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婉眸光淡然,轻笑道:“你们不必担忧,西南可是镇南王的地盘,只要镇南王不允,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到我头上的。”
如今的情形宋清婉其实早就料到了,只是她未曾想到这些人竟如此大费周章的要挖出她来,幸好她早有防备,否则这到手的商铺岂不是要白白分出去许多,这可是宋清婉极不情愿的。
池白慕闻听此言,顿时怔住了,缓了半晌,他才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望向宋清婉,极度惊讶的道:“你竟然能未雨绸缪!你不会真的是算命的吧?”
宋清婉美眸轻抬,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我若是能掐会算还好了!”
对于自己重生的事情,宋清婉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并非是不相信他们,而是这种事情太光怪陆离,即便说了也让人难以信服,还不如就深深藏在心中。
见宋清婉如此,池白慕也只有咂咂嘴,摇头晃脑的抱拳道:“佩服,在下实在是佩服!”
宋清婉轻笑着,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
这时,池白芷却还是有些担忧的道:“清婉,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些为妙,原本这些人都想着要暗中置办一些私产,如今你坏了她们的谋算,若是让他们查出来,恐怕就是秦王表哥也难护你周全。”
池白芷一双清澈如水的眸中透着浓重的担忧,看得宋清婉心头一暖,颔首道:“你放心,我定然会保护好自身,绝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池白芷这才放心许多,三个人又小坐的一会,便各自回府去了。
回到水寒居,宋清婉便坐到凉亭中,捧着不知是谁的真迹,细细品读起来。
这几日,宋清婉一直都待在府中,也很少出水寒居。
只是晚上才到宋鼎轩的院中,与父亲和宋泽一同用晚膳。
一家人的感情因为每日一餐变得更加温馨融洽,宋鼎轩如今对宋泽也宽和了许多,偶尔也会与他玩笑几句,可能是因为宋泽学业做的不错,时常得到先生夸奖的缘故。
可不管怎样,一家人能够温馨和乐,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日傍晚,太阳散发着耀眼的余光,宋清婉依旧如往常一般坐在凉亭中乘凉,不远处传来明棋洪亮的声音:“小姐,该用晚膳了!”
宋清婉正读得入神,闻听声音,才从书本的醒过神来,缓缓起身,向屋内行去。
刚走出凉亭,余光便瞥到一道纤长的黑色身影。
不用说,自然是楚涣来了。
宋清婉缓步迎了上去,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王爷来了。”
楚涣一如往常冰冷,只是神色间略带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宋清婉蹙着眉,柔声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烦心事?”
如今宋清婉与楚涣只见可谓是心意相通,自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因此宋清婉也不忌惮,直接便问了出来。
两人一起向屋内走去,楚涣神情淡漠,眉宇微微皱起:“还是蝶伶的事。”
提起蝶伶,宋清婉眉头也皱了起来,微抿着双唇,还未开口,只听明棋十分欢快的道:“王爷来了,彩星,快去再备一副碗筷!”
经明棋这么一说,宋清婉才想起来,她淡淡的道:“王爷也还没用膳吧,不如在这里用一些。”
楚涣颔首,两人对坐在饭桌上,一边吃,一边讨论着蝶伶的事情。
虽然自古以来都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说,可那也只是在有客人的时候,若所有时候都是这样,也未免太冷清了一些,况且楚涣如今与宋清婉已是心心相悦,也就不太在乎这所谓的规矩了。
宋清婉手中执着筷子,似有若无的询问道:“王爷方才说蝶伶,可是她出了什么事?”
楚涣眉宇轻皱,嗓音淡漠:“并未出事,只是皇上如今对她宠爱有加,现在皇上侍寝十有八九都是去她那里。”
宋清婉神情自若,放下筷子,淡然道:“这也是意料之中,单看那日皇上破格封她为妃便可知晓。”
今日的情形是必然,蝶伶天生媚骨,这还只是一眼望去,若是真与她日日相对,恐怕没有男人能够抵挡住她的妖媚。
“如此下去,怕是皇上真会被蝶伶迷惑,即便没有,她也是北匈奴送来的人,怎会一心服侍皇上?”
楚涣声音中暗含一丝担忧,说到底皇上还是他的亲生父亲,即便如今对他忌惮非常,可自幼对他的关爱也都是真的。
即便失望,他也没法对皇上置之不顾,眼看他被妖女迷惑,自己却坐视不理。
宋清婉自然知晓楚涣心中的想法,虽然他们意见不同,但在这件事上却有些相同的看法。
沉思片刻,宋清婉幽幽的道:“是该想个办法,只是如今皇上正在兴头上,想必是如何劝谏也不会听的。”
楚涣眸光幽暗,沉声道:“若实在没有办法,我会联名众大臣上书,请皇上将蝶伶送回北匈奴。”
宋清婉微抿着双唇,摇了摇头:“不妥,因为此时皇上本就斥责了你,如今你再联名,想必还是一样的结果,反而会让皇上对你更加厌恶。”
楚涣听到此话,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啊,如今的皇上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他的很多做法我也是不敢苟同。”
面对如今的现状,楚涣也觉得莫名其妙,虽然危在旦夕,但他却无法向太子那般溜须拍马,处处顺应皇上。
宋清婉美眸深处略过一丝心疼,转而轻声道:“王爷莫要如此,我们此刻应该想一个可行的办法。”
两个人坐在一起,提了很多想法,却都觉得不可行,到了后来,楚涣手掌轻挥,冷声道:“算了,还是不提此事了,近两日未曾过来,你都做了什么?”
宋清婉顺着楚涣的话头,将前两日与池白慕两兄妹出去的事讲与楚涣听。
楚涣听后心情略微缓和了些:“白慕那小子聪明绝顶,只是性子太跳脱了些。”
宋清婉对楚涣的这番评价极为赞同,颔首道:“是啊,他居然说我是算命先生,真是突发奇想!”
楚涣也忍不住摇了摇头,手中的白玉杯轻摇,显然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