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漫夏哭得喘不过气。她当时以为救她的是路人,还打算等伤势痊愈了去感谢恩人,却在三天后,横死街头的时候,从仇人嘴里得知真相,得知他的死讯……“老公……”她声音里浓浓的委屈和悲伤,让白鹤渡心疼了。“老公在这里,乖,不哭。”
他将女孩娇小的身躯纳入怀中,大手在她纤薄的脊背上温柔安抚,不住轻吻她的头发。要是让别人看见,恐怕要惊掉下巴,白九爷竟然也有这样温柔耐心的时候!听到他的回应,云漫夏的眼泪又一次汹涌。不想她继续哭下去,白鹤渡目光瞥到一边的花,转移话题,“一支玫瑰,是什么意思?”
之前送的十二支,有特别的喻意,那么这一支肯定也有,他的小妻子给他的礼物不会那么敷衍。云漫夏抽噎着,羽睫上还盈着泪珠,“唯一……”“什么?”
“一支玫瑰的花语……你是我的唯一。”
她紧紧抱着他,抬头,眼中的泪光像是破碎的星光,“我此生,是为你而来。”
白鹤渡心头一颤,搂在她腰上的手,猛然用力。他眼底暗色翻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夏夏真的……不怕我吗?”
之前会所的事,他还是心有疑虑。云漫夏眼泪潸然而下,愧疚自己之前的反应,伤到了他。“不怕……”她不断摇头,“夏夏什么都可能怕,唯独不会怕老公。”
话音落下,他的力道骤然失了分寸,云漫夏还没反应过来,就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她倒在了床上,男人像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将她禁锢在身下,仿佛即将咬断她的喉咙。“我不喜欢有人对我撒谎,那会有很可怕的后果。”
他死死盯着她,嗓音低哑,像在威胁,像在警告。云漫夏却知道,他是根本不敢相信,她真的愿意喜欢他,愿意给他一腔深情。因为之前有过太多女人了,不管之前说着多好听的话,见过他那一面之后,对他都只剩下畏惧,嘴里说出的情话,都是故作讨好的谎言。她心上阵阵钝痛,心疼她的爱人。“我永远不会对老公说谎。”
她忍着眼泪,主动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云漫夏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突然,房门打开,白鹤渡走了进来。“老公!”
她立即扑进他怀里,委屈巴巴地问:“你去哪里了?”
都不陪着她!“去处理一些事。”
亲亲她的鬓角,他轻描淡写地说。半个字没提宁非下场有多凄惨,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在御景园了。云漫夏也不关心这些,她哼哼唧唧地在他怀里撒娇,“你都不陪着我,我醒来都看不见你……”她依赖的、离不开他的模样,极大的取悦了男人。“是我错了。”
白九爷很没原则地开口就道歉,轻轻揉捏了下她腰,“难受?”
云漫夏脸蛋烧红,轻轻应了一声,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下次,别乱闯门了。”
他突然说。云漫夏抬头,闷闷的,不开心,“我都是你老婆了,你的事,我还不能知道吗?”
男人无奈,“我是怕夏夏又被吓到。”
云漫夏顿时不说话了。她老公虽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夸张可怕,但他的本性,她还是知道一些的,是有那么……咳,一点点凶残啦。见她乖巧地答应了,白鹤渡心里软成一团。晚饭时间,云漫夏才终于出了房间。佣人们看着明媚更甚之前的新夫人,都暗自低下头,不敢露出一点不恭敬的神色。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见,新夫人现在已经成了九爷的心尖尖,谁还敢和她作对?那不是活腻了吗!晚饭结束,到给白鹤渡例行检查身体的时间了,但是云漫夏没有看见宁非。她心中一动,悄悄问林深:“宁非呢?”
林深深深看了她一眼,委婉地说:“他做了一些事,九爷不太高兴。”
云漫夏瞬间明白过来,宁非大概是因为会所的事被罚了。当时那种情况,正常来说该先去和白鹤渡禀报,但是宁非为了坑她,故意让她直接过去了。哼,被罚活该!转身准备走,她忽然又停住,回头问:“前面那几位夫人……”林深正要说话,脸色却微微一变,看向她身后,恭敬道:“九爷!”
云漫夏一惊,回头,猝不及防撞进男人的怀抱。“在说什么?”
白鹤渡顺势揽住她的腰,一个宣示主权般的姿势,占有欲十足,不轻不重地睨了林深一眼。林深急忙低头。“老公!”
云漫夏反手就抱住了男人的腰,双眸粲若星河,“你怎么过来了呀?”
话音刚落,腰上的手就重了一下,白鹤渡眼眸微眯,“怎么?嫌弃我打扰你和别人说话了?”
林深额头隐隐渗出冷汗。就说两句话而已啊,他何德何能就能引发九爷这么大的醋意?!云漫夏也听出来了,她忍着笑,晃晃撒娇,“我就是问林深两个问题而已!”
灭顶的压力瞬间消失了,林深悄悄松了口气。“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不用去找别人。”
白鹤渡牵着人往外面走,说道。云漫夏鼓了鼓脸颊,小心地看一眼他高大伟岸的身影,冷峻迷人的侧颜,“可是我想问的,是你的那几位夫人……”“不算。”
“啊?”
“她们不算我的夫人。”
白鹤渡脚步停下,唇角压了压,似乎有些不悦,“我没和她们领结婚证。”
顿了下,他摸摸她脸颊,低声说:“你也是我的唯一。”
云漫夏怔怔地看着他,心脏扑通扑通,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她猛然扑进他怀里,用力抱紧了他。“怎么了?”
“没什么!”
她脸埋在他怀里,极力掩饰,唇角还是忍不住高高翘了起来。唯一……他说,她是他的唯一!不远处的林深:“……”明明没有靠近,为什么还是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她们是为什么……”她吞吞吐吐没有说完,他却明白了她的意思。想起那几个女人,他神色冷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