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玥笑倒在他腿上，“怎么聊？这事光聊能聊出来？”
她喝了酒，脸被风吹的微红，印在他眼里，好像也跟着醉了几瓶。
易城把车慢慢停在路边，熄灭了车内车外的灯。
舒玥身体微晃，睁开眼睛，“嗯，到了？”
回应她的是腰被掐着抬起来，从夹棉旗袍里滑出来的腿，被迫跪在易城的腰侧。
车里的空间窄，她必须低头，抱紧他的肩膀，严丝合缝。
易城仰起头摸她的脸和脖颈，顺着肩膀寸寸滑下，贴着她的手腕和她十指相扣。
舒玥拉起他的手按在座椅靠背上，然后放下了高度。
座椅平放到底，弹动了一下，让她的腰从易城的腹部下滑了几分，被他一把托住。
易城枕着手臂，仰躺着看她，“你打算在这里聊？”
滑到手肘的莲花菩提静静地看着他们。
舒玥撑着他的胸，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不打算，环境不好，也不舒服，就是想和你……”
她弯下腰，让长发扑进他怀里，“亲近亲近。”
易城的手顺着她的后背滑上来，捏住下巴拖近，“哦。”
他亲过来。
她躲了。
舒玥拢起披散的长发，拽掉他的领针在脑后挽了个发髻，“不亲了，我喝酒了。”
易城曲起长指，慢悠悠地刮她的身体曲线，“嗯。”
舒玥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你把酒吃进去会生病，我怕你疼啊。”
易城的虎口卡在她的腰上，深深地凝视她的脸，动了情却为了他身体克制的模样。
目光盈盈，眼尾泛红，连微颤的眼睫毛都让人上头。
他握住她的腰把人摁在了座椅上，目光像出笼的野兽，声音却无比温柔，“疼，我就喊。”
下车时，舒玥披了易城的毛呢大衣，衣服很长很大，身上像裹了件袍子。
回到卧室洗漱，穿衣镜里照出旗袍盘扣，碎的七零八落。
她脱下来数数，少了一颗。
“易城。”
舒玥拿起内线电话打到易城卧室。
“嗯。”
他那边好像也在收整，细碎的动静响过，安静下来。
舒玥把盘扣排列整齐，“盘扣少了一颗。”
易城平静地呼吸着，“你腰线那里的扣子，在我这。”
“你还有收集盘扣的癖好？”舒玥把破盘扣丢进垃圾桶，连带旗袍，“我怎么不知道？”
易城说：“我还有别的癖好，过来看看。”
舒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去了，还出的来么？”
易城沉默了片刻，“大概率是不能。”
舒玥继续解衣服，“哦，那不去了，晚安。”
“晚安。”
易城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收起手机，一条彩信就发过来了。
放满水的浴缸，上面漂着香薰，一只手拈着加长点火器在点蜡烛，人影浮在水面。
他保存了图片，打开了锁在保险柜里的笔记本。
易城一早去考试，舒玥睡到了9点多，叼了片吐司去车库里挑车。
管家端着牛奶和水果跟后面，告诉她哪辆车是最近保养过的。
舒玥选中了一辆黄灿灿的迈凯伦，“跟你们少爷像吧，这从里到外的色泽。”
管家笑着哄，“是，您先把早饭吃了，带上食盒，晚上您和少爷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
舒玥囫囵吞完早饭，“回来，准备礼物，明晚我们回大院住。”
“好的。”
舒玥去了光娱。
秘书迎上来，“舒总，锦和姐在和电视台的人开会，综艺的备案立项通过了，年后开拍。”
舒玥好奇，往会议室看了一眼，“哦，这么多人？”
秘书小跑着跟上她，“大型历史文化综艺，请了老戏骨还有艺术家，排场很大。”
舒玥勾唇，那位孔叔叔情面可不小。
“等会让叶锦和到我办公室。”
舒玥关门前又说：“再约理财团队，下午我要看年终报告和账目往来。”
“好的，舒总。”
饭点都过了，叶锦和才敲门进来。
舒玥指了指对面的座椅，“坐，一起吃。”
叶锦和的脸有点肿，进了房间才敢摘墨镜，“只吃一点，昨晚吐了一宿。”
舒玥看看她的肚子，还和平常一样，很平坦，“这么辛苦？去医院看么？”
叶锦和看着排骨蹙眉，“没什么，我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怀，他在我肚子里多一天，我就多当一天妈，缘分走哪算哪。”
舒玥默默地把荤菜挪到自己面前，“燕城卫视那边还要再谈？”
“再谈两轮。”
叶锦和抿了一口蔬菜汤缓了缓，“定片酬和番位。”
“综艺和各大博物馆合作，编写了各朝代的脚本来介绍古董和古文化，除了古文化传承人是老戏骨，其他参与的艺人每期都换。”
舒玥把汤汁浇在米饭上，“挺好，撕不起来。”
“你也别太乐观，”叶锦和摇头，“能不能撕和会不会撕是两回事。”
舒玥摊手，“我只是个导演。”
叶锦和阴阳怪气，“秋川投的不是你的怀，送的不是你的抱？吃米饭这么香，胖死你。”
舒玥又是一大口，“我年轻，代谢好还健身。”
叶锦和翻个白眼，“脚本发你邮箱了，记得看，别开拍了还对文化两眼一抹黑。”
“嗯。”
舒玥头也没抬，“联系博物馆，尽可能多的要资料，春节假期七天呢。”
叶锦和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能拍出《春知道》了。
下午忙完，舒玥开车回学校。
在教学楼前刹车太猛，把下台阶的校长吓一跳。
他歪头看，“哟，这谁啊？”
易城轻笑，“女朋友，有点虎。”
校长竖起大拇指，“行啊，终于在毕业前脱单了。”
舒玥隔着玻璃看见易城笑，就知道他没跟校长说好话，等他开车门，“你谁，小崽子？”
易城拉上安全带，“不重要，拉回家不就是你的小崽子？”
舒玥瞟他一眼，“您可真自来熟。”
“这世上没人比我俩熟的，”易城把手塞进她的卫衣口袋，慢悠悠抚摸，“是吧？”
舒玥腿一抖，“手拿开。”
易城不动了。
车子堵在晚高峰的车流里，他扯住她的安全带，侧身吻她，“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