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冷的唇瓣落在她的肩上，轻柔，带着不少的怜惜。
身上的温暖和他冰冷的触感交替，让温明月忍不住颤抖。
今天这个日子，他的体温比平常更低。
她的手从腰往上，抚着他的左胸膛。
即使在这么温暖的汤池里，他的体温仍比常人低。
“秦若霆……”
他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她朱唇微启，呼唤着他的名字。
刚刚的记忆，总让温明月心里升起一股怪异感。
她总觉得……
似乎有点什么不对劲。
大学的时候，她就已经认识了“许愿室同学”，但是……
真的是婚后三年多那一次吵架的时候，她才发现秦若霆就是“许愿室同学”吗？
而且，真的发现的时候，她明明当时看到自己是笑着的……
再说了，她难道自己还不了解自己的性子吗？
如果真的和秦若霆过不下去，为什么没有在生完子明就赶紧溜了……还要老是吵架闹离婚。
哦不，看他们俩之前的沟通方式，好像也不能算是吵架。
奇怪……
她真的觉得很奇怪……
而且，当时她都已经追到机场去了，按理说，纸条、贺卡，甚至花语都知道了，如果对“许愿室同学”真的无动于衷的话，她干嘛要跑呢？
“秦若霆，你觉得我一直都是不情愿的吗？”
温明月看着那双逐渐染上绯红色的蓝色眼眸，忽然问。
但温明月的话音刚落下，他一个俯身，秦若霆接下来的动作就让她完全失去声音。
温明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气闷地瞪了他一眼。
可这一眼看起来更像是撒娇的眼神。
“我没说要在这里。”
温明月的脸颊瞬间红得像只煮熟了的虾子，更因为她整个人都沉浸在温泉里，看起来红彤彤的。
秦若霆怎么总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这样……
“你也没说不在这里。”
秦若霆得逞一笑，唇瓣划过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吹气。
温明月被他激得伸手拍打水面，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但她面前的男人像是听不到也看不到她的反应似的，进一步加快了速度。
温明月瞬间找不到支撑点，只能下意识地紧紧勾着他的脖子。
直到……
她已经完全失去自己的声音，呜咽着，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样就不行了？”
他弯腰将她眼角的泪水吻去，似乎还在调侃她的弱不禁风。
“停……”
温明月哑着嗓子，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有着说不出的软。
她已经浑身使不上力，心跳还在快速地跳动，脸颊红扑扑的。
额前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打湿，也不知道是因为汗水还是因为温泉的缘故。
“哦？给我的新称呼？”
秦若霆挑了挑眉，桃花眼里有着几分肆意。
新称呼个屁啊！
“我说停……”
她已经累得没工夫再多说几个字，明显这句话听起来气势不足。
“嗯，我在。”
秦若霆像是听到了她的话，又让她背对着自己，在她的右肩上咬了一口，轻快地回应。
听听，听听这人……
秦若霆这个混蛋！
温明月手臂完全展开，贴着温泉汤池边缘，汤池边缘是冰冷的温度，她只好将手收回来，双手扶着边缘。
“老公，已经第三次了，能不能快一点嘛……”
感受得到他正扶着她的腰，温明月忍不住撒娇。
“嘘，乖乖，这个时候不可以催的。”
他从背后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贴近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语。
呜呜呜……
他们不是约好了明天清晨去看日出的吗……
不是要早起的吗……
“秦若霆你这个大混蛋。”
她低着头，忍不住小声嘟囔。
下一刻，背后的男人像是惩罚一般。
越发起劲了。
凌晨两点。
温明月安静地躺在床上，回想着秦若霆刚刚说过的话。
在泡温泉时，她问了他那个问题。
问他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都是不情愿的。
比如，不情愿和他结婚。
比如，不情愿生下子明。
比如，不情愿和他生活。
入睡前，她看到他那双蓝色的眼眸似乎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
“我确实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即使是现在，我仍然不得不逼自己做好你随时可能离开的准备，我仍然患得患失。”
他回答她的时候，她正好看到窗外飘下第一朵雪花。
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几分无奈，有几分不舍，但他还是向她袒露了他自己的想法。
她知道的，她现在的做法依旧无法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
“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和你告白过吗？”
当时，温明月第一反应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随即问了他。
“乖乖，那你爱过我吗？”
秦若霆沉默了许久，反问她。
这么一反问，确实把温明月问倒了。
爱吗？
她之前爱他吗？
如果爱的话，那么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呢？
可是，如果不爱的话，到底为什么她还会待在他身边吗？
因为子明？
温明月的脑海里首先冒出这一个念头。
但很快就被她否定。
如果仅仅是因为子明，她也很难坚持那么久。
那么是因为那份契约？
这是温明月脑海里的第二个念头。
契约……
完全可以撕掉啊，如果撕掉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不不不，不会是因为契约……
那么是因为要履行待在秦若霆身边的承诺？
想到这一点，温明月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天花板，转过头，看着已经在她身旁睡熟了的秦若霆。
可这就会回到最初的问题。
如果不爱，何必履行承诺呢？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温明月的眉头紧皱起来，显然因为这个问题，让她很是纠结。
不对，要好好想想。
比如，可以首先想想，按照秦若霆的记忆，他去了y国之后，中途有没有再回来呢？
如果秦若霆回来的话，那么是不是有可能还会出现在k大呢？
如果按照秦若霆的记忆……
噢，等等……
“那是他的记忆。”
温明月下意识轻声自言自语，视线落在秦若霆的身上。
那瞬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温明月原本皱着的眉头开始舒展开。
对！
她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是秦若霆的记忆！
因此，她大多数是以秦若霆的视角和第三方的视角去看待之前的事情的。
也就是说，因为秦若霆一直觉得她是不情愿的，所以……
在那些记忆里，她看起来就是不情愿的。
温明月眨了眨眼，瞬间恍然大悟。
她终于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信息不对称！
她穿书以后就没有站在自己的视角看待之前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她至今是不知道之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心里、想法是如何的。
可是……
如果秦若霆主动吻她只能让她看到他的记忆的话，那么她的记忆呢？
温明月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因为突如其来的想法，彻底失眠。
她的记忆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