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江从vip通道出来，身后跟着助理。
虽然他的业务不在国内，但是粉丝数量相当可观，乌压压的人群拿着手幅安静地等。
他给他们签了名，合了影，快步走过来，“小玥，小城。”
“江哥。”
舒玥打招呼，手腕却被扯住了。
易城拨弄着佛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易江的目光从佛珠上滑过，意味深长地笑，“你们现在关系挺不错。”
“哼！”
“哈！”
两个人异口同声，表示跟对方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简直天理难容。
易城也不拆穿，告诉助理，“你们先去，晚上来接我。”
舒玥准备和易江聊校庆妆造，刚打开后座的门，就感觉一股阴恻恻的恶风扑面而来。
舒玥抬头：“？”
易城单手支着车顶，眼底泛起冷光，“我是你们司机？”
“来，你们坐后面，”易江笑着从后座下来，让开一条道，“我开车，给你们当司机。”
舒玥上车，咚一声摔上车门，“江哥，你就不该惯着他。”
“那你下去。”易城打开笔记本，开机键识别了两次指纹。
舒玥抱着肩膀，跟他拉开距离，中间还能坐下一个人，“这是我的车，我为什么要下去？”
易城抿唇。
眼神要是能飞刀子，舒玥觉得自己都被扎成蜂窝了。
她不想理他，偶尔跟易江搭话。
易城忍了3分钟，头也没抬，“你科目一作弊了？”
舒玥差点把佛珠扯断，“我上车到现在一共说了四句话，其中两句还是跟你说的。”
易城的侧脸线条在暮色里流畅漂亮，却相当疏离生冷，“那我给你找个喇叭？”
舒玥把佛珠怼到了他脸上。
后视镜映出易江温柔的眼眸，“一起吃个饭，你们想吃什么？”
易城看笔记本，舒玥看车外。
易江忍着笑，“那我做主了，都跟我走。”
晚饭是清淡的粤菜，易城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舒玥和易江聊妆造。
管家来送药。
易城眉眼低垂，神色很淡，“凉了。”
凉是不可能凉的，掐着点用保温箱送来的，眼看快过吃药的时间，管家急的一头汗。
“少爷……”
易城薄唇微抿，身上披着清冷的月光，让人难以靠近。
易江放下刀叉，拉开椅子，“我去趟洗手间。”
管家知道他特意避开，这才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舒玥。
舒玥夹起最后一根虎皮凤爪，把上面的红椒圈捡走，“看我干什么，我还能硬灌他？”
管家捏着手表，小声嗫嚅，“玥小姐，还差五分钟就九点了，您看……”
“看不了，”舒玥用热毛巾擦手，“他想死，我还能拦着。”
管家被噎了一下，“您二位，又吵架了？”
舒玥没回答，站起来端药碗，“你先去忙吧。”
“是。”
包间的门从外面关上，舒玥把勺子递给易城，“喝，别作。”
易城转佛珠的手一顿，“苦。”
舒玥用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勺碰他的嘴唇，“又不是第一次喝。”
也不是第一次喂。
易城小口抿着，看她的时候眼神并没有什么情绪。
舒玥喂了一半，没了耐心，把碗往他手里一递，“差不多行了，别得寸进尺。”
易城接碗的时候，两根手指在她手腕上擦过，“我进了么？”
舒玥笑，往前迈了小半步，膝盖碰碰他的。
易城心领神会，膝盖微分，让她站进来，手里的药汁映出他眼底的压抑。
舒玥弯腰，肩膀几乎压到他的喉结，“没有，我主动。”
药汁的残渣在碗底滚动了两圈。
易城把碗放在桌子上，往前俯身，像是投怀送抱，气息压着她的腰问，“哦？”
舒玥只穿了件棉质的衬衫，领口开的很大，脖颈的热和腰间的冷碰撞，冰火两重天。
她抱着的手臂微颤，蹭过他的胸膛，“哦什么，你还不高兴了？”
易城扶住她的胳膊，和她对视，“这种场合，我还有什么不高兴？叫他进来，这么久，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舒玥起身去开门，想想又回过头，“那就换个场合。”
门开了，外面的冷风灌进来，易城在想她这句话的意思。
舒玥靠在门上，看走廊上聊天聊得正嗨的易江和管家，“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易江把烟掐了，站在窗边散了散味道才过来，“问问小城的病。”
“还是老样子，”舒玥让开路，“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易江坐下，“压力大的时候，不是好习惯，你不许学。”
他一向温柔随和，心地宽广，唯一的压力也只有感情，舒玥问，“他不同意你回国？”
易江点头，“但我有我的工作，也不能24小时陪着他。”
舒玥倒了茶，“我以为你会是黏人的那个。”
易江唇角抿起一弯弧度，意有所指，“兄弟俩都黏人，那你们的压力岂不是很大？”
舒玥觉得茶有点烫。
易城捻佛珠捻的老僧入定，稳如老狗。
吃完饭，易江的助理来接他，舒玥隐约听见他接了温倩的电话。
哪知道她上了车，温倩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哥哥回来，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易城的手机开了免提。
他单手打了方向盘，和易江的车王相反的方向开，“您问问他为什么。”
温倩沉默片刻，“对不起，小城，妈妈又乱发脾气了，你……”
“到休息时间了，妈妈晚安。”易城伸手挂断电话。
车里的气压很低。
舒玥靠在车窗上，挑了挑眉。
车慢慢停在十字路口，易城看了她一眼，“躲那么远，我能吃了你？”
舒玥换个方向靠着，一语双关，“谁知道呢，大晚上开车不安全。”
“自动驾驶，”易城把车拐向燕大的方向，“你当初挑中这辆车，不就看上这个性能？”
舒玥看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还看上了别的。”
“什么？”易城很喜欢现在的氛围。
卡在风流和下流的界限上。
舒玥摸他手背上的青筋，“适合抓床单。”
易城忽地笑了，伸手，指尖抹过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