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界通道重新关闭,假“庄思文”舔了舔嘴唇大声说道:“把他们全抓起来!”
话音未落,一道白色闪光骤然亮起。当闪光消散后,庄思文和黑袍蒙面人已经不见踪影。
上次使用瞬移咒时,庄思文就发现瞬移咒落点可以控制。只要他想,可以传送到方圆百里内的任何一个地方。
庄思文原本想去西南方百里外,他能模糊感应到那里有座大城。可是庄思文忘了一件事,他这次多带了一个人。瞬移咒仅限一人使用,尽管成功生效,但是传送距离大打折扣。
刚飞出不到三十里,庄思文就从瞬移状态中掉出来,落在一片深山老林里。
庄思文落地后连忙带着黑袍蒙面人躲起来,一直观察了好久才确定周围暂时安全。只是这里荒无人烟,黑袍蒙面人还重伤不醒。
确定黑袍蒙面人确实昏了过去,庄思文这才终于能重重叹出一口气:
“哎!真是麻烦。幸亏我认识一些草药,能简单应付一下。不然就只能给你挖个坑了。”
深山老林里最不缺的就是草药,只是随便找找就能搜集到不少。
庄思文来到一条小溪旁,把黑袍蒙面人直接丢了进去。对方浑身上下都有伤口,这么清洗伤口反而更快。再有就是水里有浮力,方便庄思文给对方脱衣服。
结果,庄思文意外发现这人居然是一名女子!她之前穿着厚重的铠甲,脸上还蒙着面,根本就没有认出来。
如果换成别人,这时恐怕已经要赶紧给这女子重新穿上衣服。但是庄思文没有。
庄思文之前十三年的记忆被全部抹除,男女大防的意识也全都没有留下。正因为这样,他看向女子的眼神没有任何邪念,只是好奇怎么长得不一样?
清洗后,接下来就是处理伤口、上药、包扎。至于包扎绷带,当然是用女子自己的衣服。
给女子包扎时,庄思文心中忍不住连连惊叹。她身上总共十九处大伤口,但是都没有伤到要害、经脉和内脏。也不知道是因为好运,还是她有意躲过了这些地方。
从黄昏到深夜,庄思文总算把所有伤口全都包扎好。女子被包成一个粽子,可实际上根本就是衣不蔽体。庄思文把她放在篝火边上,为她盖上一件斗篷后就没再多管。
第二天早上,庄思文醒来后立刻察觉到不对。一柄长剑正悬在他的喉咙处,更远些是一双想要杀人的眼睛。
女子尽量用斗篷把身体裹住,对庄思文怒声喝道:“你昨天把我怎么了?”
庄思文脸上浮现出莫名其妙的疑惑神情,他搞不懂对方为什么要用剑指着他。不过疑惑归疑惑,庄思文还是如实回答了女子的问题。
他没忘了自己是个哑巴的人设,示意女子把剑稍稍挪开一些后,拿起树枝在地上写道:
我给你包扎伤口。怎么了,没有包扎好吗?
女子看到这行字后脸上更加羞怒,举剑就刺:“好!既然你承认了,无耻小人,受死吧!”
庄思文轻松闪过攻击。女子身上有伤、衣服又行动不便,根本追不上庄思文。
而且因为动作幅度变大后,斗篷总会不小心滑落。她左扯右裹遮挡不住,最后只能罢手。
虽然没继续追刺庄思文,但是她的眼睛已经凶得想要杀人。然而没过多久,女子居然突然哭了起来,神情那叫一个伤心。
庄思文远远看着又不敢靠近,只好扒下一块树皮写好字丢过去: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女子刚要发火,结果抬头迎上庄思文的眼睛。那双眼睛如寒潭一样深邃,却又清澈无比。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淫邪,只有犹如孩童般的质朴和疑惑。
她看到这双眼睛,便有些相信对方没有对她做什么。可是她又气不过自己现在的窘态,于是又气又恼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脱掉我的衣服?”
庄思文拿起早准备好的树皮,很快写下几个字:给你治伤。
女子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绷带,每个伤口都包扎的很好。可是一想到自己衣服没了,对方还是一个大男人,这让她不免又是一阵羞怒:
“那你也不能脱我衣服啊!你……你没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庄思文疑惑地挠了挠头没明白什么意思,于是又扒下一块树皮写道:什么是不好的事?
这下,女子更加恼羞成怒:“无耻下流的浪荡子!你还有脸问我?长这么大,难道你家里长辈就没教过你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这个问题让庄思文很难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家里长辈有没有教过他这些。而且就算有,他现在也全都不记得了。
无奈之下,庄思文只好如实写下:我没有之前的记忆,不知道他们教没教过我。
这话让女子神情一滞。如果真如他说的这样,那就是情有可原。但是,如果他撒谎呢?
女子想到这些,她对庄思文冷声问道:“你敢让我验证吗?你有没有失忆,我能试出来。”
这次没等庄思文回答,她快速闪身到庄思文身后,一掌罩在他头顶。
女子之前跟着北天神尊学过一套【搜魂摄魄术】,可以读取他人记忆。虽然说她只学了一个毛皮,但是已经足够她读取一些人的记忆。
庄思文被女子的动作吓了一跳,习惯性地转身反击。女子这次早有防备,轻松躲过。
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女子已经读取到很多记忆。不过全是记忆碎片,根本拼凑不出完整画面。她只能隐约看到隐仙宗、万仙城和最近遇到的一些人和事。
但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女子发现庄思文的记忆确实空了一大块。不是被术法封印所致,而是被生生抹去、不留任何痕迹的那种。
看到这些,女子的怒火总算消解了大半。女子对庄思文说道:“无耻小贼,我暂时相信的话。但是以后你再敢动我衣服,我就杀了你。你叫云不凡是吧?你可以叫我十一。”
庄思文都不知道刚才有多凶险,如果他反抗得再慢一点,说不定就会被翻出真实身份。他现在只是无所谓地翻了翻眼皮,给这名女子打上“小气”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