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臣可是倒吸一口冷气,虽然白容还没有册封为皇后,但是众人心中清楚,皇后非白容莫属,从皇帝让白容坐在他的身边就知道了,所以他们现在全部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半句话都不多说。八壹中文網
今儿倒是遇上一位不怕事儿的主儿。
“三皇子言重了。”顾子渊面带微笑,丝毫看不出半点不悦的迹象,他本想答是,可身侧的手被白容死死拽着。
而呼延灼也见好就收,刚刚也不过是他的恶趣味,想给顾子渊找个不痛快而已,现在目的已经到了。
白容理了理碎发,提裙起身,微微笑道:“请三皇子入座。”
面子是给足了三皇子。
听此,呼延灼一双鹰眸紧紧盯着白容,心里纵使有万般想法,可也不敢放肆,刚刚就已经是逾越了,抱拳拱手,算是还了白容一礼。
众多使臣纷纷入座,晚宴算是正式开始。
顾子渊本不是拘礼之人,下首的众臣是你来我往相互敬酒,半晌,酒后三巡,其中一位靠后的使臣突然站起来,高声道:“早就听闻皇上的女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啊,这一个乡下女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闻言,白容面色不改,落落大方的起身,直视过去,见那人双颊通红,微微晃动,就知道他必然是不胜酒力,已然醉了。
而坐在他身侧的使臣并没有要拉住他意思。
看来不管这位使臣是真喝多还是假喝多,其他人都有意纵容。
见此,顾子渊眼眸一沉。
只不过如果是想让白容出丑,那么他们可就要失望了。
白容和顾子渊对视一眼,顾子渊完全相信白容。
她展颜一笑,悠悠的行了一礼,她并非皇后,对使臣行礼也是应该,举止投足之间不见一丝惧色:“那依您来看,该是如何?”
那使臣似乎是早有准备,摸着胡子笑了笑,四处打量一番,便道:“我国贵女也都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你若是能胜过她们,我便承认,你国连个民女都比我国贵女强。”
话中有话。白容眸子一沉,瞬间就听出他的意思,喝多了还有这么清醒的脑子?
敛去肃然,再抬眸时,面上仍旧是让人无可挑剔的笑容,她微微俯身:“皇上,待民女去换身衣服。”
听此,顾子渊摆摆手,示意她去了,转头看向那使臣的时候,目光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白容已经离去,只能隐约看得到一抹倩影,另一位使臣才站起来道:“皇上,他不过是不胜酒力有些醉了说胡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是连连作揖。
听此,呼延灼也举杯起身:“皇上心怀天下,怎会与你一个小人物计较,本皇子敬你一杯。”
说罢,呼延灼仰头一饮而尽,对着顾子渊做了个手势,示意顾子渊喝酒。
却不料,顾子渊提着酒杯看了看,竟是又放下:“这酒,朕不该喝。”
见此,呼延灼脸色一变,没想到顾子渊竟然敢让他当众下不来台。
紧接着,顾子渊又道:“三皇子好大的帽子扣下来,朕十分不解。”他目光一转,定在刚刚那个使臣的身上,“朕可没有那么大的心胸,你这个人,好大的胆子。”
算计人也就罢了,竟然当着顾子渊的面,算计到白容身上来了。
白容乃是顾子渊心尖尖上的人,不是谁都能得罪的起的。
众臣看着站起来的三个人,不停的交头接耳,而他们的内容无一例外就是:不管这次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都很难成了。
“皇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呼延灼好似听不懂似的看了一眼顾子渊。
“一会便见分晓。”而顾子渊没有说话,想给他难看,他必然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话间,白容已经轻移莲步到大殿,对着众人幽幽行礼,身后一位宫女,恭恭敬敬的摆上一古琴。
白容未置一语,提裙落座,试了试琴音,勾唇一笑,摄人心魄,素手翻转,在古琴上不停挑拨,一首悦耳的琴音传出。
完全称得上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琴音清脆,懂行的人一音就可听出,要是没个几年的功底是万万不能有此成就的。
一直到最后一个琴音结束,白容从容起身,对着众人谢礼,众人才回回过神,目光里的赞赏毫不掩饰。
“使臣还有什么想说的?”白容脆声问道。
刚刚还打算好好刁难一下白容的使臣,此刻是满脸通红,憋了半晌,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只得气鼓鼓的坐下,低头喝闷酒。
“白姑娘一介草民,如何有时间练就如此一身本领,本使臣倒是觉得,白姑娘怕是动了什么歪心思吧?”
好好的草民,打理店铺的打理店铺,种田的种田,谁会有这个时间去练琴?
分明是早就心怀不轨,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借机飞上枝头。
白容眸中尽显讥讽,无奈的摇摇头,反问道:“我国一介平民都能练琴修身养性,这便足以证明皇上的治理有方。”
那人被一噎,还欲说些什么反驳,就听另一侧扑通一声。
呼延灼一头栽在地上,桌子撞翻在地不说,面色惨白,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接着就没了动静。
顾子渊第一时间叫了太医,一个白胡子老头,提着药箱快步过来,看了看呼延灼的眼皮,连脉象都没看,转身便对顾子渊道:“皇上,这人怕是救不回来了,老臣无能为力。”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呼延灼就这样了?
白容蹙眉,看了看离他最近的几个人。
他们个个面露惊慌,手和腿不停地颤抖,不像是作假。
既然不是随行的使臣下毒,那么凶手该是谁?
白容目光一转,便对上顾子渊深邃的眼神。
后者对她轻轻摇头,他二人早就已经十分默契,一个动作便知对方是如何想的。
“是谁?是谁想害三皇子!”其中一个使臣情绪颇有些失控,他猩红的双眼看着顾子渊:“皇上,在你们这里发生的,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听此,顾子渊摆摆手,示意侍从先将其扶下去休息:“你们放心,此事朕绝不姑息。”
大殿内可谓是人人自危,即使知道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毕竟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