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萧蔷院中,蝶儿福身道:“老爷来了,奴婢去给您沏茶。”
回了府,萧尚书不再收敛心中的怒气,怒吼一声:“都给我滚出去!”
萧蔷看着怒火冲天的父亲,眉头紧锁:“父亲这这是怎么了?”
萧尚书目光阴翳,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美艳如花的女儿:“萧蔷,你都背着为父做了什么?”
如此一问,萧蔷顿时一怔,反驳道:“女儿做什么了,惹得父亲发这样大的火?”
萧尚书冷哼一声:“你什么都没做,为何太子突然改变主意,还让我回来问你?”
闻听此言,萧蔷大脑轰然做响,难道那件事被太子知道了,这怎么可能?
萧蔷的惊愕与恐慌一时间爬满全脸,萧尚书见到女儿的神情,更加严厉的狂风骤雨扑面而来:“你到底做了什么?”
萧尚书声嘶力竭,此刻他愤懑,他不甘,原本他可以靠着萧蔷一步登天,成为国丈。
“女儿......”
萧蔷长了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父亲,此刻望着那张发黑的脸,萧蔷有些畏缩。
可萧尚书不依不饶的问,她也只得将前些时日与楚涣的事情告知父亲。
说罢,萧蔷又委屈巴巴的填上一句:“女儿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此事,若为此,太子是如何发现的?”
萧尚书闻言双眼噙着前所未有的怒火,仿佛要烧光一切:“你......你这个逆女!”
也许因为太过愤怒,萧尚书一口气没喘匀,便可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萧蔷顾不得擦拭眼角的泪水,忙上去一只手,扶住父亲,另一只手轻拍他的后背。
娇弱切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口中传出:“父亲,女儿错了,女儿也知不该如此,可是女儿爱的是秦王啊,我不想嫁给太子!”
萧尚书在那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他佝偻着身子坐下,脸上尽是悲戚,欲言又止:“蔷儿,你......”
萧蔷是他唯一爱女,他从小捧在手心之中,却没想到如今会成了这般模样。
萧尚书觉得深深的愧疚,是他教女无方!
萧蔷一面安慰着萧尚书,一面哭的凄惨:“爹,如今该怎么办,你要为女儿想想办法啊?”
此刻,她是真的怕了,让太子知道那等不堪入目的事,她还能活吗?
此刻她哭,更多是为了自己一时算错了计谋,如今怕是要死了。
萧尚书哪里知道萧蔷的心思,还以为萧蔷是心疼他,便摇摇头道:“如今正好可以遂你的愿,太子让你嫁给秦王。”
“什么?”
萧蔷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在得到父亲肯定的回答后,萧蔷还满是泪水的脸上忽然爬满了笑容,她内心的激动,此刻无法比拟。
“我真的可以嫁给秦王殿下?”
似是不放心,萧蔷又问了一遍。
萧尚书只觉得身心疲惫,已经无力再顾及萧蔷的脸色,长叹一声:“太子殿下会设法让你嫁给秦王,但前提是你要成为太子府在王府的一颗钉子。”
萧蔷闻听此话瞬间如置冰窖,她喃喃道:“这怎么可以!”
虽然前时她觉得自己恨极了楚涣,可到了此刻她才发现,她对楚涣的爱从未淡去,反而因为这许多的变故变得愈加深沉,不可自拔。
让她去王府做奸细,她脑海中混乱不堪,不知该作何选择。
良久之后,萧蔷紧皱的眉头突然一松,她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好,只要能够嫁给秦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在萧蔷心中做个奸细其实也无妨,只要她此刻能得到楚涣,就不怕他不会对自己日久生情。
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萧蔷根本就没有想过她若真的帮着太子去做奸细,待太子扳倒楚涣,她也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她这颗棋子到那时便没有了利用价值。
萧尚书眉间的沟壑却不解,他摇摇头,由下人扶着才走出萧蔷院中。
次日,晚霞艳丽依旧,宋清婉正在庭院中小坐,看着那愈发高了的竹林,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那片竹林据说是当年母亲亲手种下的,后来她被李氏派来的丫头毒害,为求自保,宋清婉不得已一把火把整个院子都烧了,这才逃出生天,李氏也因此不再如日中天。
事后,宋清婉每每想起那座母亲留下的院子便心痛不已,这才让人重新修缮,将水寒居尽量还原原来的模样。
而这片竹林起先原以为活不了,如今看来也是欣欣向荣,每一根都十分翠绿结实,让人每每看起来便有些感慨。
宋清婉正望着,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过眸去,宋清婉看到看门的小厮走进来。
小厮恭敬的行礼道:“小姐,宫里来人了!”
宋清婉眉宇间染上一丝疑惑,此时天色将晚,宫中还有人出来传旨,难道有什么要事?
“哪个宫里的?”
收回思绪,宋清婉起身缓步向外行去,一边问道。
小厮在前面引路,答道:“回小姐,说是皇上宫里的。”
宋清婉眉头微皱,心下一时有些忐忑起来,皇上素来不待见她与楚涣,此时派人来宣旨,怕是没有什么好事。
不过皇上身边的人,宋清婉也不敢怠慢,走到前厅,宋清婉福身,缓声问道:“不知公公前来有失远迎。”
那小太监原来过,忙还礼:“小姐有礼,皇上亲旨,请小姐立刻随奴才入宫。”
宋清婉双眸微睁,眸底划过一丝惊讶,转瞬有恢复平静:“公公可知何事如此急切?”
小太监笑道:“这奴才可不知,小姐还是快随奴才去吧,免得去晚了惹皇上不悦。”
宋清婉颔首,便跟着出了宋府,上了马车,一路马不停蹄,一直来到宫门口。
宋清婉躬身下了马车,此刻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昏暗,小太监立刻点上灯笼走在前面。
两人刚要进入宫门,宋清婉忽然听到又有车辙与马蹄声传来,回眸一望,只见一辆金色略显奢华的马车听了下来,萧蔷由婢女扶着下了马车。
萧蔷依旧穿着一身粉色绣花襦裙,适当的妆容衬托的她更加娇艳动人,一双柔媚的双眸正好与宋清婉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