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钟曦下意识否认。她不希望再因为自己的关系影响到陆北。也不知道薄凉辰信了没有,他那双眸子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关上车窗扬长而去。钟曦站在原地,缓缓挪动脚步上了楼。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薄凉辰明知是她在捣乱,为什么不制止?想了一整夜,钟曦想通了,她一时冲动,去给了那两个董事一个教训,却在无形之中,也帮薄凉辰清楚了阻碍。“奸商。”
薄氏大厦。“薄总,公司的安保系统已经升级,补上了原有的漏洞,现在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了。”
闵助理彻查之后,才有自信说出这话。薄凉辰眉梢扬了下,没说话。沙发上,还坐着白董跟李董,他们俩刚刚出院,就被叫到了公司。两个人忐忑的坐在沙发上,“薄总,这件事里,我们俩是受害人,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薄凉辰听着这一句,抬眸看了过去,“我说过了,这件事你们不要再插手。”
“可是,那个钟曦这么做,摆明了是在挑衅薄氏的威严。”
李董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他们算是看清楚了。薄凉辰当真跟传闻中一样,还想着他那位前妻,所以,他是绝对不可能替他们俩做主的。一时间,办公室里的气氛非常尴尬。从他们进门,薄凉辰就冷着一张脸。“如果不是你们坚持反对把寰宇集团还给她,也不会闹成这样,要不是公关部动作迅速,现在薄氏进了外人的消息会传的满城笑话,懂吗?”
他眸光倏的变得凌厉,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威慑力压人心魄。“我早就警告过你们,别碰,这件事。”
两个老董事愧疚的低下头去。他们的确想借由多年来在生意场上累积的人脉,向寰宇集团施压,借媒体的舆论,让薄凉辰收回成命。原来,早就被薄凉辰看穿了。就算钟曦不闹这么一场,他们俩也会被狠狠制裁。那在钟曦和薄凉辰之中选一个,他们宁愿选择被食物中毒!要是薄凉辰出手,他们还能不能活着喘这口气?“薄总,我们再也不提这件事了,以后也绝对不会追究了。”
俩人连连保证了句,拽着对方,一起出了门。那背影,充满了落荒而逃的味道。“薄总,还要继续派人盯着他们吗?”
闵助理问道。薄凉辰淡淡一句,“不必了。”
他没那个闲工夫。周放听说钟曦到薄氏闹了一场,当即就过来看热闹,也只有他敢在薄凉辰办公室调侃几句,“你这个前妻,真厉害啊,神不知鬼不觉的……”“说够了?”
薄凉辰眯着眸子,有几分不快。周放当即收回了笑意,“我来是有正事要跟你谈,后天枇林峰会,你们公司西城区的地皮,要不要让出来?”
“不让。”
薄凉辰想都没想。周放也不急,仿佛早就料到会是这个回应,但他直接拿出一沓子材料,“那要是钟曦想要呢?你给不给。”
这一次,薄凉辰没做声,只是把那些材料拿去看。手指腹摩搓过纸张,眉眼里流露出些许寒芒,下一秒,他叫来了闵助理。消息封锁的再严密,也有不透风的墙。钟曦远远看着薄氏大厦加强了安保,满意的勾了下唇角,就算她无意中帮了薄凉辰,也不影响她把薄氏折腾得一把。正要返身离开,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钟小姐,我们老板想要见你。”
“我不认识你老板。”
钟曦皱眉,她是不是太得意忘形,被什么人盯上了,她下意识往后躲。但对方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想法,直接迈步上来,把她围住了。“钟小姐,请吧。”
无奈之下,钟曦被带到了一家茶室,就在薄氏附近。进去之前,钟曦心里就有了某种预感。她看清楚对方的脸,眉心蹙了起来,视线往旁边瞥过去,试图找到某个人。“钟小姐不用这么紧张,先坐吧。”
薄怀恩微微一笑,目露善意。但他毕竟是薄氏的人,是薄凉辰的二叔。钟曦面上不懂声色,心底里多了几分警惕。“再怎么说,我们以前都曾经是一家人,我比他们要了解你,你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坏事的。”
薄怀恩说着,给钟曦倒了一杯茶。一时间茶香四溢,配合着店里面的古典音乐声,钟曦的心逐渐沉静下来。薄怀恩品了一下杯中的茶,拿出一张请柬递到钟曦面前。“其实,我是支持把公司还给你的,毕竟,那是你爸爸一生的心血,这里这张请柬,你收下,算是一份迟来的贺礼。”
钟曦看了眼,枇林峰会邀请函。每五年举行一次的商业盛会,周边四城的商界精英都会到场,以钟氏目前的负债情况,根本没资格参加。钟曦不是贪大贪多的人。她并没去拿,而是抬眸反问,“您为什么帮我?”
帮她等于跟薄凉辰作对,那是他的亲侄子。更何况,她现在基本等于站在薄氏集团的对立面,于情于理,薄怀恩都不该帮她。“我岁数大了,跟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可能不太一样,凡事退一步,总好过针锋相对,如果你跟凉辰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我也就放心了。”
薄怀恩说着,便起了身,“这茶不错,你再尝尝。”
钟曦看着他走远,缓慢的看向那封请柬。去吗?她不是因为这个机会犹豫不决,而是因为,这是薄家人给的,她怕拿了,落人口实。可如果去了,也许能找到更好的机会,让钟氏集团东山再起,这也是钟曦最需要的。钟曦终究是咬着牙,把请柬撞进了口袋里。反正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两天后,枇林峰会当天早上。钟曦刚下出租车,就看到森严肃穆的会场外,停着很多豪车,到场参会的人都是上流社会的商务人士。钟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一身,黑色牛仔裤加上短款风衣,跟这里的风格实在太不搭调。也难怪,周围不时会有人看着自己。她缓缓叹了口气,既然来了,就不能退缩。“那是薄凉辰的前妻?她凭什么参加!”