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感觉到胳膊一痛。
紧接着,我就再度眼前发黑,我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度醒过来的时候,我眼前的天花板还是那么洁白,原本被石膏固定住的四肢此时哪里还有被束缚的感觉。
我用力揉揉脸,此时我的心里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畅快。
就在我欣喜的时候,咔嚓一声门被推开。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徐凤娇提着饭盒走到床边,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你这一睡就是两天,要不是医生检查后发现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出事了!”
我愣了下,我这一觉睡了两天?
我顿感不妙,我急忙道:“李一道长他们呢,没有被钢筋架砸中吧?”
徐凤娇笑了笑:“李一道长他们好着呢,不过他们现在正在配合警方做调查,说是在现场发现了线索,你们遭遇的钢筋架掉落很有可能是人为造成。”
我愣了下,钢筋架掉落属于人为因素?
就在我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徐凤娇的手机震了震,她将饭盒塞进我手中起身离开,没有给我任何问话的机会。
我无奈的打开手机,准备找李一道长问个清楚,可我这时候才发现我竟然没有李一道长的电话号码。
就在我发愁如何打听进展的时候,我的眼前划过了徐斌的电话号码,我赶紧按下了拨号键。
徐斌是公安的人,他可能知道什么。
“喂,你小子睡了两天,终于舍得醒了?”徐斌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听起来十分疲惫。
我嘿嘿一笑,赶紧问到:“徐哥,看来你还是挺关心我的,天凤鸣城二期的事是不是闹到你那去了?”
徐斌哼出声:“你人在哪,醒了就赶紧来一趟二期工地,我给你涨涨见识。”
徐斌话音刚落电话就被他挂断,我赶紧起身穿好衣服就朝着楼下冲。
一小时后,我站在天凤鸣城二期的大门口。
徐斌正在门口抽烟,见到我来他朝着我招招手,我赶紧小跑过去。
徐斌带着我进了工地的板房办公室,我就看到李一道长三人都在,他们都围着桌上摆着的一根钢筋团团转,似乎是在看什么稀罕东西。
听到脚步声,六双眼睛齐刷刷落在我们俩身上,李一道长脸上的愁苦顿时一扫光,他兴奋的走到我面前一把握紧了我的双手。
“叶林,你可算醒了,要不是徐小姐给你安排了体检和24小时医护,都说你没有问题,咱们哥三这辈子都得自责,你说这钢筋架这么大的东西怎么就一下子全断了呢?”
李一道长兴奋的拍拍我的肩膀,见到我苏醒他看起来比我还要高兴。
“咳咳!”
徐斌没等我开口就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知道,你们在好奇为什么天凤鸣城的钢筋架会一而再再而三大断裂,关于这件事我们警方的调查已经出现了眉目,据我们检验科的报告指出,摆在你们面前的这根钢筋表面有镓的成分。”
徐斌说着,伸手朝着钢筋架捏过去。
李一道长茫然的挠挠头,那张经受了岁月历练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镓,这是什么东西,能够轻易就让人把金属捏碎了?”
李二李三两位道长也满脸迷惑。
我却是心头一沉,若真如检验科的报告所说,我们遇到的将是一个高智商的犯罪团伙,金属镓的特性一般人绝不会知道。
镓在元素周期表中以ga来代替,若不是我大学毕业我都还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金属能够同化钢铁,并且将他们的刚性剥夺。
原本坚不可摧的钢铁在失去刚性之后,恐怕就会如同纸张一样脆弱一撞就会破裂。
徐斌也松开手,他将手掌放到我们面前。
“你们看,我手心里的银白色金属液体就是镓,这东西很神奇,人体的体温就能够融化它,但是当我放在桌上让它失去温度之后……”
徐斌从光滑的桌面上将一块金属片拿起来,他的面色凝重起来。
李一道长三人也都沉默了,若是事态真如徐斌所说的这般严重,这次的对手不简单,绝非物流港的那些小瘪三能够相提并论。
我压低了嗓音。
“那我们该怎样对付这些隐藏在暗中的敌人。”
镓只不过是对方对我们的其中一种手段,我们还不知道对方准备了多少手段来对付我们。
若是不能将对方挖出来,恐怕后患无穷。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沉甸甸的。
徐斌却朝朝着我笑了笑。
“想要找出隐藏在暗中的敌人也不难,我已经安排了一些手下对整个建筑工地安装针孔摄像机,不过我需要诱饵。”
“你已经昏迷了两天,要是让你再进入工地,你敢吗?”徐斌挑衅的望着我。
我冲着徐斌冷冷一笑,我有怕过?
“不就是去当诱饵吗,我在物流港已经做过一次,在二期再来一次也不怕!”
我的话音刚落,徐斌就得意的大笑起来。
“好,一言为定,今晚就麻烦你和几位道长一块前往二期工地将敌人引诱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妖魔鬼怪,竟然敢在我的辖区装神弄鬼。”
……
晚上十点。
工地的泥土路已经硬化,考古队员们也都被警方要求撤离,建筑工人们也已经纷纷被安置到了一处安置点歇息。
此时的建筑工地上,除了我们四人之外也就只有坐在保安室的老大爷一个人。
没有了往日的白色灯光将建筑大楼点亮,昏黄的路灯照在我们身上,让我的心底都冒着凉气。
黑灯瞎火的环境,要是对方对我们下手,我们的危险系数可不小。
敌暗我明,我就不信这条鱼儿不会咬勾。
“叶林,你怕吗,今天这群人要动手的话,我们出意外的风险可比之前要大。”李一道长轻轻拍打我的肩膀,他的脸上满是唏嘘。
“你还年轻,其实你不需要做到这一步的,只需要让我们仨来当诱饵就行。”
我摇摇头,我当然知道我可以选择不来,可这是我的一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