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她是欣赏她的外貌,有人看她,就忍不住探究,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别样的闪光点,竟然能把白九爷都拿下了?云漫夏坦然自若地任人打量,这份气度,让长辈们都暗自点头。吃饭的时候,云漫夏跟着白鹤渡,和老爷子、老夫人,以及伯父伯母们一桌,堂哥堂姐们自己一桌,再小一辈的小孩子们自己一桌。白雪是那桌最大的,一边偷听云漫夏这边桌上的讲话,一边不得不照顾闹腾的弟弟妹妹们,忙得焦头烂额。云漫夏这边的桌上,一开始的话题倒是很平和,但是拿起筷子没一会儿,就有人忍不住了。“爸,我听说下午小九跟着您去公司了?”
白大伯开口,“小九身子不是不好吗?不在家好好休养,跑到公司去做什么,而且还劳累您也跟着跑这么一趟,之前赵医生都说了,您现在的身子不宜劳动。”
“是啊。”
三伯紧接着就附和,“公司有我们在,您老还不能放心?这样跑来跑去的做什么呢。”
说着就要笑不笑地看向白鹤渡,一副怜悯痛惜的语气,“小九啊,三伯说这话你可别多想,要是以前也就算了,但你现在的身体,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咳,总之,你也该学会放手了。”
这言下之意,白鹤渡一个快死的人,还操心家业干什么?早点撒手吧!听到儿子这么放肆的话,老爷子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老三!”
“爸,我说的也是实话啊。”
白三伯有恃无恐地说,“之前那么多医生都说过了,小九活不长,我们当然得早点为家里的公司打算。”
大伯接话:“是这样,爸,没了小九,白家却还得发展下去,家里是该重新选出一个掌舵人了。”
白鹤渡的病已经治好的事,云漫夏和白鹤渡没有宣扬过,如今整个白家,也就只有老爷子和老夫人知道而已。白雪也知道一些,但不是很清楚。并且她十分不喜欢她的爷爷,所以什么都没和白大伯透露。也因此,大伯和三伯并不知道白鹤渡已经痊愈了,还以为他就要死了呢,胆子都肥了许多。——一个快死的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同时也开始算计起白家的家业来。以前就算了,有白鹤渡在,他们反抗不了他的权威和手段,所以没有希望。但现在白鹤渡就要死了,白家总要重新选出个家主来吧!两人心思都活络了。尤其白大伯,他记恨白鹤渡和云漫夏毁了他那私生子一家,恨不得将白鹤渡打入尘埃才好。云漫夏听不下去了,她冷淡地笑了一下,“大伯和三伯说得对,我老公要是不管事了,白家当然得重新选出个人来替代他,毕竟不能不管白家的发展嘛。”
云漫夏突然开口,众人的注意力立即就被吸引了过来。白家这种场面,小辈们从来是不敢多嘴的,云漫夏竟然敢开口,让人感到诧异。听清楚她说的什么,白三伯心想着小丫头还挺识相,是怕白鹤渡死了没依靠,现在就开始讨好他们了?他满意点头,“不错,连侄媳妇都懂这道理……”“不过谁说我老公要死了?”
云漫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轻柔悦耳的声音钻进众人耳中,“大伯和三伯难道还不知道,我老公的病已经治好了吗?”
说完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这件事是我忘记说了,不过现在说应该也不晚。”
“——九爷他病已经好了,再活几十年不成问题,所以白家的天还没塌呢,两位伯伯不用担心白家未来的发展问题。”
“侄媳妇你在开什么玩笑……”三伯愣了一下,接着嗤笑摇头,眼底满是愉快,面上却一副怜悯的表情,“结婚的时候小九难道没和你说清楚吗?他得的是绝症,国内国外多少名医都找过了,人家医生都已经下了定论,说他活不久了!”
“谁和你说小九病好了的?不会是小九说的吧?啧啧,小九,再怎么也不能骗人啊,这种事能瞒多久……”“够了!”
老爷子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沉沉地看了不安分的三儿子一眼,“谁在和你开玩笑?小九的病的确就是治好了,这件事我早就知道。”
老夫人也出声:“是好了,我亲眼看着被治好的,之后还陪小九去做了全身体检,他身体现在好得很。夏夏说得对,再活几十年不成问题。”
白三伯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云漫夏可能会说谎,但老爷子和老夫人可不会!也就是说,白鹤渡真的好了?!“你之前怎么不说?!”
白三伯猛然看向白鹤渡。白鹤渡正戴上了手套,慢条斯理地给云漫夏剥虾,闻言淡淡抬了下眸,“忘了说了。”
忘了说了?这么重要的事能忘了说了?谁信!!大伯和三伯的脸色难看得厉害,之前有多能说,之后就有多沉默,心里忐忑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以他们这侄儿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们刚刚跳得那么厉害,之后恐怕……大伯和三伯鹌鹑一样安静下来,之后就没人敢说话了,但嘴上不说,众人心里却不平静。白鹤渡的病竟然治好了,白家人内心怎么可能不震动!之前那么多医生,不是都说只能等死吗?怎么突然就治好了?“不知道是哪个名医治好的?”
有人问道。老夫人道:“人家神医低调得很,暂时不打算透露姓名,你们别问那么多。”
云漫夏讶异地看过去,目光对上,老夫人对她慈爱一笑。云漫夏眨了眨眼睛,有些领会到了老夫人的意思。这并不是想要压她的功劳,而是白家情况太复杂,恐怕是怕她暴露了身份,会有人对她下手吧?她也没去想太多,回头准备吃东西,就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白鹤渡已经给她剥了一小碟子的虾。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她忙对身边人说:“够了够了,不要了。”
又心疼白鹤渡为她忙活这么久,自己都没吃什么,于是她拿过手套戴上,“我也给老公剥!”
白鹤渡一边摘下一次性手套,一边宠溺地看着她,并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