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狱卒笑了笑:“这也不难,单看小姐的富贵之相便知身份不凡,又指名要见宋惠婉,便可知了!”
宋清婉不置可否,那狱卒却又道:“小姐你这尊贵的身份,何必来这种腌臜之地,那宋惠婉又不会领情,您这不是自讨没趣嘛!”
宋清婉美眸流转,心中明了狱卒是在暗指宋惠婉时常咒骂自己,不过她此来便是为了了结此时,因而也并不搭话。
说着狱卒打开牢门,迎着宋清婉走进去。
一进门,宋清婉便感觉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难闻得紧,绕是已宋清婉的定力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味也太难闻了!”
明棋眉头紧皱,嘟囔着。
那狱卒一见如此,笑着解释:“这天牢之内关押的都是罪恶滔天的犯人,自然没有什么好的待遇,何况这里不见天日,时间久了自然便会生出霉味。”
宋清婉却并未仔细去听狱卒的话,她美眸向四周望去。
只见阴暗的牢房内关押着不少囚犯,他们大多衣衫破烂,蓬头垢面,几乎都看不清容貌。
最让人恐惧的是那些人的眼神,那种幽怨,愤恨,呆滞,或是疯狂,让人看起来异常心惊。
就在此时一个囚犯突然冲到牢门边,面色狰狞的嘶吼道:“放我出去!你们这些狗杂种,我要出去!”
明棋吓得一下边护住宋清婉,宋清婉虽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总还是有些定力,透过明棋探头去看。
只能依稀分辨出那是一个男人,双手正用力的捶打着牢门,眼看手上都渗出了鲜血,他依旧不停止,不断地用一种似人非人的嘶吼声嚎叫着,一双眼睛通红的,犹如发了疯的野兽。
宋清婉面色凝重,对着狱卒道:“我们走吧。”
狱卒闻声立刻领着宋清婉与明棋接着往深处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开阔地,这里比起刚进来的时候显然要好上许多,看起来每一间牢房面积都更大一些,还有一张木板,看起来应该算是床了。
宋清婉美眸中含着一丝疑惑:“为何这里比之前面要好一些?”
狱卒闻声忙解释道:“小姐不知,这里是关押皇族的地点,自然要比前面好一些,您的妹妹宋惠婉就是关在这里的。”
宋清婉只是点点头,声音十分冷淡:“还请你带我过去。”
那狱卒也不敢怠慢,直接便将宋清婉向里面引去,不多时只见那狱卒脚步一停,恭声说道:“小姐,这便是了。”
宋清婉隔着牢门立刻向里面望去,只见一个女人的正蜷缩在一堆发黑的稻草之中,背对着身子,看不清容貌,只是从那身形可以依稀辨别出,那是宋惠婉。
宋清婉收回目光,对着狱卒道:“多谢,你先下去吧,我想单独和她说说话。”
宋清婉一边说着,明棋便解下一个事先准备的钱袋递给狱卒,那狱卒掂量着分量,十分满意的道:“小姐请便,我这便退下。”
就在这时,牢房内的宋惠婉睁开双眸,懒散的转过身来,目光瞬间一滞。
随后宋惠婉一个打滚便从草堆中爬了起来,几步便冲到栏杆前,眼中尽是恶毒:“你竟然真的敢来!”
可能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宋惠婉的声音极其暗哑,听起来有些可怖。
宋清婉心中骤然一紧,转过身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宋惠婉。
只见她面色蜡黄,身形比起往日消瘦了不少,身上的衣服虽是完好的,但却满是泥垢,斑斑驳驳的,让人不忍直视。
宋惠婉此时面目狰狞,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宋清婉,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你是来落井下石,看我笑话的吧!”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扭曲,一双眼睛更是透着滔天的恨意。
宋清婉见状微微皱眉,并不去搭宋惠婉的话,从明棋手中接过木盒,淡淡的道:“这里应该吃不饱,我给你带了一些吃食。”
宋清婉亲自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精心挑选的三样菜式摆在栏杆外,香气四溢。
宋惠婉看着脚下的吃食,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口中却依旧恶语相向:“你不用在这假惺惺的,这里又没人会看到!”
明棋听见此话十分不满:“宋惠婉,你别不知好歹!我家小姐好心好意替你准备膳食,你居然如此说,真是不识好人心!”
宋惠婉闻言眼中充斥着怒意,指着明棋怒骂道:“如今我成了阶下囚,就连你这等贱婢也敢对我指手画脚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明棋刚要出口反驳,只听的宋清婉冷淡的声音在空荡的空间中传出:“她不是东西,她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宋清婉的话十分冷淡,但一字一句都透露着肯定。
宋惠婉闻之一怔,随后狡辩道:“她过是个贱婢,是你身边的一条狗罢了!给我提鞋都不配!”
宋清婉蹙眉,苦笑一声:“如今你都这般光景了,还要争强斗胜吗?”
宋惠婉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目光痛苦的扫向四周漆黑的墙壁,还有地上破烂的稻草,转而再次聚焦在宋清婉身上,双手扒着栏杆,咬牙切齿的道:“不用你来假惺惺!我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不就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看宋惠婉那通红的双眼,仿佛要将宋清婉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若还有一丝良知便仔细想想,我何曾害过你,从一开始便是你与你母亲要我的性命,表面假意迎合,实际上却百般刁难,甚至几次差点要了我的性命!”
宋清婉眼见着宋惠婉到此时还执迷不悟,声音冷的如同千年寒冰一般,目光如炬般盯视着宋惠婉的双眼。
宋惠婉其实心中一直明了,只是她不愿承认,冷笑着,声音尤为狠厉:“都是因为你,你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也是父亲的女儿,偏偏父亲却只疼爱你!一切都是因为你,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宋惠婉,你不要再骗自己了,父亲何时不爱你?只是你屡次陷害与我,父亲痛心疾首,这才将你赶出家门,你好生想想,你如今得到这般下场到底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母亲与你的恶毒!”
宋清婉摇了摇头,目光略微复杂,冷淡的话语如同针一般刺进宋惠婉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