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怀中慢慢的冷静下来，理智找回来的时候回想刚刚的一切，就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本来不应该这样的，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见不得你这样护着她，我是在妒忌，很歇斯底里的妒忌。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这样护着她，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不去看，不去想，不去发脾气。”
林雨哲愣了愣，环住她的腰的手，紧了几分。
“如果是许瑶瑶，碧雪那些，刚刚我开玩笑的时候，你就不会那样反驳了吧。”陌烟吸了一下鼻子：“如果是她们，我也不会有那样的反应。我在乎，在乎你对她的那种感情，你说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我不会信，你也不会信，多多少少是有点吧，感动或者喜欢。我告诉过自己，你说过了，她不会，你们不可能，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如果她要和我抢，你要怎么和她拼。很多次，我都想告诉你，利用你对我宠爱，任性的和你说，让她离开林氏，让她离开你的身边，可是我都忍下来了，毕竟现在你和她相互依靠。我知道，现在你不能离开她。我也想去相信你，可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越说下去声音就越哽咽：“我已经尽我全力去劝自己，去告诉自己，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不可以。林雨哲，你为什么还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为什么不消失得彻底，或者出现得更加的干净，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感情你让我怎么容忍。你为什么要把我放在这样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样两难的地方。我受够了，我们两个，你要做出选择，我给你时间，等你做完一切，我们两个你只能选一个。她留我走，一生不见。”
林雨哲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有些疲倦：“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我累了。”在他要抱起自己的时候，又补上一句：“心累了。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你明天就要离开了，我还这样闹你，你讨厌我了吗？她不会这样对你对吗？”
陌烟和林雨哲相对而立，无数次的体谅，她不想再这样体谅下去了，她要逼他，给一个选择。即使他说不，她也可以擦擦眼泪转身就走，没有一点停留，此生不见又有什么难做到的，总好过相互折磨的好。
林雨哲拉着陌烟在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水给她，拿起纸巾一点一点的帮着她擦掉脸上的泪水：“我怎么会讨厌你呢？”解释清楚之后，用脑子想想他都能想到她是为什么生气为什么哭，知道是为自己，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呢？
“喝点水，润润喉咙。等下喉咙会疼的，乖。”
陌烟放下水杯，手环上林雨哲的脖颈，紧紧的搂住他：“你不许扔下我，一定要选我知不知道，我虽然不会和她一样帮你分担这些那些的，可是我会做饭，我会等着你会来，我会帮你浇花，我还会”
“还会什么？”林雨哲拍了拍她的背，听着她的话觉得有些好笑，刚刚逼他做选择的是她，现在她又让自己只选择她。孩子气很可爱。
其实现在仔细想想，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会：“我你，那个”我你啊说了半天，就是没说出什么。她一急，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我本来就打算有让她走的想法，我们两虽然算得上一起长大，可是没有说几句话，和你没什么差别，被多想，知道了吗？恩？”他松开她：“你能这样我很高兴。”
“哈？”她都哭成这样了，他还高兴，什么人啊。
林雨哲勾起一抹清淡的笑容：“我带你去看海边的夜景？”
“可是我还没吃饭，现在才是夕阳西下。”陌烟回头，不远处大开的窗户外，太阳还恋恋不舍的不想下去。
林雨哲心情很好的时候，陌烟不管用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阻止这个人的想法。
被推进浴室，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凌乱的头发，眼红鼻子红，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随即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可置信的对镜子中的自己说：“刚刚我就是这样和他闹的？你是我吗？”
又看了两眼，自己都没办法接受现在的自己，就赶紧洗了一个澡，用冷水洗了几遍脸之后，鼻子上的微红算是消失了，可是眼睛那里的就不是这样容易就能淡下来的。只能穿上他挑好的衣服，随便梳了头发，坐在梳妆台边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面前一大堆的化妆品，想画又不想画，最后就画了眼边，女人对画皮这件事有与生俱来的天分。
选了个帽子，带了个墨镜就出门了。
林雨哲早在底下等着了，看见陌烟下来了，带着墨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就勾起嘴角。等她走到跟前的时候，摘下墨镜看了看她微微红的眼，揽住她的肩膀：“走吧。”
陌烟锤了一下他，转身就走，就跟上她的脚步。她坐进车中，转动钥匙，看着他坐在副驾驶座，对于她开车并没什么意见，就一踩油门，稳稳的开车前行：”还记得初次相遇吗？那个酒店那个房间，你原来是在等碧雪的吧，我那天下来的时候，就看见碧雪在和你拥抱，或者可以说是亲吻。”
“”他看了一眼手机，揉揉脑袋：“在闹晚饭就吃不了了。”
“我没有在闹。”她笑了笑：“不仅仅只是你会开车，那天我在市区闯了几个红灯，还被老爸教训了一顿，你要不要让我试试？”
林雨哲偏过头看着她：“你还是好好的开车。如果真想玩的话，改天我教你。”
“谁让你教。”刚刚胡闹的她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转眼间活力又回来了。
“爸曾经问过我，将来想在什么地方安根，我说不知道。如果非要说喜欢的地方，就是古镇的那种安静的生活，最好是有海，日出日落什么的最能平静心灵了。写稿子的时候我都是情绪不定的，没到那个时候我就选择来看看日出，平静心灵。”
“恩。”他只是发出一个单字音节。
“去上次吃饭的地方吗？”
“恩。”
“你喜欢我刚刚描述的那种平静的生活吗？我们将来会在哪里生活吗？”
“恩。”
敷衍一次就算了，第二次陌烟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三次都是这样，这让陌烟有些不能忍，怒视身旁的人，只见他正在看什么资料，看得很认真。正好遇见红灯，陌烟把车停好。解开安全带，探身去他手机，却在下一秒，手机屏幕被合上了。
他最近也有些不正常，经常看着手机，对着电脑她还可以理解，毕竟是公事，可是对着手机就有些可疑了：“你刚刚在看什么？这样入迷？”
“没什么，就是交代成华一些事。”林雨哲收回手机：“红灯亮了。”
陌烟这才收回放在他身上审视的表情，慢慢的启动车子：“你说明天白染见到冷言是什么反应，我刚刚接到了白染的电话，说是冷言给她带礼物了。”
“顺应自然。”
她偏头看着他：“我总觉得你最近有事情瞒着我。”
“商业上的事情是有些，家里的事情也是有些。”他看向她，表情淡然，无任何的隐藏：“你想问什么？”
“关于赵梅的事情，我们还是好好的谈谈吧。”陌烟看见他神情有些疲倦，回想刚刚的自己，如果她是他的话，肯定会给自己一巴掌的。原来他语气不对可以说是她的错，可是这个时候再提这件事可就是她无理取闹：“好吧，这件事以后再说。家里的事情吧。”
“我妈最近做了一个手术。”林雨哲手横在车窗上，撑着头，怎么看都没有一副自己家人做手术的紧张感。看来问题不大：“是在陌氏做的吗？谁主刀，手术切得是什么？”
“阑尾。”
“”这个要她怎么接，本来刚刚还提心吊胆的，本能的以为是什么大的手术，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了，什么脑瘤啊，脑出血啊，血管破裂啊，心脏病啊，却没想到是切阑尾。忍下想要抓狂的内心，一脸平静的问：“术后恢复怎么样，术后几天了。”
林雨哲答完基本病情之后，就很平静的交代一些术后要注意的，就没说什么了。
他抬手捏了捏他：“刚刚还因为一件小事对我又哄又闹的，现在怎么了。那个张牙舞爪的你去哪里了？”
“那个不是我。是另一个我，精神分裂是现在很普遍的一种病，得这种病的人通常会有两个人格，或者是很多个人格，它和人格分裂是不一样的，人格分裂是指在沉睡之中，唤醒另一个人格，他自己都都不知道哪个人格做了什么。而精神分裂和它的唯一区别就是，我做了什么我都记得。”陌烟利用自己医学生的身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眼睛都不眨一下。
等再一次红灯的时候，陌烟刚刚停车，林雨哲就探身深吻了她一下。离开的时候，她抬手抹了抹唇，虽然很淡定，可是声音却出卖了他，她皱着眉看着他：“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