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460亿美金,听起来就非常非常诱惑。
何况结婚之后还有16倍的美金。
舒玥回答地相当坚决,“不,我要和易城在一起。”
“连那个男孩的面都不愿意见一见吗?”
“不见。”
马修也没再劝,而是观察她的表情。
观察她是真的愚蠢恋爱脑,还是装出来的傻白甜,如果是后者,他很高兴加入她的局。
如果是前者,她在这个家里活不过一个月。
做完弥撒,老edoardo让神父来给舒玥做洗礼,她受洗后,就正式成为天主教徒。
他握着舒玥的手,“等下次你回来,爷爷带你去梵蒂冈,去见见你的教父。”
舒玥没回答,目光被他身后的寒芒吸引。
穿着黑袍的神父突然抽出了一把手枪,枪口对准了老edoardo伯爵。
“啪”。
一声枪响。
神父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被保镖迅速钳制住了。
他的手腕被打穿,枪砸在头上,额头渗出鲜血,还在不停地叫骂,被卸掉了下巴。
舒玥浑身发冷,被老edoardo拉出教堂。
教堂外阳光明媚,她的后背像是爬满了蜈蚣和毒蛇,疯狂啃她的皮肤和骨头。
舒玥挣开老edoardo,扶着教堂的石柱干呕起来。
眼前拂过金黄的麦穗,还有两张血肉模糊的人脸。
不对,是四张,有男有女,一闪而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舒玥瞬间恍惚。
后背被轻轻地拍打。
身后响起老edoardo心疼又慈爱的声音,“我的小月亮是头凶猛的狮子,怎么被培养成了心软的小绵羊?”
舒玥又yue了。
心理反应真的控制不了,她可能对她的爷爷有ptsd了。
旁边的唐纳林笑着看热闹,最后给了她一块巧克力,“没关系,以后亲手杀几个。”
“感受血液溅在脸上的温暖,像是,嗯,喝了一杯浓可可,有点苦,但很醇厚。”
舒玥掰断了三角巧克力,“你吃唐纳林时,也是这种感受?”
唐纳林摇头,“没有,我很伤心,我好爱她,我好希望跟她生两个孩子,可她背叛了我。”
那个漂亮的女卧底刚成为国际警察,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接近他。
唐纳林拉着舒玥去斗兽场看表演,“爸爸其实说的不对。”
“你们女孩看起来像绵羊,其实是狮子,就像你,你也不是心甘情愿回家,对不对?”
舒玥走上了斗兽场的看台,台下场中已经有两头威风凛凛的雄狮了。
驯兽员高声吆喝着什么,把一桶血泼在场中四周的石墙上。
狮子大概饿了很久了,疯狂地嘶吼起来。
舒玥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回答了唐纳林,“对啊,我怎么来的你不知道吗?”
唐纳林吃着自己的巧克力,摇晃手指,“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和我妻子的目的一样。”
舒玥转头。
唐纳林凑过来,轻笑,“也是来把我们绳之以法的。”
舒玥看着他的眼睛,“是啊,怎样,你也要把我吃掉吗?”
“小侄女你真不好玩,”唐纳林哈哈大笑,“没听出来,叔叔在逗你玩吗?”
舒玥还是看他,“没有。”
唐纳林摸摸她的头,替她剥巧克力的糖纸,“吃吧吃吧,一会把你逗哭了,爸爸会骂我。”
舒玥安静地吃巧克力。
唐纳林在试探她?
是她和易城哪里露出破绽了?
好像也没有。
她吃完巧克力擦手,斗兽场里两头雄狮已经撕咬的红了眼,一只把另一只按在墙上啃。
直到那个神父被推进了斗兽场。
看台上的人纷纷喊起来,“咬死他,扯断他的头,咬啊。”
舒玥皱眉。
今天来的客人里有不少当地的政要,还有各行各业的大佬。
他们刚才在教堂里眉目和善,现在就是地狱恶鬼,面露凶光,红着眼恨不得冲上去代替狮子。
两头狮子本来被激发了野性,又打了半天,这时候闻到血腥味,咆哮着冲向了那个神父。
舒玥闭上了眼睛。
耳边各种欢呼和咆哮声,她攥紧了座椅,指甲好像勒断了。
唐纳林笑得很诡异,“又不忍心了,小侄女?他是坏人,他要杀了你爷爷,不该死吗?”
“他和他那两个儿子一样,明明是蝼蚁,偏偏要啃大树一口,啧!”
舒玥没说话,全程没动,直到天黑,斗兽结束,舞会开始。
柔美的灯光和音乐里,每个人都成了绅士和淑女,刚才看野兽斗人的狰狞不复存在。
舒玥戴着钻石王冠,被老edoardo牵着手从楼上带下来,被送进名媛堆里。
她坐在丝绒沙发正中,身边环绕着名流的女眷,还有她们的追捧和艳羡。
舞会一直持续到黎明。
人人都喝醉了,场面变得无法控制。
舒玥拎着裙子起身,面无表情地离开舞厅。
外面的天黑透了,地上结了冰,宽大的裙摆拖在地上,被冰面黏住。
走两步被扯一步,她嫌烦,把裙子撕下一大圈,露出高跟鞋和小腿。
前面的路灯下传来一阵轻笑。
舒玥抬头。
易城靠着墙看她,“脾气挺大。”
舒玥顿时觉得身上背了座山,浑身疼,“过来扶我,走不动了。”
“我也走不动。”易城呼出一口白白的雾气,“腿麻。”
老edoardo伯爵不允许舒玥身边有他的存在,让人看着他,不让他出现在客人的视线里。
舒玥拎着裙子跑过去,捏起他的下巴,“这么看,你像我养的金丝雀。”
异国他乡的小太子爷,好可怜。
他等久了,身上没有一丝热度,舒玥抱住他,“看起来,我得多疼疼你。”
易城的手发僵,缓了缓才捧住她的后脑勺,“你想怎么疼?”
嘶。
舒玥的脚疼,伸手,“回去再说吧。”
易城纹丝不动,“不抱。”
“抱。”
他拗不过她,打横把她抱起,穿过长廊时,含住了她的耳垂。
舒玥贴住他的喉结,舔一口,“今天,我拍了视……”
“嘘。”
易城吻住她。
在他们身后长廊另一端的阴影里,有烟斗的火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