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宋清婉才缓步走到窗边伸出玉手将窗子关紧,这才吹熄烛火,回到榻上。
刚闭上双眸,宋清婉便想到楚涣方才那温柔的双眸,心中荡起层层涟漪。
原本宋清婉不过是迫于皇命才不得不与楚涣定下婚约,虽然他相貌出众,宋清婉却也并不太过在意。
可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宋清婉竟然觉得自己对楚涣有了一些异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共同经历太多的缘故吧,宋清婉在心中想着。
不知不觉思绪万千,到了深夜宋清婉才渐渐睡去。
翌日上午宋清婉去向父亲请安,刚走到门口,正巧遇到宫里的一位公公走进来。
身边跟着的下人禀报道:“小姐,这位是宫里的李公公,说是有事找您。”
宋清婉眸光一转,觉得这公公有些面生,便开口询问道:“不知公公找我有何事?”
李公公忙躬身拘礼:“宋小姐,我是皇后身边的人,此次前来是奉皇后之命前来送请柬的。”
一边说着,李公公从怀中拿出一封镶金箔的请柬,恭敬的递到宋清婉手中。
如今京都之人都知道宋清婉便是未来的秦王妃,位份尊贵,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宋清婉伸出玉手接过请柬,微微福身:“劳烦公公走这一趟,不如进去吃口茶吧。”
李公公见宋清婉十分谦逊有礼,笑着推辞道:“奴婢还有其他家要去,多谢宋小姐美意,我便先行一步了。”
眼见着李公公走了,宋清婉才打开请柬仔细看去。
原来后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诞之日,因此才宴请各府女眷进宫一同庆贺。八壹中文網
宋清婉如今虽然对皇后与太子根本不想提起,可如今她羽翼未满,还需蛰伏,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想罢宋清婉叹息一声,目光中透着几许无奈。
明棋见状忙问:“小姐,这是怎么了?这请柬有什么问题吗?”
宋清婉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波澜:“没事,皇后后日寿诞,一会儿我们便出去为皇后挑一件贺礼吧。”
见过宋鼎轩后,宋清婉便与小桃女扮男装出去了。
与此同时,宋泽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城中的一间茶楼之中,径直上了二楼。
不多时宋泽的脚步停在了一个雅间门口,眸中透着一股极为复杂的神色,踌躇半晌才伸手推门而入。
屋内极为简洁,只在窗边摆放着一张桌子,一边正坐着的便是宋泽的亲娘,李氏!
李氏见宋泽走进来,忙起身迎上去,一脸谄媚:“泽儿你来了,快坐!”
宋泽眉头微皱,缓缓做到对面的座椅上:“母亲叫我前来有何事?”
宋泽的声音十分冷淡,其中的冷落疏离之意甚浓。
李氏听得心中极为不爽,但面上却笑着道:“母亲多日未见你,有些想你,你如今在宋府可还好?”
宋泽目光沉凝,经过了这许多的事情,他原本还有些稚嫩的脸颊上透着一丝刚毅与果敢,如今也渐渐蜕变成大人模样了。
“我很好,母亲若有事便直说吧,我下午还要回书院。”
李氏听后故作委屈的道:“泽儿,娘记得你小时候最为依赖母亲了,怎的如今大了竟与为娘生疏至此!”
“儿子从未想与母亲生疏,只是母亲与姐姐所做的那些事,倒是让我不敢与你们亲近了。”
宋泽话语中带着冷漠,眸中却透着一丝挣扎。
面前的女人是生他养他十几年的亲生母亲,他怎会对她没有一丝情感,只是一想到她如此狠毒,宋泽免不了失望与憎恶。
李氏看宋泽如此待她,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泽儿,我看你是被那个小贱人蛊惑了,才会如此对为娘说话!”
宋泽眉头微皱,长叹一声:“母亲,你为何要一直揪住长姐不放?她从来都安守本分,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于她,甚至差一点要了她的性命!”
李氏对于宋泽的话嗤之以鼻:“她安守本分!若不是她我与你姐姐怎会落入今日的地步,还不都是她害的!”
“母亲,你若还有一些良知便仔细想想,如今你们得到这结果到底是因为长姐,还是因为你们居心不良?”
宋泽本以为李氏派人传话过来,约他相见是已经悔改,知道错了。
可如今宋泽却发现是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你如何让一个心思狠毒,偏执执拗的人悔改,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想到此处宋泽只觉得心头隐隐有些不适,并不想从前那般无法承受,撕心裂肺了。
“好了,不去说这些事了,母亲今日来是想告诉你,如今宋府之中宋清婉几乎一手遮天,你父亲又偏疼她,你自己一个人要多长个心眼儿,该是你的东西你可不能放手!”
李氏话锋一转,将此行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宋泽觉得这话听着十分扎耳,眉宇中尽是漠然:“不知母亲说的东西是什么?儿子愚钝,还请母亲明示。”
虽然宋泽早已猜到李氏此行必有目的,可听到此话只是还是不免心头不安。
“泽儿,为娘已经让人打听过了,那锦绣阁定是宋清婉的产业,你可不要被她蒙骗了!”
李氏自从被赶回娘家后,便让李崇再派人去查,可这一次却没能在锦绣阁的伙计身上得到任何消息,李氏便知锦绣阁必定是宋清婉的,若不然那些人怎会突然口风变得如此之严!
虽然如今她被赶出宋府,可宋泽还在,对于那样巨大的一笔财富,李氏怎会轻易放手。
宋泽听后剑眉紧蹙,抬眸望向李氏:“那母亲觉得我该如何做?”
李氏露出一抹阴笑,眸中透着些许得意::“母亲早为你想好了,你只要找你父亲,把这事闹大,你父亲想必怎么也会分你一半,毕竟你才是宋家的独子,将来可是要靠你传承的!”
不料宋泽听后冷笑一声:“母亲是为了儿子,还是为了自己的荣华?”
听得此话,李氏先是一愣,有些羞恼的道:“为娘如此费心为你筹谋,你怎能如此说我?”
“若是为了儿子大可不必,儿子如今已经大了,不用母亲为我操心。”
宋泽的声音变得十分冷漠,一双眼眸淡淡的扫向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