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眼又过了十日,宋清婉每天守在水寒居中,等待着楚涣回朝。
这几日一直风平浪静,不论是宋惠婉还是太子都没有任何动静,宋清婉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并未太过在意。
只是明棋这些时日心中十分疑惑,自家小姐从前从不贪睡,可这些时日不知是怎么了,总是觉得十分困倦。
这天午后宋清婉又觉得困意袭来:“明棋,扶我去睡一会吧。”
明棋眉头紧皱,有些担忧的道:“小姐,你最近睡得越来越多,不会是生病了吧?”
宋清婉听后目光微转,勉强支撑着困意:“应该不会吧,不过我就是觉得十分困倦,身上还乏的很。”
明棋一听觉得很是不妥:“这可如何是好,就算是刚入夏身子倦怠,也不至于如此贪睡啊!”
宋清婉听后觉得十分有礼,她思绪飞转,最后却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眼睛都有睁不开了。
“你还是先扶我去睡会吧,我好困。”
明棋看着宋清婉即将闭上的双眼,忙将她扶到榻上,有些不安的道:“小姐,要不我去请个郎中来瞧瞧吧。”
宋清婉努力撑开美眸:“也好,那你便瞧瞧的去外面找一位郎中,记住不要让让人瞧见!”
虽然困倦的很,但宋清婉的神智还算正常。
明棋自然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虽然如今府中已经令请了府医,可毕竟不是自己人,况且府中人多眼杂,保不齐就有李氏和宋惠婉的眼线。
眼见着宋清婉睡下,明棋这便动身,快步走出宋府。
不多时明棋便引着一名布衣打扮的郎中走进宋府,明棋一路十分谨慎,沿着一天十分偏僻的小径回到水寒居中。
“郎中,我家小姐现下正在午睡,我先将她叫醒,你稍后片刻。”
明棋很有礼的对郎中说着,然后便走进宋清婉的卧房内。
宋清婉此时还在睡着,明棋俯身轻唤:“小姐,小姐!”
直叫了好几声,宋清婉才缓缓醒了过来,她有些艰难的睁开双眸,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看起来更让人怜爱。
明棋扶着宋清婉坐起来:“小姐,郎中现下正在门外,我叫他进来给小姐看看。”
宋清婉微微颔首,明棋将床幔放下,这才将郎中叫了进来。
那郎中看起来年过六旬,须发皆白,只见他隔着床幔对宋清婉一躬身:“请问小姐哪里不适?”
宋清婉靠坐在床边,因为隔着床幔也看清郎中的长相,只是淡淡的道:“我就是近日觉得十分困倦,身体也乏的很。”
那郎中一听目光迥然,有些迟疑的问道:“不知小姐可否出嫁了?”
宋清婉此刻困得紧,并没有多想,只是如实答道:“小女还未出阁。”
明棋却立刻明白过来,有些没好气的道:“我说你这郎中不会以为我家小姐有喜了吧!”
那郎中一听到还未出阁,心中便消了念头,又听见明棋的质问,郎中一脸尴尬,咳了几声:“是老朽失礼了。”
明棋还想说什么,宋清婉却开口道:“还是请郎中为小女把脉吧。”
郎中一听也缓过神来,明棋立刻上前在宋清婉白皙纤细的玉臂上搭上一块帕子,郎中见准备妥当便伸手去搭脉。
过了片刻只见郎中手一抖,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宋清婉清楚的感觉到郎中的抖动,清冷的声音传出:“郎中,我可是真的病了?”
那郎中收回右手,眉头紧皱,半晌才开口说道:“小姐,您中毒了!”
明棋一听立刻惊讶的张开嘴巴:“你说什么?”
宋清婉此时心中也是一紧,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
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宋清婉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可还有救?”
郎中忙道:“小姐莫要担忧,如今毒素未深,并非不可救药。”
宋清婉这才放下心来,一时间昏沉的头脑清醒了很多。
明棋也是暗松了一口气,随后一脸急切问道:“我家小姐中了什么毒?”
“这是之重慢性毒药,看小姐如今的脉象应当是已经服用多日了,但应该每日用量很少,但若一直服用,一开始会觉得十分困倦,四肢乏力,到了后来就会丧失心智,耗干元气致死。”
郎中说罢也是十分心惊,他从医几十年,鲜少见过如此谨慎用毒之人。
宋清婉此时眸光深沉,声音微冷:“居然如此狠毒,看来是想让我无声无息的死去!”
明棋却十分气愤:“到底是谁这么狠毒,竟然用这种阴毒的办法来害小姐!”
宋清婉此时心中已有了一些猜测,因而并不愤怒,她转眸望向郎中:“还请郎中为我开一个方子。”
郎中点点头,明棋赶紧伺候笔墨,不多时郎中拿着手中的方子递给了明棋:“小姐只需按老朽的药方抓药,每日服用一次,不出半月毒性便彻底可解了。”
宋清婉颔首,清冷的声音再次从床榻上传出:“多谢郎中,小女有一个请求不知郎中可否应允?”
郎中听后摸着白花花的胡须:“小姐还请明示,只要不违背原则老朽都会照办。”
宋清婉听得郎中此话,也放心了一些:“无甚大事,只是想请郎中将今日过府为小女看病之事当做从未发生,也不要与任何人说起,这对小女十分重要。”
宋清婉此时心中十分清明,不论这下毒之人是谁,如今她都要按兵不动,让那人以为自己中毒已深,只有这样才会让她露出马脚。
明棋在这时很机灵的递给老者一个很有分量的钱袋,郎中接过钱袋微微躬身:“小姐放心,老朽会将此事带进坟墓的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晓。”
宋清婉暗暗点头:“明棋,好好送郎中出去。”
明棋听后又引着郎中从原路返回,一直看着郎中走远,明棋才转身回到水寒居。
刚一回来便听到宋清婉沉声问道:“明棋,没有被人发现吧?”
明棋一边将床幔收到两边,一边道:“小姐放心,我是从那条小径将他送走的,没有人看到。”
宋清婉目光沉凝,半晌后才开口道:“明棋,把小桃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