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训练,凰儿就已经伤成这样了,往后可要怎么办啊!”
“凰妹妹这次是遭贼人暗算了,她为了救夏奴和吴丫头才这样的。”
玉卿若的手一顿,“为了救人?”
她回头看昏迷的沈沐凰,半是欣慰半是苦涩,“我宁愿她还是从前的性子,绝情冷性,淡漠寡情多好啊,如果还是从前的样子,她绝对不会因为要救其他人而给敌人可乘之机。”
“可能……”拓跋歌也觉得奇怪。他所见得凰妹妹从来都是一副不把天王老子放在眼里的样子,哪曾想如今竟会拼命救人。“可能在北齐发生了很多事情让她有所改变吧,不过,凰妹妹有如今的血性,我是十分高兴的。”
玉卿若收回呼之欲出的泪水,“别再叫凰妹妹了,永和公主本来就嫉恨她,如果被她知道素来不喜欢自己的四哥喊一个奴隶为妹妹,她会更恨沐凰的。”
“呵!”
拓跋歌嗤笑一声,“凰妹妹本来就是我妹妹!”
玉卿若怔怔地看着他,复又想起昔日他与自己和亲时的光景,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你……她……”拓跋歌点头,握住了她激动的食指,“按理说,她才应该是永和公主,父王的女儿,我们西吴的长公主!”
玉卿若猛地扑过去堵住了他的嘴,心里虽然激动,理智还是战胜了她所有的情绪,“这件事情以后务必要烂在肚子里,不可再提!你也不许再叫她凰妹妹!”
“为何?”
“你还不懂吗?”
玉卿若水眸一瞪,“你都知道了,父王恐怕早知道了。可你想想,父王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认她?为什么放任她被人陷害?又为什么让她成为奴隶?你这样只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我不许你再提!”
“可是……”拓跋歌又何尝不知道玉卿若说的这一层,只是他自己不想相信罢了。可当残酷的真相被人戳破后,他的心还是不免酸涩。凰妹妹明明才是最像父王的孩子,却从小被养在北齐,还认一个窝囊废我父亲,真是……惨!“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他说。不愿相信又能如何?最后不还是得灰溜溜地忍下一切。拓跋歌心中却百般郁闷,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练功发泄发泄。”
起身便冲了出去。玉卿若则躺在沈沐凰旁边,撑着身子为她掖好被子,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臂,柔声安抚着梦中的她,“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沉浸在梦里的沈沐凰低低呢喃一阵,把头偏到了另一个方向。黯然地睁开双眸,她无奈自嘲一笑。这夫妻俩是在逼着她认清现实。身世这东西,她早已猜到,却并不想面对现实。一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父亲和母亲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二是她早就看出拓跋轲不愿意认她,既然这样,又何必浪费时间上演寻亲记?想到这,心中无奈一声叹。睡是睡不着了。于是假装沉睡刚醒的样子回身看玉卿若,“一起上来睡吧,我只是小伤,哪有让你刚刚生产的人躺在软塌上的。”
玉卿若见她气色好了许多,软绵绵地打了她一拳,“可担心死我了,以后不许那样不管不顾的。”
“好,应你就是。”
笑着起身,弯腰又把玉卿若抱到了床上,姐妹两相拥着一共休息。拓跋歌走进门的时候便看到这样和谐的场景,心中自是感动不已。母妃死后,凰妹妹和卿若便是他要倾尽一切守护的女人,以后他坚决不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思及此,他狂奔入宫面圣。不管是卿若生产一事,还是我毒箭一事,他定要向父王讨要个说法。“四王子,王上今日把大王子、二王子和永和公主叫到了御书房训诫,就不见您了。”
太监把拓跋轲的意思转达了,见四王子不愿走,又压低了嗓音,说道:“四王子,王上有句话让奴才带给您。王上说了,四王子今日来无非就是想讨要说法,那他现在所做之事便是在为四王子撑腰,至于如何撑腰,四王子无需理会,未来几日就在家好好照顾四王子妃吧。”
拓跋歌虽然冲动莽撞,但太监的言外之意,他听的出来。两件事情牵扯到王室中人,若大张旗鼓问责了,只会把王室的遮羞布扯下来,卿若的冤倒好伸,可凰妹妹现在是奴隶身份,是他们王室中人可以随时随地随心杀害的奴隶,贱命一条,她的生死根本不值一提。若真的闹大了,反而吃力不讨好。想到这,拓跋歌缓缓站了起来,转身朝王子府走去。跟来的贴身侍卫疑惑地问道:“四王子,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拓跋歌摇摇头,“父王是希望本王子能找到一条两全其美的方法再来。”
身后的太监看着拓跋歌渐行渐远的背影,满意地点头。回到御书房后,太监把拓跋歌的话尽数告诉了拓跋轲,后者听完后长叹一声,“孤的这几个儿子里,也就只有他能一点就通。就是性子刚直,还需要好生磨练磨练。”
目光望着外头跪着的两男一女,拓跋轲皱眉,“这三个,冲动莽撞,难成气候。”
太监低低一笑,“王上,这不是还有三王子呢。三王子与四王子”“三王子……”拓跋轲眯起眼,“素日里端的衣服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的样子,实则心思深沉,阴狠淡漠,他喜欢用权势去压制奴隶,但这并非为君之道。君王要恩威并济,若这些奴隶畏威而不怀德,物极必反,将来某一天他为国主,只怕这西吴的奴隶矛盾会更深更重,怕是会起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