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烟转着装着柠檬水的玻璃杯:“刚刚你们三个怎么会一同出现啊,是有什么事情吗?”陈哲宇和林雨哲一同出现还可以说得过去,毕竟两个人都是做生意的,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合作的项目很正常,三个人一起出现的场面真的把陌烟吓到了,毕竟他们三个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可聊的话题,也不算是朋友,有什么可聊的呢?
陌烟看着向晨听见这个问题,神情闪烁,好像不想和陌烟谈论这个话题的样子。
陌烟轻轻的叹了口气:“既然师兄不想说,那么我也不勉强师兄,吃饭吧。”
向左看了看他们两个,就开口:“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可说的,是他们因为慈善事业一同来了而已。向晨正好被你爸叫过去,就碰上了。”
“我爸,我爸和师兄有什么好说的。”陌烟想着陌鸿这几天和向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话要说大可以在家说啊为什么绕那么大的一个弯,在医院吩咐,不过陌烟倒是很想知道陌鸿说了什么,就看向向晨,好奇的问:“师兄,我爸说了什么?”
“就是说了一些父亲该说的话。”向晨切着牛排,放到陌烟碗中一些,还帮着陌烟转了一下餐盘,从这些小动作中可以看出他的细心体贴:“拜托我去美国好好的照顾你,让你别淘气,好好的学医,将来为陌家撑起半边天。”
“我爸的要求还真高。”陌烟顿时就焉了:“撑起陌氏的半边天还是算了,我这里还有三年,加上实习医生,出来的话,我都三十岁了,然后剩下的住院医,副教授,正教授,还有得我受的。如果不靠我爸的关系,我一定还要摸爬滚打十几年,撑起半边天就算了。”
“你可以靠着你爸。毕竟父母有关系也是一种优势。”向左看了一眼陌烟。
陌烟叉着盘中的蔬菜:“我才不要,我要像我哥那样,慢慢的从底层做起,即使我哥现在很年轻,可是坐在那个位子也没人敢说什么,因为他够拼命。爸只是为他提供了一个平台而已,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他辛辛苦苦换来的,所以我也要努力的去奋斗。即使有人说我靠爸爸,我也可以在那的时候,拿出我的手术,出诊的所有病例单,救活的患者名单这些厚厚的一沓纸砸死他们。”
“恩。”向晨笑了笑,举起手中的玻璃杯:“祝你成功。”
离别的时间总来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该别离的时间了。落地窗大开,风吹进来,吹飞起薄薄的窗帘,陌烟坐在地上,整理着要带回去的东西。就在十分钟之前,妈妈已经在她身边啰啰嗦嗦一个小时了,最后被忍无可忍的爸爸拖走。
母亲都是这样的吧,儿女离开的时候,总会担心不舍。这些都化成唠叨,传进你的耳朵中。
陌烟很快就收拾好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
出了房门,出了大厅,来到院子中。回到a市,她有一个地方特别想去,可是她不知道到底是应该去还是不应该。虽然还在犹豫应不应该去,手却很诚实的打开了车门。
车开到了江边桥上,这里是林雨哲第一次说爱的地方。
陌烟抱着手就这样靠在车门上,吹着有些炙热的微风。
陌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好像只有这里能证明,这段感情的最后他是有付出一点点的,好像只有这里能证明,那段感情是值得的。
可能只是想证明一下那时候的光阴没有虚度,只是想证明一下那个时候的爱没有白付出。
陌烟笑了笑,在江边大声的喊:“再见。”桥底下的江边有很多散步的人,很多人听见这个都吓了一跳。还有一个小孩子,拿着棒棒糖,听到这个呆呆的愣了几秒之后嚎啕大哭,被一旁的母亲抱起。
陌烟捂住嘴巴,失声笑了笑,在被砸之前,赶紧逃离现场。
在不远处的高楼之中,冷言窝在沙发上,摆弄着他新买的手表:“你就打算这样下去,这是跟踪还是保护?”
林雨哲靠在落地窗前,摇晃了杯中的红酒:“你打算怎么要回孩子?”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就不用担心了。”冷言带上手表,起身拿过西装外套:“我先走了,还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冷言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那个微黄的灯光之下显得有些孤独的男人:“今天的情形,明摆着陈哲宇是要打陌家人的主意,陌家人已经恨上你了,毕竟当初你做的事情太混蛋了,根本不是人可以做得出来的,所以现在的情形很不利,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林氏的重心你移出国,如果你想等陌烟扑向你的话,那样你就注定单身一辈子了。”
冷言趁着林雨哲沉思的这段时间赶紧离开。这老兄他可打不过。
微黄的落地窗,外面阳台上的水仙开得正好,风吹过惹得它的枝叶摇曳。桌面上散落的a4纸上印着着各种细节。
陌烟,25岁,现居地美国,医学院硕士,口味偏重,偏辣,喜欢摄影,烹饪。最喜欢的花,蔷薇和满天星
第二天陌烟早早就起来了,陌源和陌烟一同去机场。不同的是陌烟去美国,陌源去法国,陌烟去上学,陌源去度蜜月。
机场来往的人十分的多,高跟鞋敲打着光滑的地面,行李箱划过地面的声音,各国的语言,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着。
陌烟听着陌太太的唠叨,笑着说是。向晨和向左依旧在讨论论文,可是向晨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余光一直落在陌烟的身上。
而陌烟只是‘嗯,啊,哦’单调的词敷衍着陌太太,眼光一直在机场中转。直到温柔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提醒他们要登机的时候,陌烟才收回目光。八壹中文網
陌烟挥手告别众人,再次环视了一下机场。她其实很想他出现,可是又很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见到他。最后她,没有见到他,她承认她很失落。
她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一辆低调的车中。司机看着林雨哲:“林总,你要进去吗?”
“回去吧。”
司机不敢抗命,调转车头。boss一大早就说要出门,来机场又不进去,虽然早上被叫起来有些不爽,可是毕竟是boss发话,他也不敢不从。只求boss高兴一些,他们底下的人也会相对的轻松一些。
陌烟在飞机上一直很安静,没有和谁说任何的话,安静得有些反常。
白染看了看陌烟,用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困了?你哥的婚礼你一直是跑前跑后的,时差没倒。肯定没有睡好,要不睡一会,还有很久才会到呢。”
陌烟摇了摇头,抚摸着手上的伤:“没事,我就在想,我是不是有些事情是我误会了,很多事情我都仅仅只是看表面,却没有真正去看过事情的本身,可能事情的本身并不像我想的那样。”
“啊?”白染有些跟不上陌烟的节奏,一个刚刚忙完婚礼,回去还要兼顾学业的人,竟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难道她不累吗?
“我那天去看了许瑶瑶。她说的好多,真挚得让我不得不信,可是却和世界让我看见的东西相反。”陌烟皱眉,把头发别再耳边:“我在想,我到底应该相信她的话,还是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东西,还是我根本看见的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被伪装成事情本身的谎言。”
“是这样,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白染把书合上:“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你亲眼看见了就是真实的。就这样和你讲一个故事,是我们已经听到烂大街的爱情故事。有一个女生,从外地出差回来了,去找她的男朋友,结果一开门就看见男朋友和一个女的躺在床上。女生亲眼看见了这样的一幕,直接给了男的一巴掌,就离开了,他们分手了。如果是你,你一定会觉得是男的劈腿对吗?”
“恩。”
“这是人的本能,在看见一幕的时候,联想到的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就比如刚刚说的,看见的那样的一幕会联想到是男朋友出轨。这没错,可是故事的背后,女生走后,那个男生给了女的一笔钱,手上还拿着一张癌症通知单。”白染笑了笑:“你们称这种为善意的谎言,而我却把他看做是‘你想给我看见的一幕’。眼见为实是没错,可是你怎么知道你看见的不是他因为某种理由给你看的,由现实包裹的谎言呢?别想那么多,你最近就是精神绷着太紧了,没事出去走走,散散心,自然而然就好了,这叫心灵治愈法。”
“心灵治愈。听起来好像很不错。”陌烟想了想自己的课程,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听起来好像不太可能,现在我的课程那么紧,那里有时间出去走走。”
白染靠着座椅,拿出手机,听见陌烟这句话就抬头深深地看了陌烟一眼:“要不然我们去蹦极怎么样,不如去跳伞,做过这些你就和死过一回的人差不多了,你不是说要重新过自己的生活吗?那首先先得告别过去。死是唯一告别过去的方法,你跳下去的时候,你会懂得,过去算什么。”
“嗯,蹦极?跳伞?”陌烟看向白染,惊讶的开口:“没想到你口味那样重啊,这些都是极限运动,你很喜欢吗?不过听起来蛮有意思的?改天可以去试试。师兄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