,是保府那边的,带了十箱礼,年轻人我见过了,端的是玉树临风,英俊不俗。”
保府?
顾婉婉心头一凛,不会是石怀松?
可他不是一年后才提亲的吗?
颜氏立马不高兴,“太远了,我不同意。”
顾婉婉更是惊异,这一幕倒是和前世石怀松来提亲时一模一样,娘也是这么说的。
“恩,是远了点,先让婉婉自己瞧瞧吧,主要是家世相当,人也不错,胡大哥说了,那石家堡也算是远近知名的和善人家。”
果然是石怀松!
这一世为什么提前了?
难道是她的重生让事情发生了改变?
前一世父亲就是这么说的,当时她听见是石家堡,本能的就把他当做了小安哥哥,因为小安哥哥说过,他是独子。
待见到石怀松,那有几分与小安哥哥相似的面容,彬彬有礼的君子之气,她更是毫不怀疑。
父亲见她喜欢,很爽快的应允了婚事,母亲的一点不满也在她的坚持下销声匿迹。
没想到,那是悲剧的开始。
顾婉婉莹白的指甲插进手心,这一次,她绝不允许那披着人皮的豺狼祸害明月山庄了。
“老爷,胡老爷和石公子来拜访。”门外,小厮汇报。
“快请。”
顾清泽对着颜氏道:“夫人随我去见见?”
“我也去。”顾婉婉压下心头的恨意,“女儿幼时曾与石家堡小公子见过,去看看是不是那位小哥哥。”
“哦?还有这翻机缘?”
顾婉婉垂下头,不是机缘,是孽缘。
“行吧,一起见见。”
顾清泽也不是迂腐之人,大手一挥,就带着妻女去了前厅。
大厅里,红木雕花交椅上,一个清雅端方的年轻人稳稳坐在那里,一身蓝色的锦袍更衬的他面如白玉,清冷矜贵。
端的是人模狗样,怨不得爹爹和她都被这假象欺骗。
顾婉婉一到,石怀松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顾婉婉清冷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小安哥哥?”
石怀松眸子闪了闪,很快嘴角带了一抹柔笑,“婉婉妹妹。”
胡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马上被他掩饰过去,笑着对顾清泽道:"这是怎么回事?婉婉侄女竟和石公子是相识的?”
“那可不是,我也刚才知道的,没想到幼时俩人还见过。”
“哈哈哈,那可真是缘分。”
顾婉婉看向胡荣,杏眼带着好奇,“胡伯伯和小安哥哥怎会相识?”
“啊,这个,生意往来嘛!多少打过交道,石家堡乃是厚道人家,在商界口碑不错。”
胡荣长了一张憨厚,实诚的脸,在生意场上混的不错,家里做的是米粮生意。
“伯父,我记得石家堡做的是镖局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